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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上摆着两个布包,她拿进来又关上门。 布包打开,竟是一套白色绣裙和一双绣鞋,料子上乘,做工精良。 这么一大早,真不知他去哪里买来的。 慕君摸摸自己的脸,越来越热,唉霍大哥,你这样,让我怎么办? 换了衣裙,用霍乘风的梳子梳起头发,浑身找不到发带,只能又绑了霍乘风的黑色发带。她仔细检查过衣衫鞋袜后,这才打开门。 一眼就看见霍乘风竟然在灶房,走进一看,原来是在煮面。 霍乘风身上穿的还是昨夜的玄色蝠纹官服,这样一个人,站在灶房煮面,让慕君有点想笑。 家里什么其他的东西都没有,两个人就吃白白的清水挂面。 “慕君,昨晚的事,是安歌吧?” 正吃着,霍乘风突然抬头,问了这么一句。夏慕君一怔,本以为这件事可以糊弄过去,没想到霍乘风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 她停下筷子,抿了抿嘴,说:“霍大哥,我不怪她,我知道她病了。你也不要怪她,她对你始终……” “慕君”,霍乘风将筷子拍在桌上,打断慕君的话,说:“她的病和这是两码事,总之,这件事怪我。” 夏慕君看着霍乘风眼底的怒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她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是我大意了。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 霍乘风握紧拳头,双眼眯起,狠厉的表情一闪而过,是夏慕君以前从未见过的,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是第一次?”慕君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的。我先送你回家吧。”霍乘风长眉拧起,显然不愿详谈,说完就进房间了。 出来后霍乘风已经换了一身淡青常服,陪着慕君一直走到“知竹斋”。虽然他脸色早已恢复平常,可一路无话,慕君也沉默不语,心事重重。 送到门口,夏家全家人都在,看到慕君,赶紧上来团团围住。夏爷爷和夏若虚连连向霍乘风道谢,霍乘风拱手回礼,只说了句公务繁忙就先告辞了。 夏于氏和夏奶奶拉住慕君,左看右看,好好的姑娘大半夜从床上消失了,搁谁家能不着急?要不是捕快来报信,她们这会儿可能眼睛都哭瞎了。 夏于氏问道:“君儿,你有没有受伤,昨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夏慕君揉了揉额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娘,我晚上起来喝水,被人打晕掳走,霍大哥说他巡夜的时候救下了我,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打头了吗?头现在还疼吗?” “天杀的贼人,竟然都摸到家里来了,这世道,还有王法吗?” “老天保佑,还好jiejie没事,这次真多亏了霍大哥!” 一家人七嘴八舌,慕君都不知该应哪个,吹了一夜的冷风,头隐隐作痛。 最后还是夏爷爷发话,让慕君去后院的厢房休息,其他人该去学堂的去学堂,该开店的开店。 慕君在床边坐下,可再无睡意,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霍乘风说的“她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第二十九章小翠受罚 霍乘风离开“知竹斋”后,径直往北走,周身煞气,路上碰到好几个相熟人跟他打招呼,他看都不看。 一直来到“霍府”大门前才停下,拍门的手举起却又放下,他驻足良久,眼睛都快把门口的石狮子盯出洞来了。 安歌的性子,不是他上门教训一通就能改变的,反而更大可能激怒她,若她再对慕君下手,自己可有把握从衙门分身,日夜护住? 思来想去,霍乘风握了握拳,最终还是掉头走了。 ----------------- 朱红大门的另一边,内院中央。 霍安歌坐在檀木八仙椅上,身后的影壁爬满蔷薇。她一袭红装,在满壁的深重墨绿前,是最夺目的那朵怒放。 “小翠,你说乘风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长得不好看吗?” 安歌握着自己的一缕头发,白皙幼细的手指穿过乌黑润泽的发丝,细细的梳着。花瓣形状的眼睛,看向小翠,眼下的乌青有些明显。 小翠跪在地上,膝盖压着凹凸不平的鹅卵石,早已失去了知觉,可她却一动不动。 她抬头看着霍安歌,脸色苍白。 “小姐国色天香,身份贵重,他日自有良配,又何必为了霍大人难为自己?” 霍安歌摇摇头,用手揉着太阳xue,像是回答小翠,又像是自言自语。 “可是我不想要什么良配,我只想要他。” 话音未落,下人带着一名提着药箱,大夫打扮的人过来了,是于元意。 “你给她治治吧,用最好的药,我要去睡了。” 霍安歌看了一眼于元意,指了指小翠,打着哈欠,便起身向内室走去。 于元意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抿了抿唇,直到看不见,这才收回视线。 跪在地上的小翠,身子瑟瑟发抖,后背的衣衫从当中裂开,一条长长的鞭痕从上至下,所到之处血rou模糊,触目惊心。 于元意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袍,蹲下身子,披在小翠身上。 小翠抬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小翠是疼醒的,后背伤处火辣辣的疼。趴在床上,反手摸一下,薄被之下,背上缠了长长一条绷带。 “你醒了?”温润的男低音传来,小翠抬头,正对上于元意关切的眼神。 “是府上的一位jiejie给你上的药,”于元意看小翠的脸慢慢变红,忙解释道,又接着说:“你的伤,短期内是不能碰水的,也不能吃任何辛辣刺激的食物。” 说着,于元意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自己配的花容膏,等伤口结痂后,每日涂两次,可保肌肤光洁不落疤。” 小翠接过瓷瓶,连声道谢。于元意并不离开,踌躇了一会,问道: “小翠姑娘,安歌,安歌小姐为何如此重罚于你?” 小翠垂下眼帘,摇摇头,只说:“小姐平日不是这样的,这次是我惹恼了她,何况,小姐的病对她的性情也有影响。总之,怪不得小姐。” “那,离歌呢?你最近见过离歌吗?”于元意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没有。” ------------- 夜已经深了,小翠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刚睡过去。 朦胧间她似乎听到了一点动静,立马警觉起来,半支起身子,问道:“谁?” “是我。”一个身影坐到了床边,低声说着。 原来是安歌小姐,声音却不似平日,鼻音浓重。小翠坐起身子,探到小姐的手,一阵冰凉。 “小姐,小心着凉。” “小翠,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