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心
婚事传到「赛尔特」后，莱安国王正和洛葛仙妮王妃私底下讨论这件事情。 「真是可惜啊！我蛮喜欢这个里奥少年的，居然又被抢先一步！」一直很想与邻国联姻，却没有多馀的时间与对方讨论，只好眼睁睁看着中意之人被选走。 洛葛仙妮王妃倒是不讲话，头低低的不知道在想甚么？ 「洛葛仙妮？」莱安国王伸手摸了摸她的手。 「呀？」她回神看到丈夫一脸担忧的脸望着自己。「不，我没事，我只是想东西入神了。」再次以温柔的笑容回应莱安国王。 「是吗？身体不舒服要说喔，最近早点休息吧！」安抚自己的妻子，深知她的身体不是和逞强。 洛葛仙妮王妃起身亲了他的脸颊说「谢谢你亲爱的，我很好别担心。」为了让他放心，她笑得非常灿烂。 「嗯…好吧，你都这样说了，我们继续讨论下一件事情吧…」总觉得她怪怪的。 然而接下来莱安国王说的每字每句洛葛仙妮王妃都心不在焉看着别的地方在想其他事情，完全没有认真的回答他。 夜晚垂临，洛葛仙妮再莱安身旁翻来覆去怎样都睡不着。于是爬起身子，走到阳台望着远方。 「奥斯顿…」嘴巴开始喃喃自语，看起来对于这次的婚事非常在意。 「欠我的，我要你用女儿及你的命来偿还！」下一刻，她身边的气场如同疾风爆发剧烈震动皇宫全部的门与窗户，更是让值夜班的侍卫们站不住脚！ 「怎么回事！」侍卫a差点跌倒。 「感觉是从国王的寝室传来的！」侍卫b则是回答他。两人来到国王的房间站着。 「可是并没有异常，国王感觉还在休息啊！」侍卫a观察房门一下，不认为国王有发生甚么事情。 侍卫b耸耸肩「那可能是我们多心，赶快回去岗位吧！」不然会被责骂的！ 「好。」侍卫a讲完就赶快站回去原本的位置。 然而刚才的洛葛仙妮却从阳台跃下，离开皇宫消失在黑夜中。 隔天莱安国王起床不见自己的王妃，四处派人寻找。但此时洛葛仙妮早已不再市中心内，而是前往「维诺雅」的路上… ※※※ 就算奥斯顿命令下人不准放若伊离开高塔，僕人们依然偷偷打听他的行踪在让若伊离开。 这天她踏入薇儿莉特隐居的房子，看起来是在怀念甚么。 「老师，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看着老师生前坐的摇椅，就如同身前还坐在那边对她微笑。 抱着那天在图书馆找到的书，她有感觉到那应该是老师留给她的东西。 为了怀念她，若伊开始在房子四处走动。来到老师的房间，再说书桌上发现一把钥匙。 「奇怪？」她记得老师去世的时候没有这把钥匙，把它拿起来端倪，意外没有灰尘。 这房子在薇儿莉特去世后就没有人再来过，多少有点灰尘。这把钥匙不但没有还像新的一样。 转过来看匙端与匙鑑「咦！」这个刻痕，难道说！ 将包包中的书拿起来，与钥匙核对。「果然！」是一致的！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是老师的东西吗！ 战战兢兢将钥匙放进书的锁中，感觉到自己的全身在颤抖，手更是拿不稳。钥匙放进去后轻轻转动。 “喀拉，咻─”书的封印被解除了，瞬间一阵疾风从若伊的手中往四方串出，书化作一团光球衝进去她的体内。 剎那间满满的回忆衝击她的脑海，以前的、前世的、好几任以前的、甚至是世界刚形成的，所有的知识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就像跑马灯一样从眼前急速飞过。 「啊！」原先在买补极品的前任巫女夫妻，蜜尔娜无预警的跌坐在地上，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能量。 