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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三折?平平安安是福,别想太多楮哥。” 最后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疑心病太重。 直到过年时碰到蹲楼梯上啃酱鸭腿的科小疯子,踏破铁鞋无觅处,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是一个冷漠的人。” 科小丰笃定地说。 楮沙白压抑住骤然加速的心跳,仰头望见她半开的宿舍门,床头塑料镜子上挂的中国结,穗子丝丝缕缕飘动,问:“冷漠?难道不是和善可爱,你看她还送你礼物。” 科小丰说:“但她眼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楮沙白惊了:“你的散光眼还能看出这个?” 科小丰:“我又不盲。” 楮沙白沉默很久,把事压在心里,离开了五楼。 他突然觉得非常孤独,朱定锦跟所有人打成一片,像个真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大家都觉得她那么平常、那么乖巧、又叫人安心,只有他在慌,他从小被老师长辈宠到大,都说他脑瓜子聪明,他也觉得自己聪明,猜考题猜人心十有九中,同学都叫他“楮神棍”,他不屑一顾,自诩这是“聪明人的直觉”,为此沾沾自喜。 他的直觉在示警。 他忍不住去想剥她皮囊,看里面是怎样的一个人。 因为他总去撩,郑隗还偷偷问他,是不是喜欢上朱定锦了,劝他朋友妻不可欺,他们五个做了几年的兄弟,夏天捉蚊子冬天烧热水,不想因为这个散了。 楮沙白哭笑不得,没头脑地蹦出一句话:“你听她说过她父母么?” 郑隗大惊:“你想先去搞定丈母娘?楮哥!姜哥会扒了你的皮啊!” 楮沙白骂道:“滚!” 郑隗灰溜溜走了,不过这提醒楮沙白,他太关注朱定锦了,虽然他没那种心思,但看在别人眼里可不一定——郑隗这傻大个都看出来了,姜逐肯定看在眼里,但为什么一直没来找他,是怕摊牌后无法收场,还是别的原因? 他找了个时机去问姜逐,姜逐的回答很平淡:“我觉得她不会喜欢你。” 楮沙白:“为什么?” 姜逐:“想象不出来。” 楮沙白:“……” 然后姜逐突然神来一笔,痛打落水狗:“我们是一见钟情,楮哥你听说过这个词么?” 楮沙白:“……” 好他妈的气啊。 这秀得让人无言以对,楮沙白骂着走了,有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丢脸。 忧心这俩不如忧心一只单细胞生物,谈成这样也是绝了,根本不关心其他人。 也不担心对方为什么生气、是不是在撒谎、会不会走失,简单专注,信鸽一样,无论背道而驰飞去多远,黄昏时必然双双归于屋檐下。 像最好的故事里说的那样。 十八岁的姜逐遇到十八岁的朱定锦,在对的时候遇上对的人,这时他们青春年少,这时他们彼此/相爱。 三月底,只要不下雨,天开始一日比一日暖。 剧组为了赶超进度,每天都是超负荷工作,艺人们自备零嘴补充能量,只有朱定锦好几天牙酸吃不了硬的,每天靠粥活着,瘦得厉害。 姜逐专门去百货商场买了个进口的小电饭锅,一队人都盯着这个有洋文的稀罕货瞧,郑隗笑他:“姜哥心疼死了。” 等朱定锦牙好了,这锅就处于半弃用状态——五个和尚没水吃,谁也不愿意烧饭,郭会徽觉得浪费,偶尔借来煮泡面。 又过去四五天,苏善琦叫助理送来一个资料袋,里面是一首歌的小样,词与曲已经完成,让他们有空试唱一下,把磁带寄回去,等编曲也完善完毕,就通知他们去东楼录音棚。 歌名是,苏善琦亲自捉刀。 出自苏善琦手中的曲子自然而然有了一种驾轻就熟的魔力,她最擅长运用节奏的力量弱化旋律,用电流般的脉冲刺激大脑。 姜逐目不转睛盯着那张鼓点简谱沉思,一个多小时没动,几人都以为他魔怔了,楮沙白刚要去推他,他骤然醒来一样抬头,吓人一跳。 楮沙白与他大眼瞪小眼:“回神了?看出什么来了。” 姜逐说:“差距。” 楮沙白:“……你说得对。” 姜逐从沙发上站起来,没穿拖鞋,去乐器房找笔,楮沙白去瞄了一眼,回到客厅道:“没事,写谱子呢。” 两天不到的功夫,楮沙白将录好的新曲磁带寄回去。 没想到苏善琦那边的速度更快,隔日就叫他们去东楼,等他们抵达十三层,迎面晃过许多行尸走rou,个个眼圈黑得像化了烟熏,管经纪人介绍这些是苏大监制手下的制作团队。 “来了。”苏善琦身上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黑鸭绒服,冲他们一点头。 姜逐几人刚想上前寒暄,苏善琦第二句就接上:“晚饭带来了没有?” 楮沙白低头确认时间,亮出手表:“苏小姐,现在还是早上九点。” 苏善琦:“你们会录到晚上的。” 楮沙白不知如何接话,还是管彬杰在后方微微鞠躬:“麻烦苏监制了,我会送饭上来。” 五人第一次来录音棚正式录音,紧张又兴奋,丁一双坐不住,总是往房间里逛,苏善琦在外面交代完事,关上门戴上耳麦,往房间里的录音空间里指了下:“一个个来。” 丁一双连忙塞耳返,以身饲虎般冲进去,录音师与混音师在调音台前正襟危坐,其余几人也接过耳麦戴上。 伴奏响起。 的和弦走线简单,前奏是一段清脆明亮的提琴独奏,低哑鼓点贯穿全曲,轻而沉,第一遍初有印象,第二遍令人热血沸腾不能自抑。 也不知道这样的曲子做了多久。 能在怀钧这样的豪强占据一席之地,苏善琦的两把刷子舞得很结实。 正当众人沉浸其中时,突然被一声毫无美感的嘶叫拉回现实,楮沙白几乎是立刻取下耳麦,同时里面的声音也断了,丁一双茫然愣住,好半天才梦游般道:“刚才……我唱的?” 苏善琦不动如山:“重来。” 楮沙白与姜逐对视一眼,返听回来的声音像是把缺陷无限放大,刚才他唱的远远不及平时的水准,不仅难听、干,还破音。 看丁一双还魂不守舍的模样,录音师拿起麦安慰道:“没事,第一次来录都这样,十有八/九会黄,多练就好了。” 这对丁一双脆弱的心理素质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控制不住地越来越慌,腿开始抖,苏善琦脸色也越来越沉,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会甩手走人,在又一次的破音后,楮沙白取下耳麦,毛遂自荐道:“还是我先来吧,叫小丁出来,让他休息一下。” 丁一双游魂般走出房间,把耳返交出来,姜逐给他递了瓶水。 楮沙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