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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冰凉凉的手塞入自己的手掌。 她在等他回握。 从今天他被母亲喊过来,到婚纱店,她与他寥寥不多的几句话里,她就有意无意地在试探他。 这一刻也是。 他内心压着一片澎湃汹涌,不知此时此刻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片刻,她默不作声地将五指伸展开,根根指头塞入他五指的指缝,周遭明亮的灯光将两人萦绕、包裹起来,十指相扣,她感受到他没有拒绝,随着他手臂轻轻摆动的动作跟着他向前走去。 不乏一路上有人认出他和她的。 她丝毫不在意人们探询的目光,也对周围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甚至有些人驻足对他们的身影拍照,也都通通无视。 过马路的时候,是红灯,人潮堆在路口,随时等候着变绿的指示灯开始涌动。 车辆来回穿梭,车辆一亮一熄的指示灯彼此交替,充目不绝。她呼吸着略带潮湿的空气,心下一动,大步一迈就要穿越引擎呼啸的马路。 “简晞。” 他终于呼出声,手臂一紧,再一施力,将她一把拉回来。 他伸手的速度很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她的手腕,满脸不可思议:“红灯。” 她像是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回过头来,眉目舒展开,放肆地笑道:“我知道啊。” 她又在试探他。 无休无止。 她杏眼水汽氤氲,明亮含情,嘴角含着笑意,玉颊樱唇。 他心头一躁。 她不是自己三年前认识的那个何简晞了。 三年前她神情局促,站在他面前,嗫嚅着唇介绍着自己:“乔导演……你好,我、我叫何简晞。” 这一刻的她却不比那时,仪态万方,还未黑透的傍晚余光里,背倚着落日暖阳,脸颊上的两个酒窝蕴着两湾情愁,淡白梨花面,一双光辉流动的眉眼。 他沉默地拥住了她。 第44章 Chapter.44 “S-ONE经纪人宣布5月24日将召开新闻发布会,对最近S-ONE成员诸墨疑似退出/单飞的传闻作出正面回应。” …… “我常常梦见,家门口流经一条河 揉碎了夜,化作一场雨,淋湿青阶 小城的记忆,想写成歌来唱 想说的很多,稍一不慎,就觉不值得” …… “人气偶像组合S-ONE成员诸墨疑似单飞,解约在即,据不露面。” …… “为何我记不得,上一回是怎么抱住你 听你说起,你很想我,我只怨这人生太短 爱过你一场,情爱不过一抹肮脏蚊子血 横在我心口,徒增哀愁,去也匆匆” …… “诸墨,回我信息。马上要解体了,你真的这么狠心吗?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好好谈一谈?” …… “我告诉自己,就顺其自然吧 风也停了,云也淡了,爱的人也散了” …… “诸墨,你为什么要走?” 季荨的耳朵和思绪追随着曲调,从舒缓的音律中抬头,轻声地问他,心里紧张,如被一团棉花塞住了喉咙,时而胆怯地观察他的神情,时而保持沉默。 他掀起眼皮静静地扫了她一眼,坐在床边的他与坐在地上的她呈现出参差的高度差。 故而他只作了个细微的、无言的表情,又垂下眼去。 手上拨弦的动作却没停,小指上的一枚银色的尾戒泛着幽幽的光,唇角沾着似有还无的笑意。 季荨一个晃神,下意识地又凑近了些。 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暖色调及满衣襟,这一刻的他素来凌厉的线条被弱化,他的声线低沉舒缓,吟唱的曲词甚是动听,毫无绮靡之感。 “看着你,和我都是副,少年模样 却满面沧桑,原来我们都曾是过客 一场蹉跎,万千哀伤 早不该,让你来我的世界” 旋律停了,他呼出一口气,觑眼望着她,半天无言。 她心里一跳,两人的目光碰在一处,想问的话全都梗塞于喉头,惊觉自己的问题僭越了,便又赶忙低下头来。 茶色短发暖绒绒地烘在耳后,阳光夹在头发烫出的波纹里,显出柔和的弧度 他的眸光轻忽地飘在她脸上,眼底沉淀着看不懂的情愫。 半晌,薄唇勾出一个弧度,神情依然平和。 他说:“我把本该不属于我的东西还回去。” “还给谁?” 她的眼角随着惊讶的表情倏地被撑开,一双眼又大又明亮,神色有些落寞,更多带着些惊奇。 “不说这些了。” 他不愿多谈这个话题,起身把吉他收好。 这是季荨的吉他,他用起来还挺应手。 他静静地让心情归于平淡,余光瞥着还愣坐在地上的季荨,问,“你今天不去上课?” “我……逃了。” 他倏地皱眉,目露凶光:“为什么不去?” “听你唱歌,入迷了呗。” 她抬头嘿嘿地笑着,将耳边地鬓发拢了拢,微眯起眼,笑容颇为真挚,半晌轻轻地说,“诸墨,回去吧。” 他睥睨着她,愣了愣:“回哪去?” 季荨把手机拿起来伸到他面前,指了指:“回到他们身边吧。” 手机屏幕上俨然是陈鸽带着尹琛和连星河对记者和媒体们,对他的事情作简单陈述的照片。 他凝视片刻,眉宇低沉,旋即缓缓别开头去。 “诸墨,你唱歌真的很好听。” 她的头微微倾斜,神情认真。 她鼓起勇气,继续说:“没有什么是你不该得到的,也没有什么是不该属于你的。你应该是他们的一部分,不应该在这里。” 她的这番肺腑之言,他闻之并无恼意,半晌偏头笑了:“要赶我走?” “不是,不是。”她忙摆手,“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他们都在等你回去。不是吗?” 他盯着她,沉默了。 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悲伤和哀愁。 季荨把吉他抱起,伸过去,顿了顿鼓起勇气拿起他的手,放在琴弦上。 琴弦冰凉的触感在他的指腹上滑动,又是一片静寂,她仿佛下定了决心,嘴唇颤抖着,吸了口气,说:“你天生适合弹吉他,适合唱歌。我是学音乐的,不会骗你的。” 诸墨静静地看着她。 半晌,目光越过她,偏头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眸中盛着忧伤。 他把手从琴弦上撒开,仍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 她也沉默着,好似两个人这样,长久以往,生命就会从此刻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 她不敢眨眼。 他满面哀戚,她对他这样的神色只得流于表面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