莫尔靠过去扶着蜜尔娜「怎么了？」两人一直赶路，在给他们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能到达“维诺雅”。 「身体不舒服吗？」莫尔担心的心情都在写在脸上，也难怪，毕竟这几天自己的妻子一直做恶梦，路途还听到巫女即将结婚。蜜尔娜都没有好好休息，疲惫的脸一天比一天严重。 「不，我看到了些东西。」刚刚那是灵魂的衝击，若伊解开了甚么东西？ 重新站好后，她东西捡起来走回马车旁「赶快走吧，在不快一点会来不及的！」催促莫尔赶紧上马车。 「喔、喔喔好！」蜜尔娜的眼神告诉莫尔不能耽误这次的事情，不得不动作快点。 如果刚才的衝击及画面没有错误的话，若伊她是…那位大人的… 蜜尔娜摇摇头，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振作。「你好了吗？我们出发吧！」再次催促莫尔。 「好。驾─」不再说甚么，莫尔赶紧拉起韁绳上路。 杜鲁、南茜，你们一定没想到若伊的来歷不简单吧！若伊，希望你没事啊… 蜜尔娜再次抱着忧心忡忡的心情回去自己的故乡。 而因为灵魂衝击的若伊，呆滞的直接跌坐在地上。 「刚刚那是…我的…记忆？」不、不对，这是这本书的主人，伊芙的记忆与她的前世。 低下头发现书不见，连钥匙也消失了！东张西望开始寻找起来，却怎么找都没看到。 而自己的右手无名指多了一枚戒指。「甚么时候手上有这戒指…」伸手去触碰那戒指，下一秒脑中闪过几个画面，那是首任巫女去世的时候以及神殿的样貌。 「难道，要我去那个地方吗？」神殿的后方有甚么东西… 站起来再次陷入深思，突地有一隻手抓住她的肩膀。「啊！」她吓到并回头，深怕来的人是奥斯顿！ 「咦？」然而那个人并非自己所想的。「你怎么在这里？」是安斯艾尔！ 刚刚到森林晃的时候发现前方有股不寻常的风衝出来，循着方向走遍找到这美丽的地方。又看到上面有屋子，好奇是否有人住时意外看到若伊的身影就不请自来。 「这是我恩师身前最后待的住所，我来怀念一下。」眼前的她，还是自己认识的若伊吗？感觉…不像以往的懦弱，眼中多了份坚强？ 「是喔。你是若伊吗？」安斯艾尔还是忍不住问，甚至在她眼前挥挥手。 若伊拨开他的手不耐烦道「我不是若伊，不然是柏妮丝吗？」这是甚么问题？ 「噗！」安斯艾尔笑了一声，甚么时候若伊如此幽默？没多久又回復正经的脸。 「若伊，我有话跟你说。」这次，他是认真的。 若伊看到他摆出那个样子，心里大致知道他想说甚么。「甚么事？」 「跟我走吧，一起回“赛尔特”！」「不要。」在他刚讲完这句话若伊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咦？」这下子换安斯艾尔傻眼。 「我说了，不要。」如果刚才看到的东西是真的，那更不能跟安斯艾尔走。 连思考都没有，若伊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柏妮丝出嫁，你的责任就了结嘛！」这句话可是她亲口告诉他的，绝对没有听错！ 「是这样讲没错，但我没说可以跟你走。」责任已了，本来是打算让奥斯顿随安排嫁人，不过现在她可不能认为他们玩弄。 「那你要去哪里？跟我走，我绝对可以保护你的！」都甚么时候了若伊还是那么固执！ 就算安斯艾尔这样说，若伊的心意已经决定无法在改变。她走向安斯艾尔，握住他的双手。 「谢谢你的心意，我真的不适合你。」若伊由衷的说出这句话。 「祝福你在未来拥有一个足以跟你匹配、甚至是能够一同治理国家的好伴侣。」轻轻地在他手上一吻，并附上安斯艾尔从未看过的温荣笑容。 