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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埋汰她。 “唉,”宋琅重重叹了一口气,有声无力地说,“也差不多了……” 真是呀,她家的使魔看着人高马大的,没想到这么腼腆怕生。 不就是一时兴起,抱着他举高高而已吗? 至于惊慌失措到一下子从她手臂上栽落,之后还一直躲着她,避着她,不敢与她说话? 难道她长得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宋琅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会?明明很和善来着。 “别在这臭美了。”老板娘随手就砸了她一块布,“不如多想想,都已经成为D级佣兵了,还连把正式的佩剑都没有。你丢不丢人?”虽然知道不是出于什么情人闹别扭的原因,老板娘还是打趣道:“我要是你养的小白脸,我都会从头到脚嫌弃你。” “啊,佩剑这个嘛,很快就会有了。”宋琅漫不经心地答道。 这得等她哄好家里的使魔,才能哄着让他化形成武器了。 啧,使魔有什么特殊喜好吗?她得想一想…… 正思索着,一个声音从身后怯弱地响起:“琅,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宋琅回过头,看见梳着小麻辫的凯琳正揪住衣角,用恳求的眼神望着她。 “凯琳,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凯琳咬了咬下唇,说:“自从那天你救了我后,我晚上总是会做噩梦,梦里头,全是那些可怕的魔物……所以我、我想要找神官大人做祈祷,你可以陪着我,一起去修道院吗?” “乐意之极。”宋琅扬唇一笑,同意道,“恰巧我也要去归还一本书给他,正好顺道,走吧。” 两人一同来到艾洛克城中岁月最悠久的古钟楼前。 “哇,你们快看,是阿琅jiejie。” 还没进到修道院钟楼,在外面花丛玩耍的大班,就眼尖地发现了宋琅,立刻迈着小短腿奔来。 其余的唱诗班童子也纷纷跟着,欢快地跑了过来:“阿琅jiejie,我们早上刚学了新的诗歌,你听听,我们谁唱得最好?” 宋琅无奈地朝凯琳眨了眨眼,掏出书,说:“凯琳,看来我是走不开了。只能麻烦你去向神官祈祷时,顺便帮我还书了。” 凯琳似乎是不习惯与旁人接触,于是在孩子们围上来的一刻,便避开到了一旁。 “……没关系。”凯琳眼中的懊恼一闪而逝,但也只好转身离开。 …… 坐在帘幕后,凯琳像艾洛克城其他许多前来祈祷的人一样,开始述说自己内心或是不安、或是忏悔的事。 但是,凯琳发现,今天的神官似乎一直没有进入状态。 她絮絮说了很久,而帘幕的另一端,只偶尔传来一两声冷淡敷衍的“嗯”。 到后来,索性是半声也不吭了。 于是凯琳快速抬起头,瞟向若隐若现的帘幕后。 小木窗旁,神官正侧身而立,眉眼低低垂着,走神地望向人声鼎沸的钟楼下—— 那一处传来唱诗班童子清澈歌声的地方。 凯琳转过头,扶住旁边的石柱,向下俯视。 “远离的马槽里,没有婴儿床。” “圣子歪着他的小脑袋,上空的星星正在看着他……”(出自圣菲利普童声合唱团) 草丛间的喷泉旁边,一个女子正随意地盘起腿,坐在在一群身穿白色短外衣的唱诗班童子前。她开口唱一句,他们便跟着学唱一句,阳光落在她含笑扬起的眉目上,粲然而温软,像是冬日里,那悄然消融了冰雪的一汪水…… 远远地,甚至有不少的城内守卫和行人,都笑着驻足在寒风中,只为聆听唱诗班童子们口中圣洁的歌曲旋律。 “看看这天堂下面的世界吧,留在我的摇篮旁直到天明。” “我恳求你留下,上神。我祈求你永远靠近我,接受并爱着我……” 凯琳转回头,瞥向窗户旁,眼神异常专注的神官。 她弯了弯唇。 原来,他沦陷得比她想象更深。 那就好。 那样她就不需要按照原计划,一步一步去循循诱导他深陷其中了。现在,只差那么一簇燎烧尽他最后一丝理智的火苗,就足以滚腾起他自以为早被扼杀在体内的深沉的欲情…… “感谢神官大人倾听了我的杂念,”凯琳忽然取出书籍,推了过去,“对了,这是琅让我帮忙还给你的书。” 听到宋琅的名字,神官眸光一动,终于将视线短暂地游移过来片刻。 “哦?这本书,居然现在才归还吗?这七日里,她都去了哪里?为什么城内,一直不见她的踪影?还有,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她怎么不亲自来归还?”他用十分平静而庄严的声音,一下子询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凯琳顿时被问得一怔。 顿了顿后,她才低着头,细声答道:“琅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先前在旅馆里,我听见她和老板娘说起,好像是说,她离城回家的这些天,和心上人闹别扭了。或许,琅是因为心情低落,所以才没亲自上来还……” 凯琳猛地止住了话音。 因为一股骤然生出的阴沉气压,笼罩了整个幽暗的祈祷室。 “你说什么?她和……心上人闹别扭?”竭力压制的低沉声音,似乎被生硬地扭曲出一分厉狞。 ※※ 麦黄色的、浓稠的糖块散发出甜蜜的香气,宋琅仔细折叠好纸袋口,趁着夜色未降临,抬脚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寂冷的深冬里,天色总是暗下得极快。 才出了城门,宋琅就发觉,幽蓝的天穹已像泼墨般氤氲开黑色,沉沉往地面压下。 寒风唳鸣,老木林立。 荒凉的城外,只有呼啸的风声,和人行走间的草木踩踏声。空气里,是出奇的安静。 忽然,身后有黄莺从芦苇丛中飞起,发出啾啾啼声。 “谁在那儿?”宋琅蹙起眉,警惕地提着灯回身望去。 夜色朦胧,丛木杂乱无章,不见有什么多余的人影。 宋琅抿了抿唇角,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提声说:“劳烦远道跟随而来,若你不肯现身,我便亲自来请了。” 她手执着灯,往先前判断的方向步步走近。 “嗬嗬嗬……”一阵粗犷笑声伴随着酒气从身后侧传来,“宝贝儿,今晚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宋琅愕然回身:这么近的距离,若是普通人,她不可能毫无察觉, 那人身形如风,宋琅身体才转过一半,便被对方敞怀一把搂了过来。 察觉对方身上毫无杀意,宋琅将匕首一转,压在腕下。她抬手扣住来人的肩头,将一身酒气的身体推开:“你是什么人?” 等等!不对。 她是个女人。 宋琅扣住对方肩部的手一滞。她是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