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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与拇指捏碎成尘,倒入李雪闻嘴里。李雪闻痛苦的挣扎,甚至攻击谢崇森,均被抑制,终于将近一分钟后,恢复了清醒。他大口大口的靠在树上喘气,面露后怕:“我刚才差点……”白灵刚要说些什么,突然舌头一阵刺痛!这痛不久前刚经历过,太熟悉,也太痛苦了,刺痛从舌头瞬间遍布全身,让他一声痛呼都发不出来!但这痛只发生在千分之一秒间,便消失了,白灵惊魂未定的捂着嘴,难以分辨方才是幻觉,还是现实。他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听到一个声音,那样突兀又理所应当的想起在脑海。“我来了。活得太久,总有各种各样事儿缠绕着你……小朋友,‘事件’终于要开始了。”那低沉又沙哑不似人声的声音说,“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白灵很想询问你是谁,答案呼之欲出,他很快转移到另一个注意点:“什么事件?”他这话是出声说的,三人全扭头看他:“你在和谁说话?”“我在和……”白灵猛地失声,那个词汇盘桓在喉咙,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他惊惧的“啊、啊”了几声,在谢崇森越来越严肃的眼神里,露出一个苦笑,“我在和自己说话。我,我在想那几句歌词的意思。”谢崇森定定的对着他恍惚的眼看了一会儿,突然半蹲下身子,捏住了他的下巴,示意他张开嘴。大手的指尖很温热,灼烧了冰凉的皮肤。在那一瞬,白灵脑中闪过了很多思绪。他突然又想哭了,只一句突兀的话,一丝不合常理的表现,谢崇森便察觉到他情况不对,换作世界上的谁还能了解他如此呢?可他潜意识里,又有一个矛盾的想法:不要让谢崇森知道。不要让他知道,是你抢夺了胡太奶的客仙,尽管事实并非抢夺而是别的什么;不要让他知道,你陷入了或许危险的境地,尽管这境地或许与当年李家一事有密切关系……最后,白灵垂下了眼,他轻轻摆摆头,挣脱了谢崇森的手。他明白,他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谢崇森便会出手,为他铲平一些危险的事情,可他这次不想。他没有看见,谢崇森的眸子,一瞬涌现出许多负面情绪。“我没事,”白灵勾起一个一如既往的甜笑,“就是,有点儿冷。”谢崇森没再说什么,只是大手温柔的搓了搓他凉透的小脸。白灵又掩饰性的撒娇道:“快点解决,快点回去啦。”“嗯。”待谢崇森起身,打头向空屋中走去,白灵冷静的在脑中说:“我同意和你合作了。但你是不是该拿出点儿诚意来?比如……其实你知道我的身份这件事?”巨狐笑了。那阴邪诡魅的笑声直直袭向白灵思维深处,就好似这笑容并非巨狐,而是白灵自己在笑似的。这个想法让白灵一阵恶寒,便听巨狐悠闲的出声:“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我这件事儿。可惜,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它话锋一转:“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你多少也能察觉一些了……你是‘不该存在这个世界’的人。”“什么意思?”白灵难耐的声音颤抖,“我,难道我就是李家当年硬生生用复活大阵‘造’出来的人?可我还能记起零星的生前记忆!”“不,你不是,”巨狐轻快的回答,似乎白灵这模样让他心情好极了,“你们却也没什么差别。或者说,你比他,还要更……”“邪。”第62章996“你难道就没有疑惑过吗?你觉得你是鬼魂,可情况貌似并非如此——你和正常的鬼并不一样,你干净、完整,在缺胳膊少腿的那群低等生物中格格不入。他们似乎也并不想接纳你,更准确的说,他们都想……吃了你。”白灵怎么不知道?到目前为止,他遇到的最正常的鬼,也不过是松鹤园的“赛诸葛”,即便如此,老爷爷后脑勺上也有一个大坑,白灵猜测他是被贼人一榔头一砖头砸死的。反观白灵,干净、完整,像新生的婴儿般纯真,浑噩。直至谢崇森以“真龙骨血”做引,天蛇蜕骨做药材,给他重塑伪rou体,他才如醍醐灌顶,成熟了心性。白灵又想起,一直以来下意识忽略的,其他鬼魂对他的态度,那可并不像对待“自己人”。他深吸一口气:“那我究竟是什么?”“你真的知道什么是‘鬼’吗?”白灵一怔:“你的意思是?”“人亡后魂魄离体,仍徘徊人世不愿投胎的,便叫鬼。而你连三魂七魄都没有,又怎么能叫鬼呢?”白灵浑身彻寒,如坠冰窟。他没想过这些问题。他不懂这些常识,只以为自己有意识,又没有rou身,不是鬼是什么呢?那么,谢崇森主动帮他塑三魂七魄,莫非早已知道……不可能,白灵难耐的用胳膊紧紧抱著身子,似乎这样能让他不那么冷:“你之前提到,谢崇森自身难保,又是什么意思?与我有关吗?”“小白?你很冷吗?”佘姐注意到白灵异状,关切出声。此时,一行人已经进入了空屋,闻言,一行人停下了脚步。白灵一个激灵,从玄之又玄的状态中抽身,舌头上还在隐隐发烫、发痒,他干巴巴的摇头:“没事。”他冷不丁对上谢崇森关切的眼神,可他思绪复杂,一时不知如何面对,轻轻瞥开了眼:“不用管我,这儿……好宽敞啊。”这倒不是白灵转移话题,这空屋确实宽敞的异常。从外面看,空屋不过粗糙砖砌的普通平房,能有二十平就不错了,可走进来,又是另一番天地。地面平整,墙体光滑,应当是水泥材质。虽没有装潢与家具,也是高将近三米的天花板,漆黑在空旷的空间内延伸,粗略估计,视线能及的范围就要有一百多平那么大,将近医院大厅的面积了!医院?白灵被这个想法顿了顿,为什么觉得这儿是医院呢?或许是……空气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回头,来时的柴扉已隐在了黑暗里,像笔触粗糙的油画,突兀的挂在墙上了。他试着去推,那儿只有一片光洁平滑的水泥墙。只能向前走了。大厅左右两个走廊,看不清尽头,谢崇森手挥罗盘,末了转向了左侧。走廊有了地砖,是老式的长方瓷砖,蒙着一层细密的灰,砖缝倒没有污垢,曾经保养的不错。墙上零星闪过几张大字报,用钢笔、彩笔描绘着,还是四国语言的。禁止大声,和平友爱。欢迎苏联同志来到南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