「女…女神…」这个样子就宛如照片中的女孩！安斯艾尔看的入神。 若伊含笑不语，就当作是给他最后的礼物吧。「安斯艾尔，再见，希望你未来是个明君好好对待子民。」留下这句话后便开门离去。 「齁，又来了！」而他则是过了很久才回过神一是到若伊又做出令自己意外的举动后就离开。无奈的安斯艾尔又在原地继续懊恼。 昨天跟安斯艾尔讲了那些话后，若伊今天就开始收拾东西，晚上支开僕人后独自前往祭坛。 没有带甚么的简单行囊只有扇子、笛子、几件衣服甚至是安斯艾尔送的发饰，放下东西后来到祭坛中央，她的眼神有了甚么觉悟拿起扇子看着月亮。 「这是我最后的祈祷之舞，过今晚后我就离开这里了。神啊，请求您依旧守护“维诺雅”，也请求您守护雷克斯国王能够带领国家向前。最后是…」讲到这里她开始哽咽。 「我希望乔蒂可以找一个好人家託付终身，而里奥…能够与柏妮丝好好…相处…」眼眸满是泪水。 摇摇头，决定不带着悲伤的情绪祈舞，而她正式踏出脚步跳舞。 如同蝴蝶般的小巧、也像仙女般神圣。用着最诚挚的心意，最严肃的心情在这没有人观望的舞台舞出最后一曲，之后责任便卸下来。 这其中让她想起很多事情，从出生到阿姨收留遇到乔蒂一起伴读的日子；之后是选上巫女向薇儿莉特学习也开始高塔的生活寂寞的过了八年；又遇见里奥、安斯艾尔甚至看过很多美景、知道很多书上没有的事情。 好多好多事情都在遇到里奥后才有新的遭遇，他真的好厉害！ 而这里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不管是伤心的、愤怒的、欢笑的、惊艳的，都忽然一幕幕化过她的心头。也许自己不怎么笑，但当里奥准备礼物与惊喜给她时，那份感动永远都在她的心里！ 当月季的模样在心里浮现时，她想到里奥当初说的话： 「白色的花语是尊敬和崇高；红色的是热情；蓝色是珍贵、珍稀的意思。月季的花语集结在一起，感觉就像是在祭坛上热情祈祷使人尊敬的巫女，是最珍贵的神选之人，非常适合你。」 宛如一把利剑刺上心头，最终承受不住这份回忆而让扇子落地眼泪也早已溃堤，她跪下抱头痛哭！ 「呜呜呜…里奥…我…」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啊！ 这份心意他永远不会知道的，如同这里般随着时间流逝的洪流被淹没！ 「里奥，呜呜…对不起…」我没有勇气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突地，有人从她的背后抱着她。「啊！」惊声尖叫后回头一瞧抱着自己的人。 「咦！」这个熟悉的怀抱与味道难道是…定眼一看居然是里奥！ 「里、奥，里奥！呜呜呜！」放声大哭，回过头用力地紧抱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奥始终没讲话就这样抱着若伊到她哭声变小依偎在自己怀中。 若伊原先想沉浸在这温柔之中，忽然地她却想起婚约一事，狠狠推开里奥！ 「若伊？」里奥出声询问她怎么推开自己。 她摇摇头，往后退一步。「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有未婚妻了。」这样子被其他人撞见就完蛋了。 里奥知道若伊的意思，却还是跨出一步再次抱住她。怀中的若伊依然想挣扎，他就把手臂收紧。那她越挣扎他抱的越紧，连给动的馀地里奥也不给她。 「若伊…」这次换里奥开口，她停下来动作。 头埋进她的发香中「我们一起离开吧，离开“维诺雅”。」撒哑的声音显示出他的疲惫，还有点哭嗓…？ 「我们一起走吧，我会来祭坛就是想再见到你一面。」