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血戒、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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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魔塔以降妖除魔发迹,曾受皇族支持,庇佑多方百姓不受邪魔sao扰。和世俗来往较多使镇魔塔行事更有凡间个性,一些门派不愿意用的下作手段也用的毫无顾忌。 这一点同样体现在修炼法门上。南域中,使用符箓、咒印,炼傀等不被正道承认的技法而大成的修炼者多出于镇魔塔,其修习中也不避讳邪物血腥等,故而走火入魔者甚多。 在一百年前,镇魔塔的几个护法联手开辟了一方结界,使镇魔塔在凤鸣丘上隐去形态,常人想要进入极为困难。 镇魔塔,万象泽。 漆黑的百层宝塔悬浮在星斗万千的夜空下,塔底延伸出四方百丈悬梯连接着塔底幽静的潭水。潭上盛开着无数荧蓝色的莲花,在月华下散出点点流光。 这是只有护法才能进入的万象泽,塔中有近千洞窟,均放置有每个护法的等身铜像。平日护法可以和铜像相融,借助通天塔吸收的日精月华修炼。 “肃昇?你回来了?” 一个正从塔内走出的身罩黑袍的精瘦男子喊了一声正急匆匆走上塔的肃昇,“处理好道门的摊子了吗,副塔主怎么说?” “华藏海之事属实,想要争位置就多打压道门、青离派那几个离得近的。” 对方也确实没有给出让他失望的答案。 “我们到时候可以共事……” 肃昇冷哼一声,转头直接走入塔内,他还有正事要办。 塔内燃着万千魂灯,光芒同月光一起聚入塔中心一柄足有人大腿粗细的玉剑。 肃昇没有立刻和铜像相融,相反,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血红的戒指。 只今天一接触,他就感受到了里面磅礴精纯的法力,只要能从戒指中引出来转化,他必然能在金丹上再提升一个大境界! 要说旁人或许不敢直接吸纳,但是镇魔塔却极为擅长这些事,再加上有通天塔辅助,肃昇只觉得那法力已经是囊中之物。 淡紫色的法力纠缠上血戒,慢慢侵染其中的血红。 “咔擦。” 血戒爆开,玉质碎片四散,就在肃昇眼睛一亮时,其中被紫色侵染的法力一瞬反噬,凝成一个庞大的血球,犹如血液在空中交汇涌流,丝丝黑气裹挟其中。 高壮的男人身躯被血球吞噬,像是被什么腐蚀了一般,连痛呼都无法发出便无力地摔倒在地,慢慢化为了一大滩浓稠的黑气弥漫的血浆。 在铜像后的这一切,从无到有不过半柱香不到。 血浆在不断地翻腾,一股股黑气彼此纠缠,慢慢凝聚成了骸骨的形状。丝丝血浆沿着黑气蔓延而上,勾勒出人的腿、腰腹、肩颈…… 三只巩膜漆黑,眼瞳猩红的狭长丹凤眼在黑暗中缓缓睁开。 …… 嬴莲直到第二天一早才有意识。 院内传来清晨鸟儿的鸣叫声,和隐隐约约的雨声,想必石阶已有了薄冰。天还没大亮,障子门透出暗蓝色的光。房内有法器用以维持适宜的温度,她不由得又有些昏昏欲睡,只是背疼得厉害,怎么都睡不着。 隔着一层障子门,她屏息后能听到高玉欣浅浅的呼吸声。 嬴莲静下心内窥,然而只一看,她便浑身发凉。 属于她的淡红淡蓝色法力在体内正常地运转着,慢慢修补着五脏六腑的损伤,而维持着这一切的,是一大团血红的,夹杂着黑丝的法力。 这是那个妖物的法力。 嬴莲尝试去控制它,然而那团法力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只是勤勤恳恳地维持着两种法力运行,丝毫不受她控制,意味着它依然联系着它的主人。她一点都不怀疑,只要那个人想,这团东西立刻就能挤碎她全身最脆弱的内脏。 难道和那个平平无奇的血戒有关? 她睁开眼,默默地想。昨天镇魔塔的护法确实拿走了血戒,不知他是否真的去找那人了,又是怎么一个找法。 院内响起了细微的响动,嬴莲看见障子门上浮现高瘦的人形的阴影。 “玉——” 玉欣二字险些脱口而出,在她侧着头,不甚全面的视线里,鲜血般的法力细丝开始自门缝处飘入,笼罩着黑雾。 是那个人。 她感到自己体内一阵动荡,似乎是那团法力正和它的同源相呼应。然而她连摆正姿势调息都做不到,只能咬牙压制,又用双眼盯着空中的血丝。 那几缕血丝相互纠缠,缓缓形成圆圈,黑雾翻涌挤压后融入其中,最终形成了和她脖子曾挂着的血戒相似,却更为殷红的戒指,最终掉落在她眼前的床铺上。 “拿上,本尊便认得你……” “尊者,您究竟为何找上我?” 她忍不住追问。 然而人形的暗影却开始褪去。 隔壁忽然一阵响动,嬴莲眼神一凛,把披散着长发的头用力一移,压住了那枚血戒。 “阿莲,你在和谁说话?” 高玉欣揉了揉眼睛,看到了明显处于紧绷状态的嬴莲,上前问道。 “没事,我做噩梦了……” 嬴莲微微摇头,余光瞥到已经空空如也的障子门,慢慢松懈下来才感觉到背部可称之为惨烈的疼痛,五官立刻皱在了一起,“师姐,还有药剩下吗?” “诶你别说,昨天我为你的伤可没了好几两银子,你可要还我啊。”高玉欣回去她的隔间一阵翻箱倒柜,语气是又想邀功又心疼不已。 嬴莲一边附和着,一边眼疾手快地把血戒收入须弥世界。 东院。 “阿莲怎么样?” 欧阳勉伤得重得多,但是好在恢复得快,如今已经和嬴莲的状况相差无几。 “昨晚玉欣说已经安顿好了,也没有发烧,好好养养应该就行。”欧阳淑坐在床榻边收拾着药箱。 房间内一阵沉默。 “师兄,有件事我不想瞒你,我希望你能替我做决定,看看要不要告诉师傅。” 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欧阳淑脸色苍白起来,低低地道。 “阿莲的事,对吧。” 欧阳勉冷峻瘦削的脸庞微微侧过来,剑眉星目间一片平静,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 “虽然阿莲说那只是一个隐世的剑修,但是那天在法华寺前,我虽然没有看清,但是那明明是……妖魔才对!” 欧阳淑纤长的手攥起来,回忆着那天的血腥。 她那天被掐住脖子,亲眼看着那个护法的头颅在一股血色法力的冲击下轰然炸开,飞溅的鲜血和各种不堪入目的碎骨浆液就这么血淋淋地在她的记忆中画下了浓重的一笔。 “我看见那个妖魔的头发很长,能够曳地,来去间都伴随着黑雾邪气,也不使剑……” 她当时试图运转起来的法力在施加封印的人被杀后一瞬间就冲遍全身,饶是如此也只是看到了一瞬间就消失的影子。 在他们回来之后,一致认定有一段时间那个嬴莲口中的前辈又张开了法力结界,在带走嬴莲,击杀镇魔塔的护法后才收回结界离去。 “没事的。如果行事如此不谨慎,或说离去了便无法维持结界让我们不察觉到他,那也不像大妖所为,兴许是带走阿莲,再杀死那个护法已经耗尽力量了吧。”欧阳勉沉吟片刻,道。 欧阳淑点点头,没再说下去,只是还有些担心。 “无妨,届时我同师尊说一声,由师尊再问阿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