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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精打细算的样子实在罕见,无忧甚至从未有此眼福得以观之。 “更何况,雪兰草只要稍有损伤,药效便会流失哦。” 话说到这个份上,眼见是拿不到了,好吧,女人何必难为女人呢。 无忧决然道:“不,大人,那是无忧住过的最正常妖怪客栈了,在妖界那都是有口皆碑的啊。”沧溟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进了一旁的客栈。 在如此繁华的城池里,这样的大客栈自然是人声鼎沸,热闹不已。大堂里肩搭雪白毛巾的小二哥殷勤地招呼着顾客,手脚麻利地安排座位茶水,利落地准备给客人点菜。 无忧放了一锭银子在笑得一脸和气生财的掌柜的面前,笑道:“掌柜的,两间上房。” 掌柜的长袖一挥收下那一锭银子,笑容更殷勤了:“好咧,两间上房,客官楼上请!”一名伙计闻声而来,恭敬地带着无忧和沧溟两人上楼。 沧溟进房间之后就没有出来过,无忧也是兴致索然,便只好待在房间里看书等那个倒霉男子的到来。当然看的也不会是正儿八经的仙史典籍或是修仙大道什么的,不过是些俗烂的话本,权当消磨时间罢了。 果然没过多久,那倒霉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沧溟沉默地坐在桌边,垂发掩眸,神情淡然无波,泰然自若,端的有一番清贵洒脱的上位者的气派。 无忧将茶放在沧溟的面前:“大人,请用茶。”又从白瓷茶壶中倒出一杯碧绿的茶,推到男子面前,温和地道:“请喝茶。” 男子拱了拱手,道:“在下夏憬,此次是特地前来拜访孟婆的,多有打扰,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他顿了一下,将目光转向坐在一旁安静品茶的沧溟身上,“这位是……” “啊,这位是主上大人。” 夏憬略一抱拳:“见过主上大人。” 大人只冷淡地点点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抬眉,对无忧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无忧微微一愣。 “想必我此行之意,您已经知晓了。” 无忧并没有答话,反而是转头对着沧溟笑了笑:“大人,您可不可以帮无忧一个忙?” 大人微微一笑:“无忧,你倒是打着好算盘。想要我帮你?” 无忧理直气壮:“大人,您和无忧一起来收集灵魂不就是来帮无忧的吗?”一边说着还一边殷勤地帮沧溟续上茶,送上盛放松软香甜的点心的小碟,讨好地笑起来,“大人,您一向礼贤下士,不会连这点小小的忙都不肯帮吧?” 修长白皙得近乎剔透的手指搭在泛着莹润毫光的瓷杯上,轻轻地敲了几下,沧溟淡淡地道:“无忧,我自认我礼贤的都是那些奇人异士。” 果然废材只有遭歧视的命。 无忧讪讪地笑了笑,低头从自己的芥子空间里摸出一颗似黑非黑、似白非白、看上去毫无美感可言的灰色珠子,叹道:“既然大人不肯帮忙,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了。喂,夏憬,你怕不怕疼?” 夏憬道:“不怕。” 真是果断!不过你这细皮嫩rou的,一看就知道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少爷,到时候别把喉咙喊破才好啊! 看着无忧叹惜一样的表情,夏憬突然觉得刚刚自己的决定似乎有点错误。 最后,虽然过程有点令人惨不忍睹,但结局是圆满的,无忧顺利地和他定下契约。作为一个新手,无忧不过在他的身上画错了一回,没关系,错了重来嘛,流点血而已,又死不了人,别这么苛刻啊!就是夏憬惨了点,是被他的家仆抬回去的。 无忧郁闷了:“就有这么夸张?” 沧溟面无表情:“无忧,你想被人这么蹂躏几回吗?” ……无忧默默地低下头。大人的话总能会心一击。 沧溟伸指一弹,莹润指尖勾起一缕黑色的妖娆火焰,在被烧得扭曲的空气里散着幽黑的光芒。 “咦……冥火?大人,您什么时候……”地府的镇府之宝究竟是怎样沦落在您这种外来者的手里的? 沧溟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一双勾魂摄魄的潋滟凤眼只定在她手腕上的紫色阵纹上,微微皱眉。 无忧看着杯子里急速减少蒸干的水,干笑了一声,好心地提醒他:“大人,您要是再不把冥火收起来,这间客栈恐怕就要被您点燃起来了。”她可不想到人间还没多久就变成纵火犯啊。 沧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反手收了冥火,站起来把她的衣领一拎,淡声道:“你体质太差,哪里受得了冥火?” 大人,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欺负矮个子,您真是个中高手。施了隐身术,踩了朵云,无忧郁闷地被他拎了一路,结果目的地居然是火山! 火……火山? 无忧难得地傻眼了,望着面前这个气势磅礴的红色巨山,一阵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扭曲的空气带着几乎能灼伤肌肤的恐怖温度宛如波浪一样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黝黑的山体内是翻滚着大泡的艳红血色岩浆,黏稠的液体不安分地泛着弧度细微的涟漪,似乎随时都准备破山而出,像烟花一般在空中炸开,倾向广袤无垠的大地。像这种地方,寻常凡人若是来了,估计会被化得连个渣都不剩。先不提这能熔金化铁的岩浆的恐怖,就是缭绕在山体周身的瘴气毒雾也不是寻常人类能对抗的。 沧溟将手一松,她连忙施了冰雪咒护住自己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无忧的脸都皱成了一个团子:“大人,请问您前往此地所为何事?” 沧溟淡淡地注视着那翻滚的岩浆,也不答话,眼中似乎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雪。他的手指平平伸出,点向那恐怖的灼热岩浆,指尖泛出莹莹的微光,轻轻地向下一压,随后迅速地往上一带,一团被压缩成为红色球体的岩浆就这样轻飘飘地被他扬起来。 无忧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结结巴巴地问他:“大人,您想做什么?” 这种由岩浆压缩而成的恐怖的球,您总不至于是用来玩蹴鞠的吧! 沧溟微微一笑,牵引着那团岩浆,将其拂至无忧面前:“无忧,你觉得呢?” “……”总之绝对不会有好事就对了。一阵灼热逼近,无忧连忙逃离危险区域,叫道:“头发,头发,烧起来了!” 无忧用手拂去发梢的几星火焰,将头发捋到面前,看到有几缕发丝已经被烧得焦黑蜷曲,不由得脸色阴沉:“大人,您为什么要烧无忧的头发?” 如果您敢说您是故意或是一时手贱觉得好玩的话……她也没办法吧…… 弱小啊弱小,不在弱小中顺他者昌,就在弱小中逆他者亡! 沧溟皱眉,随手抚了一下她的头发,道:“这不就好了?”那被烧得惨不忍睹的头发居然瞬间变得柔顺黑亮,比飘柔还要飘柔。这就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