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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赅,帮她戴上海蓝色的宝石项链,“她把我当成了别的明星助理。” “夏蔚?以后不用理她。”程西西轻笑,“那种千金大小姐,眼睛长在头顶上,人家才不管你是干什么的,只要她能用上,全世界的人都是她的助理。” 姜竹沥没吭声,两手一震,帮忙抚平裙摆。 她只是觉得,夏蔚太过于喜怒无常。 焦躁得有些不正常。 “你今晚做直播?”注意到她手上的自拍杆,程西西笑,“也是,今晚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她领着她往宴会厅走,一路上灯光交映,打着领结的服务生微笑鞠躬,礼貌地帮她们开门。 程西西早年也是直播出身,大学时她俩一起开了账号,一个做甜点,一个吃甜点。后来姜竹沥出国远走,程西西靠一档网综小红一把,顺势出了道。 “是啊,我难得来一次千岛国际,当然得拍个够。”姜竹沥笑笑,重新登入直播间,一一为粉丝介绍晚宴的冷盘和甜点。 直播间里人数蹭蹭上涨。 程西西笑眯眯地挤进摄像头,在刷刷飞的弹幕里捕捉到一条“我们今晚有机会见到段导吗”,“段导?段导不来,段导是神仙,段导不吃饭。” 弹幕一片【哈哈哈哈】。 她口中的段导,是这场杀青宴的举办人,也是电影的总导演,段白焰。 他少年成名,想法多,不走寻常路,作品不多却部部精品,入圈没几年就把新人导演奖拿了个遍,明星捧一个红一个。 唯一的怪癖是讨厌社交,除了每年各大庆典颁发导演奖,几乎没有媒体能见到他出现在社交场合,就连拍戏时跟他打过交道的人,也没几个能摸清他的性子。 姜竹沥欲言又止。 “你放心。”程西西附耳小声道,“我打听过了,他真的不会来。” 姜竹沥有些感激。 可她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发生一阵小小的sao动。 有预感似的,她心头一跳。 宴会厅内灯光明亮,服务生恭敬地拉开另一侧通道,一个颀长的人影被簇拥着走进来。他动静不大,却迅速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出现就立刻有人言笑晏晏地端着酒杯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好。 女主因故缺席,夏蔚随他上台,小臂自然而然地勾住他。 段白焰没有看她。 顿了顿,才低声道:“谢谢。” 这句是对剧组。 “随意一点。” 这句是对在场诸位。 然后就没了。 姜竹沥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他没有变样子,高而挺拔,嘴唇血色很淡,眼神不带温度,寡言而冷淡。动.情时如果微微抬头,下颚的线条就会格外明显,像现在一样,灯光顺着眼角的泪痣向下,滚过鼻梁,停在喉结上。 岁月对他真是宽容。 姜竹沥高中时就在想,如果他不做导演,出道去当演员,必然也是万人空巷。 “段导不喜欢说话,我来替他说。”夏蔚挽着他的手,笑得小鸟依人,鹅黄礼服层层曳地,与刚才的情绪化判若两人,“他说谢谢,意思就是……” 段白焰没心情听,转身欲走。 夏蔚的手来不及抽回,惊呼一声,脚踝一歪。段白焰虚扶一把,捞空了,她直挺挺撞进保镖怀里。 姜竹沥唇角微动:“装的……” “你说夏蔚?” “我说段白焰。” 他讨厌别人碰他。 一定会报复回去。 程西西微怔,笑了:“你这么了解他,当初为什么要分手?” 做了姜竹沥十几年闺蜜,她那场恋爱,当初谈得惊天动地,后来也分得惊天动地。 姜竹沥纠结地咬着吸管,不说话。 要她回忆自己的二十岁,只能想起世界末日般的眼泪和后悔。 至于段白焰…… 他远远立在台上,视线扫过来,姜竹沥不自觉地一僵。 可他的目光只是稍作停顿,就又漫不经心地转移开了。 仿佛没有看见她。 又或许是看见了,但并不在意。 “因为……” 酸涩像裹在跳跳糖里的增味剂,不着痕迹地化开,又无所不在地充斥着味蕾。 “他不喜欢我啊……” 姜竹沥短暂地犹豫片刻。 “下一次,我也要装不认识他。” *** 段白焰精神不好。 满屋衣香鬓影,有人来敬酒,他一口也没有喝。 大概是换季的缘故,他老毛病犯了,整夜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地梦见故人。 她好像在哭。 他想俯身吻她,可是一伸手,她就像雾一样散开了。 “少爷。”熊恪微微躬身放下一碟食物,打断他的思绪,“眼睛稍微舒服一点了吗?” “没有。” 过敏诱发了眼睛的炎症,他现在五米开外难辨雌雄。 “夏小姐送来两盒甜点,说……” “拿走。” “她让我强调,是草莓的。” 段白焰喜欢草莓,知道的人不多。 他眉峰微聚:“我说了我不……” 麦克风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蜂鸣。 众人齐齐望过去。 宴会厅内灯光明亮,夏蔚站在台上,两只手暴躁地握着嗓子,麦克风脱了手,从脚边骨碌碌地滚远。她勉强站立,身体剧烈颤抖,脸色铁青,眼睛发红,嘴里不断传出痛苦的呜咽。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地交头接耳。 段白焰皱眉:“她怎么了?” 熊恪微怔,有些犹豫,不敢贸然开口。 夏蔚现在这幅样子…… 其实很像嗑了药,或者犯了瘾。 当机立断,他打电话:“我去叫保安。” 熊恪刚一转身。 夏蔚的身体在下一瞬失去重心,猛地向台下歪,高跟鞋勾住台上胡乱缠绕的电线—— 带着高大的金属落地灯,轰然砸下来! “少……”电光火石,熊恪眼神一紧,来不及叫他躲开。 落地灯的阴影里,段白焰后知后觉,抬起头。 灯摇摇欲坠,却定格在了半空。 一只细白的手先他一步,吃力地拦住了倒下来的灯。 第2章 一副手铐 夏蔚摔下台时,姜竹沥的脑子也跟着空白了一秒。 等她再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冲到段白焰面前,撑住了沉重的金属落地灯。 果然,不管再过多少遍…… 她颓然地想。 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少爷,你没事吧?”熊恪快步走回来,俯身检查他。 段白焰没有说话。 大厅里有些混乱,他坐在原地,眼神定定地盯着某个点,唇角陡然变得苍白。 姜竹沥背对着他,依然能感受到锋芒在背般的目光。蛛丝一样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