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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来。沈亿三笑道:“还是贤侄爽快。也罢,咱们今后就是熟人了。也不用这信物了,有什么招呼一声。沈伯伯绝不会坐视不理。沈伯伯有什么要找你的,也不会客气。”卫昭接过那玉佩,笑了笑,也没多说。就有曾老爷道:“郭贤侄爽快!我也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郭姑娘去织锦坊指点一二?郭姑娘才思敏捷。或许能看出些弊端,我们听了也好改进。”说着,眼中流露出渴盼的神色。其他人听了也都看向郭大全。甚为期盼。原来,郭家一连两次将织锦技术白让给九大世家。他们都看出郭家无意染指织锦这一行,而选定棉纺这块发展了。因此,众人无不打定主意要交好郭家。在他们眼里,郭清哑成了这行超然特殊的存在。他们最新的技术都拜郭家所赐,对她自然没什么好防备的。她教给他们的只限于转让的技术,他们回去后,凭各自实力发挥,宛如百花齐放。既认定郭清哑是这行的翘楚,若能请她上门去指点一二,定会所获匪浅。严家和沈家早就有这个意思,原想让女儿私下去求清哑的。谁知曾家当着人前提出来了,他们便看郭大全如何回。曾老爷却是怕脸面不够,才故意在人前提这事。在之前在郭谢两家争持中,九大世家独曾家和刘家帮谢家卖了棉布,现在后悔不来,却又不能像方瀚海一样放低身段向郭家道歉。因为方家是明面上得罪了郭家,道歉有名;刘家打着两边都不得罪、都讨好的主意,以同等的价格帮谢家卖布,道歉可怎么说呢?这是他狡猾之处——若郭家拒绝了,以后也不好伸手帮别家;若碍着众人面子答应了,那便是意外之喜了。郭大全想了一想,笑着点头道:“好!我就让小妹去看看。”曾老爷没想到他这样容易就答应了,不禁大喜。有了他开头,其他人也就不客气地请求了。郭大全请他们议定个先后顺序来,以便他小妹上门。大家都很客气,根据路程远近和各自安排,头一家便是方家,接着是严家、沈家、卫家、韩家等。方瀚海笑道:“明日一早叫贱内亲自去接郭姑娘!”这是好大的脸面了,足见他重视。郭大全笑说“不敢当,怎好劳动伯母呢!”方瀚海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方初忽觉紧张起来,内心莫名蠢动。宴席后,他父子回到家,和严氏说了此事,严氏十分欢喜,急忙命人安排准备车轿和吃喝等事项,预备接待郭姑娘。方初也找来管事吩咐,命工坊做好准备,又抽调意匠和织工好手准备,又命闲杂人等到时回避,甚而还交代了备用茶水果品等事。管事们无不纳罕,以为有什么大事呢,都紧张起来。有人想,昨晚大少爷赶晚叫他们忙,原来是为了这个!忽然方则一脸笑地走来,听见这样,笑道:“大哥你管的太多了,这个母亲都安排好了。只要叫工坊的人准备。回头郭姑娘来有哪些关碍处请教,才是正经!”方初一震,无言以对。再看着弟弟笑得那样,分明喜欢,心中忽觉落寞,因道:“说的是。我也糊涂了。这事你去盯着他们。回头郭姑娘来了,你就去听听。”“嗳!”方则很欢喜地应了。“大哥放心。都交给我。”方初“唔”了一声,伸手拿起桌上一份管事刚呈上来的南方售卖记录来看,低着头。半天不见动静。方则还在说“郭家真是大气,居然连这样的要求都应了!”方初眼前浮现清哑安静的面容,又有谢吟月有所领悟后隐现轻蔑的神色,心情前所未有的烦躁烦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便命人都退下,又叫方则也去忙了。自己才闭目歇息。一闭眼,耳边就飞来一串琴音。他不知不觉松弛下来,静静听着……※郭大全回去后,告诉清哑这件事。清哑略一想。便点点头。越是这时候,郭家越要经营人脉。已经连续两次送人情给九大世家了,最重要的技术都送了。何妨把人情做到底,去看看又如何。况且她心里也很想去各家看看。长见识拓展思路是一,和他们交流是二。她是现代人,很知道这种交流的重要性,那绝对是互惠互利的。吴氏却没有她这份心胸,就很不乐意。而且,她还担心清哑,不想她出去。郭大全解释道:“娘,那些人家如今都想跟咱们好,咱们当然得给面子。小妹去了,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她也不会说。看看人家的东西,对咱们也有好处。就是对小妹也有好处。这织布和织锦虽有不同,道理还是一样。还有,也看看人家是怎么管的。”如此说了又说,吴氏总算没再反对。她自知能力有限,因此凡男人和儿子做的决定,就算一时想不过来也会依了他们,然后等慢慢的经历了看结果,自然也就明白了。比如这次公开机器,若不是亲眼看见,原先再想不到这个结果。“明儿我陪清哑去。”她提出要求。郭大全笑道:“娘去最好了。”傍晚时,严未央派人来传信,说明天迟一步她也去方家。她这是为清哑着想,觉得她和方家有隔阂,自己去了能居中调和气氛。又考虑方家请清哑去指点,若她在场不便,因此说晚一步到,那时清哑事情完了,她只管陪着说笑罢了。吴氏便更加放心了。一宿无话,至次日辰正时分,严氏果然来接清哑。和她同来的,还有方则和方纹。方则骑马跟随,方纹和严氏坐马车。严氏带着一双儿女进郭家,热情地和吴氏等人寒暄一阵后,道明来意,便请吴氏、阮氏和清哑去方家做客。吴氏对她知眼色很满意,一口应承,和清哑去了。同去的还有冬儿,清哑早上临时想起来要带她去见识。因她要逐步建立郭家技术开发部门,冬儿等几个手艺精湛的织工便被她作为重点培养对象,这队伍还在扩大。闲言少述,当下大家出门,严氏和吴氏一辆车,方纹和清哑一辆车,丫鬟们带着细妹和冬儿坐另外的车,直奔方家而去。清哑她们坐的马车外表平凡,内里宽敞精致:原木色车厢内壁,有几个暗格;下面铺陈了软垫,软垫上又铺了花纹精美的竹垫,放着各色锦绣迎枕和靠背;当中的茶几也和船上陈设一般,是固定在车体上的,茶几上雕镂出茶盘花纹,乳白的细瓷杯子和茶壶等都嵌在槽内,以防震动碎裂。方纹和清哑第二次见面,熟悉了许多,热心招呼她。清哑也从新打量她:不过才十二三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许是受了长辈叮嘱,她很小心又很礼貌地问清哑一些无关紧要,却又能活跃气氛、不至冷场的问题。清哑挺喜欢她的。说句不怕脸红的话,她觉得她们是一个层面的人。就是没心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