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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糕点吃完。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最近需要祁学谦批阅的公文,似乎越来越多;相应地,沈长念手内的公文也在增加。 三更结束,四更快要到来的时候,她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懒散地趴在桌面,小憩一阵。 不知是第几次,但她却又看着他出神。 她往日准备科考的时候,最迟也就在三更时分就睡了;当时以为,只要考中进士,被授予官职之后就可以轻松许多。 但现在每天批阅公文,才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 尤其是对他来说,因为公事而彻夜不眠,似乎早就已经成为常事。 她半眯眼,眯着眯着,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她刚闭眼,祁学谦就注意到了。 他没打算阻止她稍微休息,可却没想到她直接入睡了。 呵,女人。 他在心底嗤笑一声,随后却突然想到:不能把她丢在这里睡觉,怎么办? 但与此同时,他心底忽的升起一个恶念:怎么不能,沈重的女儿,随便丢在哪里都不过分。 然后他听见自己说:祁学谦,她是你的结发之妻。 于是他站起,走出门外。 今晚月色明晰,但夜晚的隐约昏暗还是让他蒙上一层阴影。 踏出院门,跟在沈长念身边的丫鬟裹着棉衣,趴在石桌石凳上,也睡了。 瞧见他出院门,两个护卫对他拱手行礼:“将军。” 祁学谦应承一句。 他曾经担任过征北大将军,现在身上还有挂名的将职,所以这种叫法并没有错误。 他指着睡着的丫鬟,想不起她的名字,径直命令侍卫:“叫醒她。” 左边的侍卫快步上前,边推她边小声说道:“嘿,姑娘,快醒醒,将军叫你。” 听见“将军”,青颜忽的惊醒,倒吸一口凉气。 她把裹着的棉衣丢向石桌,慌忙上前:“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夫人在书房里睡着了,你去给她抱一床小被子。” “是”青颜行礼,快步朝着闻檀院走去。 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床绣着牡丹花的丝绸被:“大人,请让我去服侍夫人睡下。” “不必,她已经睡了,你去反而惊扰她,给我。”说话间,他从青颜臂里接过丝绸被:“今晚你就自己歇息,若有需要,自然会传唤你的。” 青颜福身,抱着棉衣,打着呵欠,回房睡觉。 丝绸被被挂在他的右臂,他轻步进门,站定在她的身前。 她睡得正熟,白皙的脸颊酡红,显得分外柔和。 他将丝绸被张开,小心翼翼地搭在她的后背,生怕把她惊醒。 我没必要这样谨慎,他想,眼神却不自主地飘向她。 丝绸被上的牡丹花妖艳地绽放。 人比花娇,他又想。 坐回原位,继续批阅公文,不经意间抬眼一瞥,本来应该睡得正安稳的人,扭动着身子,轻微调整了睡姿。 想必睡得不安稳。 他呆愣半晌,起身,走向她。 她的右半边脸颊压出红痕,因为天生皮肤白皙,所以红色显得分外刺眼。 至少他觉得,太刺眼。 他站着,在叫醒她和抱她上床之间抉择。 想了想,祁学谦伸出手,尝试印象里几种抱人的姿态,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他没有抱人的经验,所以即便有为了让她舒适而进行的尝试,也没能让他成功。 沈长念的身体向下滑。 他大踏步地把她抱网书房偏厅的木床里,连同小被子一起安置在床上。 床并不大,当初就是为单人设计的,眼下沈长念睡在这里,他就只能回房睡觉。 “真麻烦”他嗫嚅“怎么会有你这么麻烦的人。” 床上的人似乎被他的声音所打扰,轻微翻身,差点掉向低矮的床榻。 祁学谦赶忙用手臂抵在床沿,托住她的身子。 他这才发觉,她太轻了些。 祁学谦想,她喜欢吃甜的,但是府里的菜几乎都不会加糖,可能不合她胃口。 但他实在没办法忍受菜里带甜味,所以决定,还是随时给她买些甜点好。 他把她向床内安置些,关好床栏。 之后继续批阅公文。 第30章 争吵 沈长念醒来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书房里,衣着完整,房内没有其他人。 她翻身起床,打开房门。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青颜听见窗户打开的声音,匆忙迎上来:“夫人,让奴婢伺候您梳洗。” 沈长念的目光转向她,微微点头。 两人一同回到闻檀院,青颜端来温水,沈长念开始净面。 洗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我昨天…是不是在那儿睡着了?” 青颜联想前后,也明白了:“应该是。侍卫说,昨日祁大人在书房里呆到深夜才出房门,但您却没有跟上来,他们都以为您被祁大人……” 稍微停顿,青颜嘀咕了一句“杀害”,然后继续正常说话:“结果祁大人派小厮告诉我,让我早晨去候着。所以琢磨着,您应该是睡了。” 沈长念颔首,把毛巾递给她。 “夫人,祁大人和您每日在书房里做些什么啊?”青颜边接过毛巾拧干,边用一双澄澈而充满好奇的眼镜望着她。 “没做什么”她答。 青颜悻悻地收回视线。 看着青颜,沈长念像是觉得少了什么,在脑袋里思索一阵:“赵旭呢?” “额…”青颜沉吟一阵,这才回忆起“赵旭”是谁“不知道,昨日还守在院外,今日就没见着人影。” 她细思,惊叹:“夫、夫人,他不会逃走了吧!” 沈长念回忆和赵旭的交流,深深觉得他不是会逃跑的性格,吩咐道:“去找找他,找到之后让他贴身保护我的安全。” “是”青颜福身行礼,照着沈长念的吩咐办事。 但是直到祁学谦回来,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她心里记挂着这件事情,毕竟赵旭不是普通人,随口向祁学谦提了一句:“我父亲之前给我的那个侍卫不见了。” “跑了?”他没抬头。 “应该不是,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又是往常的那副嗤笑面貌:“的确不是,沈重用来监视你的人,怎么可能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