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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真的是我强迫润玉仙带我上天界的,不干他什么事。” 牡丹手脚发凉,听锦觅口口声声润玉仙润玉仙三字,不免扭过头仔细端详。润玉只作不知,作揖回礼;此番xiele锦觅行迹,虽知罪不在润玉,可牡丹不忍责怪锦觅,只得迁怒润玉。见润玉这般作态,牡丹只蹙眉气道:“回头再与你算账。”言毕,又同天帝道:“既然是一场误会,我等不便多留,告辞。” 天帝本还欲留住锦觅,可心思一转,余光瞥得天后神情,心道:“荼姚好妒善嫉,若将她留下来,也不知荼姚会怎么陷害她。”一时歇了留人的心思,只同牡丹打了几句官腔,便放人离去。 众芳主俱是面色不佳,锦觅不敢作声,只跟着众芳主往外走去,末了偷偷转过身来,同润玉、旭凤挥了挥手,算作道别。旭凤本还觉得她有良心,只是她偏先同润玉挥手,心里不快,只冷面坐着,不作回应。倒是润玉展眉笑着,亦同她挥手道别,锦觅这才快活起来,跟在众芳主身后向外走去。 天后心胸狭隘,今日被天帝下了面子,自不肯罢休。只又不好当真拂了天帝颜面。她欺润玉素无依靠,便同天帝道:“万幸今日没有酿成大祸。可今日之祸,都是润玉挑起,若是不加处置,恐怕不能服众。” “本就是一场误会。”天帝不置可否,天后方要动怒,却又听天帝对润玉道:“不过此次,你确实处理的不好。” “孩儿惶恐。”润玉展臂扬袖,长风理他袍衫,真个如玉郎。他素知天帝寡情,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开端。若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之癫狂。荼姚蛮横之举,他若现下忤逆,平白落个不尊嫡母的罪名。此番既已在荼姚心底埋下根刺,日后她定不会善罢甘休,待到父帝厌恶她时,他再顺势而动,自然事半功倍。是以润玉也不多争辩,只拢手稽首拜道:“是孩儿考虑不周。” 天后转怒为喜,本还想再攻讦几句,方欲开口,又思及如今润玉已是卸职闭关,便是再贬,已是无可再贬,若真要以此为缘由杀他,又实在勉强,恐落人口实。只好道:“既是如此,很该闭门思过,好好反省自身。” 天帝本就不欲惩戒润玉,天后既肯放过,岂有不答应之理。“润玉,你行为莽撞,所幸没有酿成大祸。那便罚你闭门五百年,静思己过,你可有不服?” “五色五音五味,令人目盲耳聋口爽,皆令人心发狂。”润玉恭敬道:“此皆妨人行止。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父帝疼惜孩儿,孩儿怎会不知。” “好。”天帝闻他此语,不由抚掌喟叹道:“你果然有慧根。既然如此,传本座法旨:‘闭璇玑宫五百年,无本座旨意,不得擅入。’”他余光瞥见荼姚狰狞面貌,只觉心下厌倦,闭门不出,虽是惩罚,对他这与世无争的大儿子而言,也是保护。”润玉,这五百年内,你可要好好思过,莫要辜负了我的期待。” “孩儿谨遵父帝法旨。”润玉躬身又拜,瞄见帝后之间的眉眼官司,不由心底冷笑。往日的仇,一桩桩一件件,且等他慢慢讨回来。 章十一 父女 “也不知润玉仙、狐狸仙人、凤凰怎么样了?”自被众芳主押回花界,牡丹、海棠便把她关在了房内,半步也不允出去。可怜锦觅那样爱热闹的性子,这回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然锦觅亦是听说了,此次芳主为了找她,下了落英令,断绝花界供给飞禽走兽的食物,这才迫得天帝不得不与她们一见。锦觅自觉理亏,自然不敢再同芳主那里求情,只在床上翻来滚去,觉得甚是无聊。 到底是被璇玑宫惯坏了。睡的是高床软枕,喝的是星辉凝露。润玉又一贯纵容她,便是有什么荒唐点子也由着她尝试,真让锦觅把璇玑宫当做了自己家一般。如今回到自己的树屋里,既没人说话,又没事情好做,实在让锦觅委屈得紧。 她却不知,除了她自己惦着的几位,还有另几位神仙念着她。天帝自然不必说,只将这小葡萄当做沧海遗珠,刚下了朝便去了私库,想给她捡几件好看的首饰,可越捡越多,最后只恨不得将整个府库都送给锦觅任他挑选,又在梦里大手一挥,便渡了她五千年灵力;水神亦是动容,伊人已矣,然神牵梦绕,久久不能释然。如今亦是觅了个机会造访,只欲一探真伪。 “唉,可惜了我的天香图册还扔在润玉仙那里,不然,很该带回来研习一二的。”锦觅捧着绿植自言自语,哀叹道:“这下好了,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大罗金仙。” “锦觅仙子,何必苦恼。”这树屋地处花界,四周水草丰沛,润玉又恰通水系法术,只需有水,便能传音。“你若想看天香图册,我念给你听便是。” “润玉仙?”锦觅喜出望外,却不见润玉踪迹,只四处寻觅,攀高登低,这才从水缸处找到他声音,“你没被罚罢?” “还好。”润玉早回璇玑宫闭门思过,只是隔水同锦觅通信,水面如镜,模糊间也能从中觑得锦觅音容笑貌,不由宽解道:“不过是被罚了五百年禁闭。” “好没道理,我都同他们说了是我迫你的,怎么还要怪你?”锦觅自觉失策,心道:“左右还是要受罚,我便不前去解围了。” “无妨的。如此正巧又同锦觅仙子作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润玉语中带笑,倒让锦觅不好意思起来,又觉自己方才所想实在太过狭隘,亦是笑道:“自然。你我同甘共苦、不离不弃,这点小挫折,自然是要一起扛得。” “锦觅,你又在同谁说话?”屋外渐有脚步声传来,锦觅赶快将簸箕往水缸上一罩,不敢再同润玉说话,急匆匆地奔回桌边,似模似样地抓了本书,朗声回应道:“我听长芳主的话,正在研习法术呢。” “有劳长芳主了。”锦觅支着耳朵细听,门外说话的却是个陌生儒雅的男声,锦觅才下地欲看,又怕被长芳主发现,忙缩脚藏在裙底,装出个乖巧模样。倏然房门乍开,一中年男子悄然而入,锦觅与他对视,心头忽涌上股难言的情感:“这人好生熟悉,莫不是我没成精之前见过的?” “锦觅。”那男子逆光矗立,看不清全脸,只能从侧影窥他真容。锦觅正在心底猜测他容貌,便听他幽然道:“我乃水神洛霖。” 原来是水神,怪不得通身穿着蓝底水波纹的绸缎,像是要把八方水系都批在身上一般,很是张扬。锦觅呆滞不动,分辨不出心底那阵怪异究竟从何而来,只能勉强回道:“不知道上神来此,有何公干?” “我此番来。”洛霖只开口几字,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梓芬究竟是她何人?若她当真是梓芬之女,那便是梓芬当真愿意背着丑名为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