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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办公室。乔桐一扭头就叫起来:“什么味啊?!”熊小时面不改色走到桌子前,故意把手里不断散发出腐臭味道的袋子往乔桐的方向晃了晃。乔桐受不了,一看正好到了下班时间,赶紧背起包捂着鼻子跑了。剩下的田桃倒是没说什么,她只是默默地放下吃着正香的麻辣鸡爪,步伐稳健地端着水杯走了出去。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见办公室没了人,熊小时这才叹了一口气,苦巴巴地皱着脸,把桌子上的东西搬开。这时方老师来了电话:“小时,我正在往回赶,那袋大的垃圾你留给我,你把书桌的那袋查一查就行了。”有他这句话,熊小时顿时感觉轻松多了。她提起两个中一个小的垃圾袋,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了桌面上。她拿回的三个塑料袋里,有一袋全是小孩子还没用的发~票,是干净、全新的,很容易就全部做完了核对,但是却毫无收获,只能从另外两个袋子里找。而另外两个袋子,装的就是垃圾。小的这袋,是小孩子书桌边垃圾桶里的垃圾。大多是都是铅笔屑、橡皮屑,最多还有些瓜子壳和零食残渣,比较麻烦的是,里面的发~票都是用过的,不是被蜡笔画的一团乱,就是叠成了星星或者玫瑰花,还有的已经被撕得稀巴烂,都不知道能不能复原回来,辨识的难度很大。但这袋无论如何,也比最大的那袋垃圾强——那是已经被扔进小区门口集体垃圾桶里的垃圾袋,粘糊糊的不知道都沾了些什么,还粘上了一股恶臭。最可怕的是,垃圾袋被扔进去的时候还散了口,好几条发~票都掉进了集体垃圾桶里。为了把所有的发~票都捡出来,方老师向捡垃圾的老人借了工具,最后自己都快钻进垃圾桶里了,才把它们都弄了出来。也因此,他的衣服实在不能再穿着来上班,刚才回家去换了,这才有了熊小时单独拎着塑料袋回来的一幕。说实话,熊小时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有要翻垃圾的一天。她豁出去地把被人吐出来的话梅核拨到一边,一张一张发~票地开始看。期间,换好衣服的方政也回来了,他还给熊小时带了副手套,让她戴上再翻。时间一点点流逝。下班的都走了,只剩下熊小时和方政还在跟垃圾较劲。黏好了一张发~票,时间对不上,熊小时又从薯片袋里掏出一个千纸鹤,小心翼翼地拆开。…………“找到了。”单位:0253电话:62537846车号:熊X-J9284证号:249758日期:2017-05-11时间:01:59-02:44……只是被折成千纸鹤,折痕比较多,但字很清楚,纸也很干净,每一个都能认得出来。听到声音,方老师慢吞吞回过神,又是撞倒一片得跑过来。“好!”他捧着发~票看完,乐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后来才想起来:“时间不早,你快回去休息,明早我去出租车公司,调这辆车这个时间段GPS的路线,只要能和石榴石小区到蔷薇大学后山对应上,这条证据就能用了。”方老师这么稳了,熊小时心里也就有了底。她闭着眼睛坐了一路地铁,各种倒车地回到家,躺进床上才记起来去看短信。何阅没有回她。干嘛去了?她跑到阳台,踮着脚朝他家看。灯没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在家。她回到床上,又看了一会儿手机。还是没有短信。算了,反正她已经到道过谢了。……抱着手机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熊小时迫不及待去了律所。方老师已经去了出租车公司,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等啊等,快10点的时候,她终于收到了方老师的好消息。发~票的对应时间,GPS清楚地显示,这辆出租车行驶的路线正是从石榴石小区到蔷薇大学后山!几乎同一时间,他们也收到消息,刑侦局的刑侦阶段结束,已经将案件移送了检察院审查。对于这么快移送,熊小时心里也有准备。毕竟刘恬臻之前自愿认罪,在泰格律所律师在场的情况下已经签署了具结书。刑侦局也按她的口供做过核查,证据充足,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不会觉得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整理好就递了上去。但熊小时并不觉得慌张,她已经确实的拿到了一个证据,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证据,但也是个很有用的突破口。本来,刑侦局提交的证据主要就是刘恬臻的自首供词,现在,那份供词的真实性出现了问题,他们要怎么将逻辑连贯起来呢?原来的肇事时间可是根据刘恬臻打给何巍朋“求助”电话的时间确定的,现在有证据证明,2点47分她才刚到后山,显然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因为肇事而求救打电话。反而,2点47分,刘恬臻刚到后山,为什么立马就要给何巍朋打电话?她不是开车,而是打出租到后山,她那个时间去后山干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事太多,相信多少可以动摇检方上诉的主意。如果能让他们决定不起诉,当然就是最好的。这样说不定就能超过办公室另外两个需要开庭审理的案子了!……方政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整理好完整的证据,和委托人做了几次沟通,在得到“绝不认罪”的答复后,他在周五的清早带着熊小时去了检察院。负责这个案子的检察官长着好长的一张驴脸,干瘦干瘦,看着至少也四十多岁了,一咧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方律师,听说前几天挺威风啊。”在走廊上碰了面,他招呼打的很热情.“估计你都不清楚,经手你上个案子的,是我们部门的新人,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是第一个案子,卯足了劲儿白天黑夜地准备,临了准备起诉了,被你将了一军。回家眼睛都哭肿了。这次听说又是你,说什么都不肯接了。”没什么恶意,就是说笑的语气,但话里的意思就让人不怎么舒服了。“吕检,”方政也不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他拍了拍熊小时的肩膀,“这是我们办公室的新人,上次到凶手家里发现罪证的就是她,案子能解决,靠的还真不是我。”两句话就直接把驴脸的玩笑堵了回去。把你们部门新人的起诉弄折的,也是我们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