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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程碑,令她产生一种使命感,要不辜负它、要丰富它的内涵,营造一段人生的传奇!旁边,郭守业等人也都激动得说不出话。王大人为牌坊挽上红绸,面对无数官商百姓,先高声称颂皇帝英明睿智,和对百姓的爱惜庇护,然后领着郭家诸人一齐望北叩谢皇恩,其他人急忙跟着跪下,炮仗便噼里啪啦响起来,一派喜庆气象。放了一拨又一拨,牌坊下硝烟弥漫、彩纸飘飞待停下来,郭守业才忙请各位大人进院歇息看茶。当下王大人、高巡抚和夏织造打头,众官员随后,逶迤走向院中。清哑落后一步,和吴氏婆媳垫后。快到西坊门口的时候,道旁的夏流星忽然迎向清哑。蔡铭一把拉住他,道:“夏兄,钦差大人在此,不可造次!”韩希夷也跨前一步挡住他,道:“夏少爷不管想做什么,都请三思!”夏流星冷笑道:“二位这是何故?在下不过是想还一样东西给郭姑娘。你们这般举动,是郭姑娘授意的吗?”一面冲清哑高声叫道:“郭姑娘!”一声喊出,现场安静下来,只有小孩子还在笑闹。前面的官员也停步,一齐转回头看。清哑也不得不停步,看夏流星究竟想干嘛。郭家父子婆媳一齐警惕,如耸起毛发的野兽。夏流星对各色目光恍若不见,抬手举起一卷轴。对清哑道:“这是方大少爷的竹丝画。前次因两家有约,只当郭姑娘已是夏某的女人了,私心见不得姑娘接受别的男子馈赠,一时气愤难忍,强夺了去。如今钦差大人责令夏家退亲,在下也无可奈何,这画便还给郭姑娘吧。莫辜负了方大少爷的一番心意。”郭家父子听了气得发抖。郭大全质问道:“夏大少爷。这什么意思?”清哑却吩咐细腰:“去接过来。”细腰便越众走向道旁。夏流星笑道:“什么意思郭姑娘心里最清楚。郭大爷如此生气。难道是在下误会了,郭姑娘其实对方大少爷毫无念想?果真如此,在下即刻向郭姑娘赔罪。”一语未了。细腰走来伸手讨画。他把手一缩,望着清哑,似在等她的回答。郭大全哪还不明白他这是逼清哑当众撇清与方初的关系,正要说话。清哑急叫“大哥”,止住了他的否认。自己迎向夏流星。站到他面前,她清声道:“误会也好,不是误会也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凭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很熟吗?你只要记住一点:哪怕这世上只剩下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成为你的女人,就够了!”说完对细腰微一点头,转身就走。旋转间。带起一片灿烂云霞飞舞。至于周围目光,她根本没在意!细腰从夏流星手中夺过画轴。紧跟了上去。夏流星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背影,面色涨得跟猪肝一样。夏织造见清哑如此无礼蔑视儿子,勃然大怒,正要雷霆发作,被王大人一个厉眼制止,警告道:“夏大人!”这可是夏流星自取其辱!夏织造便强忍仇恨,摆出笑脸,当无事人一样。方海涵夫妇松了口气,露出感激的神色,又警惕地看向夏织造;韩希夷神色恍惚,不知是喜是悲;严未央和蔡铭相视一笑,眼中有佩服;卫昭兄妹都很意外,尤其是卫晗,嘴唇微微颤抖;躲在人群中的圆儿最激动万分,捏着拳头顶住嘴巴,才没兴奋地大喊出来。此一节过后,各路客人便入席用酒饭。夏流星则连饭也没用,带着几个随从径直离去。在绿湾坝上船后,他回望郭家方向,暗道:“郭清哑,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方初,我若放过他,就不是夏流星!”船启程,去的方向却是清园!郭家,清哑帮忙招待女客,忙里偷闲跑到游廊上透气。“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他?”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转脸一看,是卫晗,正定定地看着她。略一思忖,清哑醒悟她指刚才回应夏流星的话。“是他在羞辱我吧!”清哑道。她不是狂妄的人,不会因为封赏就忘乎所以。她也不喜恶语伤人,尤其是对喜欢自己的人。对夏流星说得如此决绝不留情面,一是因为他实在太固执霸道了,不如此不足以令他醒悟。二是他这样当众逼迫她,令她很不舒服。不但他,谢吟月也是这样,都喜欢牵扯不相干的人。方谢两家退亲,她毫不知情,谢吟月偏要逼她表态;郭夏两家退亲,也不关方初的事,夏流星也逼她踩方初。她为什么要被他们指使得团团转?她为什么要踩着不相干人的脸面向他们澄清自己!偏不让他们如意,就气死他们!卫晗眼中有水光闪动,轻声道:“他那样为你,你以为是羞辱?到底什么是羞辱!我好像糊涂了,与姑娘想的大不相同呢。”清哑半响点头道:“是不相同!”蓦然间,她们还不如刚认识那会儿贴近。清哑今日才觉得:哑巴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会说话的两个人,对面却不知说什么,或者说了不但不能冰释疑惑,反而加深隔阂!第337章对答(二合一求月票)卫晗道:“方大少爷为你谋得这般荣耀,你维护他也说得过去,又何必对他咄咄逼人。不是已经退亲了吗!”两个他,前者指方初,后者指夏流星。清哑不悦道:“什么荣耀?什么维护?”卫晗瞅她道:“方大少爷和高巡抚长公子一向投契。之前他往府城去了几天,回来就与谢大姑娘退了亲。后来高巡抚向朝廷递交奏折,为姑娘求表彰,还特地绕过了县令、知府,所以连夏织造也不知道。”叙述的口气,肯定表示她清楚内情,而不是猜测。说完微微屈膝,“告辞!”转身带着丫鬟向外走去。清哑没有挽留,道:“姑娘慢走!”这事真实与否,她不想追问卫晗,也不想再对她解释夏流星的事。她望着卫晗去的方向出神。方初会帮她谋这桩荣耀?她觉得不大可能。才否定,忽想起他和韩希夷去大牢解救她的情形。又想起那天早晨碰见他,她要他管好未婚妻,他说“姑娘请放心!”不是客套,很坚定的口气,仿佛带着某种决心。又想起当初用银票砸他、狠狠吐他脸的情景……有些乱,她本能拉回思绪,不愿深想。卫晗主仆走远后,旁边竹林里转出严未央和墨玉。清哑估计她听见自己和卫晗说的话了,却没问。严未央主动道:“我听见你们说话了。我想想就没过来。要是咱俩一起问着她,我怕她要羞恼。况且她挑这个没人的地方找你说,就是不想别人听见。唉,吾之砒霜。彼之蜜糖!这可是没法说了。”清哑点点头,深以为然。她看着严未央,想起卫晗说的事,欲言又止。想想还是忍住没问。局面已经够复杂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