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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回国呢!” “杨亚亮,你睁开眼睛!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一起活着回国。” …… 看到这副惨烈的场面,有人瞥开视线,不忍再看。 寂静沉闷的办公室里,能够听到微弱的抽噎声。 苏朵朵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画面,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战争,总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它让一切,都变得不可预料。 它让生与死,变得那么得近。 “朵朵,明天,我们的烈士跟英雄就要回来了。这次的现场直播采访任务,你跟我一起去,能行吗?” 陈子翔把苏朵朵叫到办公室,认真而又严肃地开口说道。 “如果你担心自己不能克服心理障碍的话,可以不……” “我去。” 苏朵朵坚定地开口回答,打断陈子翔给自己所想的后路。 “这次的采访任务,我一定努力完成。我保证。” 翌日。 前几天还预报着这一天会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可是不知何时,天象突然起了变化。 天空雾蒙蒙的,仿佛笼罩着一层厚重的暗色幕布,将整片天际映衬得越发阴郁。 本应是秋高气爽的季节,空气里却弥漫着沉闷凝滞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鸟儿伴着雨丝,不时在空中盘旋,似乎是在为谁唱着一曲永垂不朽的赞歌。 经过近二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运送牺牲战士灵柩的专机在首都机场安全着陆。 军地领导都身着军礼服,迎接英雄归来。 “维和英雄,忠魂归来;前锋勇士,浩气长存。” 红色条幅在空中横亘,沐浴着雨水的洗礼。 这是每一个人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声音,是他们对于英雄最崇高的敬意。 身着军礼服的士兵抬着烈士杨亚亮的灵柩从舷梯下来,迈着沉稳的步伐,款款走来。 血洒站位写忠诚,马革裹尸万里归。 苏朵朵站在人群中,心中的敬畏油然而生。 烈士妻子站在最前面,看着丈夫的灵柩越来越近,几近昏厥在地。 她的身边,立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 他睁着一双大眼睛,有些懵懂无知。 他还太小,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爸爸正朝他而来。 可是,却再也不能宠溺地喊他一声“宝贝”了。 庄严的被奏响。 歌声嘹亮,响彻云霄。 “mama,是爸爸。” 小男孩儿看着一位士兵双手捧着爸爸的遗像缓缓走来,轻轻地拉了拉mama的衣角,脆生生地说道。 烈士妻子脸上早已布满泪水,她强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她摸了摸小男孩儿的脑袋,哽咽着点点头。 “嗯,是爸爸。爸爸回来了,这次,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们了。” “mama,你怎么哭了?” 小男孩儿拉着mama的手,稚嫩地说道。 “mama不哭,童童听话。” 烈士妻子抚摸着儿子的脑袋,泪水怎么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士兵把烈士遗像交到小男孩儿的手中。 一位受伤的军官走到烈士妻子面前,把一本笔记本还有一个礼品袋交给她。 “嫂子,这是连长的遗……东西。” 烈士妻子把礼品袋打开,是一瓶迪奥的香水。 “连长跟我说,她说你喜欢这个牌子的香水,可是一直没舍得买。他原本想着胜利完成任务的时候,亲手送给你的,却没想到……” 士兵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嗓子似乎被铅块儿堵住了一般。 烈士妻子把那瓶小小的迪奥香水紧紧地攥在手心里,轻轻打开笔记本的扉页。 “如果,天平的一端盛放的是生命,那么,能与生命有同等分量,甚至超越生命的东西,就只有信念。” 她看着这句话,想着丈夫那张憨厚坚毅的脸庞,再也抑制不住,把笔记本跟香水紧紧地抱在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太阳的后裔。” 李晓雪擦了擦湿润的眼睛,由衷地说道。 苏朵朵看着这种可歌,可敬,同时又可泣的场面,凝声纠正道。 “错了。在中国,没有太阳的后裔,只有炎黄子孙,龙的传人。” 接机仪式结束之后,苏朵朵来到医院,去采访在执行维和任务时遇袭受伤的官兵。 她找到其中一名军官所在的病房,敲了敲门。 “咚咚咚……” “请进。” 里面有人应道。 苏朵朵推门进去。 “请问这是徐连长的……” 话未说完,却在看清坐在病床旁边的男人时,话音戛然而止。 丁梓钧看到站在门口的女孩儿,同样有些惊讶。 他今天穿着军礼服,挺括熨帖,衬得他本就健硕的身材越发的器宇轩昂。 这副装扮,只有重要场合才允许穿戴。 难道…… 苏朵朵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你是?” 躺在病床上的徐强看向苏朵朵,出声问道。 苏朵朵回过神来,看向对方,做着自我介绍。 “我叫苏朵朵,是华清社的记者。” “哦。” 徐强点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您是徐连长吗?” 苏朵朵开口问道。 “我是徐强。” 男人点头。 “我今天到这里来,是想采访一下您。” 苏朵朵道明自己的来意。 “呵!” 徐强闻声,突兀地笑了一下,笑声里隐隐带着一丝苦涩。 “采访我?我还好好地活着,有什么可值得采访的?这位记者,你真正应该采访的,是在战争中失去生命的那些战士。” 他的语气有些生硬,苏朵朵却并没有在意。 “不瞒你说,我正是这个打算。只是,逝者已矣。徐连长身为杨连长的战友,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说吧。” 徐强定定地审视了苏朵朵片刻,随即淡淡地笑了一下。 “说吧,你想问什么?” 丁梓钧这时起身。 “我出去一下。” 采访的时候,徐强很配合,整个采访过程还算顺利。 苏朵朵退出病房,看见丁梓钧站在过道里的窗户前。 他逆着光线,形成一道修长劲拔的剪影。 苏朵朵走过去,跟他并肩而立。 “别难过了。” 她轻轻地开口,声音低柔,透着几许暖意。 她刚刚才知道,原来,他,徐强,还有已经牺牲的杨亚亮竟然是同一所军校毕业的,而且还是同班同学。 他今天,应该是去参加杨亚亮的接机仪式了吧。 丁梓钧没有侧首,目光依旧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