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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胀的修长四肢,随性而肆意的坐在客厅最中央的巨狐。这巨狐手长脚长,狐首人身,全身无毛,遒劲的肌rou裸露在外,黑红血色雾气包裹全身。白灵推测,“它”的年轻至少千岁,“它”的神情似慈和长辈,悠闲又随意,一双黑眼却锐利而诡黠。“它”正在一眨不眨的紧盯着白灵。巨狐缓缓垂下无毛的脑袋,鼻尖几乎要贴到白灵头顶——“你好香啊……”那嗓音低沉沙哑,似乎是地狱传来的低语。巨狐疑惑的抽抽鼻子,贴的更近,白灵一不小心动动头,说不定就要碰到它的鼻尖了。下一秒,巨狐的头抬了回去。胡太奶的出声将白灵唤回了神:“这小朋友长得真讨喜,奶奶我要有个这样的小孙子就好了,哈哈哈。”白灵也笑出一对小酒窝:“那我要有您这样的奶奶就好啦。”胡太奶非常喜欢嘴甜的小朋友,招呼佣人给他拿零食吃,白灵也不矫情,绿豆酥糕塞了一嘴。胡太奶对归海靖的态度,还流露出一丝袒护,佘姐给几人打了眼色,本来此行目标也不再这,和胡太奶寒暄几句,几人便离开了。胡太奶见白灵喜欢吃绿豆糕,特地让厨师给他带了一盒子回去。他拎着红木小饭盒,乖乖的跟在哥哥们后面,别提多惹老人家喜欢了。连带着那巨狐客仙也对他十分感兴趣,在他走出屋门之时,饶有兴趣的跟上来:“小鬼,你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白灵摇头,“你能看出来吗?”巨狐若有所思,他猛地又凑近白灵脖颈吸了一口,好似他身上有什么异香似的,神情迷恋。巨狐随即放开白灵,盘踞在小老太太身后,随意的晃晃细长尖爪,算是告别。他们前往郊瑰市警局。近日事故多发,警局不得已将个别见到分身之人保护起来,警方对此态度暧昧,不信邪之人觉得是这群人风声鹤唳,在保护期间,也确是无人出事。“胡太奶今年到底多大?”李雪闻忍不住好奇,“我怎么记得前几年就是她九十八大寿了?还是我记错了?”“没记错,”佘姐笑笑,“她早一百多岁了。百岁的生日可不敢过,过了老天把你收了,每年都是九十八生日。”李雪闻了然的笑笑,没再言语。胡太奶是建国后最先一批的“相师”。当时道上有“鬼相”,“金行”,她便是“鬼相”,代替活人与死人沟通。真假结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不敢说自己有客仙,算作封建迷信,要被斗。她便说自己腹中有“灵鸽”,学了全国各地方言,腹语算命。“灵鸽”隔腹算命口齿不清,加一润色,变成了神婆翻译,可信度加倍了。最让她骄傲频频在小辈里说起的,是给一个老赌鬼“招魂”。老赌鬼赌了一辈子,家里日子过得紧,又赶上六几年收成不好,老赌鬼儿子托胡太奶问问,是不是他父亲有事。胡太奶便说,你父亲又在阴间赌了,欠了债换不上,鬼债主能让你家安生吗,赶紧烧钱还债。胡太奶转念一想,这些个爱赌的,一般都有自己的“爱具”,迷信让自己逢赌必赢的棋牌,她便说,你父亲还说,他要痛改前非,必须把生前的爱具托神婆带走,行走四方时埋在七七四十九个方位,他才能彻底戒赌。她这一问,果然问出东西了,老赌鬼还真有一副和田玉麻将,是他生前一场赌局从旧朝皇商那赌来的,专门告诉儿子好好保管,是传家宝。儿子不愿意,胡太奶循循善诱:“你不把他牌散了,他继续赌,三天两头欠债,你家日子继续不好过!”儿子一咬牙,真把和田玉麻将给了胡太奶。那年闹饥荒,胡太奶把玉麻将买了,胡家上下老小吃了半年饱饭,一个都没饿死。白灵听得觉得好神奇,他见车子驶出胡家老宅许远,才敢问:“胡太奶的客仙是什么呀?说是狐狸也太壮了,倒像是人身子长了只狐狸头。”他话音落下,车里却静了。白灵不知怎么了,他看向后视镜,只看到佘姐面无表情的一双眼。他瞬间意识到不对,朝谢崇森靠去:“佘……姐?”却靠了个空。他脖子僵硬的转到身边,李雪闻坐在副驾驶,谢崇森一如既往的坐到他右手边的,可右手边,却是一只极大的,肌rou囚禁的长手。他顺着长手抬眼望上去,那只无毛的狐狸脸,像人一样笑的露出了两排尖牙:“小鬼……你很好奇我是什么吗?”第59章小宝宝债主面对面容可怖、远超生物范畴的巨狐,即使那张诡魅可怖的脸近在咫尺,白灵也只是轻轻点头:“好奇啊。”他将自己出奇的冷静,归结于“不怕”。无可失去的,无可留念的,即使是消失了,也不过只有三四个人为他伤心难过吧。他又突然想到了谢崇森,想起那张只会因为他的事浮现紧张神情的脸。他竟然不敢去想象自己消失后,那张脸会怎样的绝望无措。“你真是太有趣了,”耳畔低沉沙哑的声音不似在人间,巨狐的嘴角弧度越来越大,“你不怕我,小鬼。”“我该怕你吗?”白灵反问,“你要害我吗?”巨狐桀桀的笑了起来,修长的指爪饶有兴趣的挠着自己尖尖的下巴。白灵不着痕迹的朝前看去,不知何时,还在平稳行驶的越野,前座已经空了。行驶台的指示灯一闪一闪的亮着,却空无一人。他在后视镜中看到了自己苍白的侧脸,和肩膀旁笑眯眯的巨狐的脸。他随即收回视线,稍微往后退,离那张脸远了点。巨狐远超三米的身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扭曲成一团,蜷缩在整片右座。看着十分憋屈。它长腿与长臂随意的曲起,舒展在白灵与前座椅背指尖,倒像是橡皮人——白灵十分怀疑它的身子本质就是黑雾。巨狐终于开口了。“你知道你是谁吗?”白灵眼皮一跳。这个问题正是白灵想知道的。他不觉得自己的身份,对于除他以外的人和事能多重要,但冥冥之间他隐约意识到……他的想法或许是错的。原戊青方墓里人面松的态度,每每提及到记忆时谢崇森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甚至青禾女子高中发生的混乱的事。白灵一直当自己是局外人,可当入局渐渐深入,却发现,他从一开始,便早已出不去了。巨狐在等他的答案。窗外分明是白日,此刻漆黑一片,偶尔有割裂的光影匆匆路过。车窗上清晰的映出白灵平静而苍白的脸,那只巨狐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