将若伊拉开一点距离，很认真地看着她。 「我想很多，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就算是背负叛国之罪，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他眼中满满的懊悔与害怕，若伊看得非常心疼。 伸手触摸他的脸，若伊的泪珠滚滚流「离开后，可能回不来喔…」是可能一去不回的。 里奥闭上眼睛亲吻她那隻白晰的手「我不怕，父亲有哥哥们陪伴没事的，倒是你身边没有任何人…」他想了很多天，最后发现真正放不下的还是若伊啊！ 「不只是亲人，连同你生长的地方都要成为回忆喔…」包括他母亲曾经与他一同生活过的足跡都会成为过往… 「过去的我无法掌握，未来的我可以选择。」在把若伊抱在怀里，闭上眼睛问「你，愿意与我一同流浪吗？不管到哪里，即使我不是贵族、是平民甚至是叛君之贼…」 若伊听到这里用双手捧住里奥的脸「我愿意。不管到哪里、就算是天涯海角，我赖定你了，里奥?休斯，你要做好觉悟喔！」她哭到笑了，就算此刻很丑，还是要好好让里奥看着自己。 「当然好啊！」里奥听到若伊这样说，也跟着笑了。 下一秒，若伊主动吻了里奥的嘴巴「这是，发誓之吻喔…」离开他嘴后，她甜甜地说。 「若伊……」此刻的她比起以往、比起任何事物都还来的美丽动人。 里奥捧住若伊的脸颊又再次回吻她，很用力很深刻。就算离开她的嘴唇，里奥又在吻她一次。 一遍又一遍怎么吻都不够，彷彿两人就像亚当与夏娃，出生就是为了遇到彼此再一同成立家庭生儿育女。若伊就是他的夏娃，他就是若伊的亚当。 在这寂静的祭坛，没有任何人的祝福，却有两颗真心相互辉映。 过了很久很久，里奥终于肯放开若伊，眼前的她脸红气喘。虽然很想继续欺负她，但还是决定暂时先放过她。 里奥走过去将她的包包捡起来揹在身上，回头看向若伊「走吧！」伸出手来迎接她。 若伊不假思索将手放上去，里奥又再次笑了。转过去正要踏出第一步时，若伊拉住他。 「怎么了？」里奥又转回来看若伊，只见她将手先收回来含笑摇摇头。 「若伊？」这是甚么意思？不想离开？ 而月光也在此刻照亮到若伊身上，她的人因为光非常清楚。接下来，她的双手往后脑一伸，解开绳子的结。 「你…？」她解开面具了，为甚么！ 将绳子缓缓解开后，若伊将半边面具摘下往祭坛一丢，抬起头来含笑看着里奥。 他惊讶地双手呜住嘴巴盯着若伊的脸，完全没想到面具下的模样是这样！ 那是一张完好无缺、乾净秀丽的脸庞！没有任何伤疤，眼睛也是炯炯有神的美丽眼眸！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难以置信！居然跟心里预期的不同！ 若伊走超过他，这次换她把手伸向他「走吧！」眼前的少女，真的是若伊吗？ 「若伊，你的脸…」语无伦次的一直重复这句话，里奥看起来思考短路了。 看到他这样觉得很好笑，她依然笑着「我从来没说过我的脸有受伤吧？」 仔细回想若伊说的，好像也是喔…他将手放在若伊的手上。 「我们要怎么离开呢…？」去哪里都会被追杀吧，能有避开他们的地方吗？ 若伊不以为意，看向戒指心里询问着『该怎么走，请您指引我，伊芙小姐。』没多久戒指发出光芒，指引了一个方向。 「若伊，这戒指…！」她甚么时候有这戒指！不只会发光看起来好像在指引我们。 看了看光的方向「是神殿，走吧里奥！」她不怎么意外，反而拉着里奥向前走。 后头的里奥只能跟着走，心里则是嘖嘖称奇。若伊，你到底还有甚么祕密我不知道的… 两个人就这样前往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