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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可不足以炸开魔隙的封印大阵!” 桑茵道:“岂止?那白修莹本身乃是言灵一族,又完全催化了言灵之力,更丧心病狂的是,他将魔门门主和魔门这数年来潜入大洲作乱的高阶弟子,全都聚集在了魔隙底下。这么多人,再加上言灵之力对烛龙的感应,大阵岂能不破?” 孟子靖胸口一阵一阵针刺的剧痛,大概浑身都骨碎了。 他堂堂晏极山主,有一日会因私情所惑,着了这魔修的道,被压下魔隙底下。 这也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天道将烛龙压在魔隙底下,今天轮到他了。 上当的人,又岂止是他? 这白修莹声东击西,先激发了不落天的血池,引开霍晅,又用无芳佳城困住沈琅华,最终的目的,便是为了让霍晅无暇顾及魔隙。最终,叫他得手,终于炸开了烛龙封印。 “他到底要做什么?要用自己的命,放出烛龙?” 孟子靖百思不得其解。 桑茵琢磨了一下:“大约愤世嫉俗,想要灭世吧。他自己办不到,却可以放出烛龙恶兽,替他来灭世。” 孟子靖道:“仅仅为了灭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反了。他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更觉得,这世上一草一木都愧对于他。自己不活了,顺手再灭个世。”桑茵道,“孟师叔,您琢磨这个干什么呢?我师尊说过,十个愤世嫉俗的大恶人,九个脑子有毛病,还有一个是疯子。” 这话的腔调,的确是霍晅。孟子靖遂无言以对。 “有些人,虽然披着人的外皮,内里却是腐烂的淤泥。他们的想法,我们是弄不懂的。”桑茵道,“当年我跟随师尊不久,第一次见她用了万丈光。那雷光整整灼烧了三日三夜,阵法停歇之后,满地都是焦炭一样的尸身,痛苦的蜷缩着,纠缠在一起。风一吹,全都变成了丑陋的黑灰。” 桑茵露出不解神色。 他自然不懂,霍晅向来温吞,对待魔修,为何如此毒辣。 霍晅淡淡道:“这些人,从魔隙封阵中跑出来的。一路从魔隙到东元山,见人就杀,连凡俗之人都不放过,孤守茅舍的耄耋老人,牙牙学语的孩童,即将临盆的妇人……他们杀这些人,又能得到什么?他们杀人没有什么理由,这种人,以你我的思绪,是想不透的。” 她不忍说,只言片语间,却遍布惨烈。 桑茵满心痛楚:“这些人,到底有没有为人的基本良知?为何要如此为恶?” 霍晅冷淡淡道:“他们的缘由,你想不通,也不必想,若碰见了,顺手杀了就是。你我手持锋刃,为的就是此一刻。我这一生,最为痛快的事,就是这万丈光阵法!” 自来嫉恶如仇,也从未一刻忘却自己身为天剑传人的责任和使命。 “咯哒”,一声轻响,孟子靖微微松了口气,总算挪开了压在腿上的一块石头,可人还被压在底下。 “看这情形,若要脱身,除非再震一回。” 桑茵魂魄已经凝成了“气”,一团微弱的绿光飘出来,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黑暗之中,只有这一点似有若无的魂光,可供期冀前路。 “其实,也有个办法,可以快点脱身。” 孟子靖忙问:“什么法子?” 魂光得意的又飘了两圈:“和我一样,舍离rou身……” 不等他说完,孟子靖翘起唯一能自由活动的脖子,朝绿光猛地吹了一大口气:“啊呸!” 桑茵被这口气吹的远了点,魂力又弱,隔了许久,才又飘回来。 这不过片刻的功夫,二人都在静默中,又死去活来的念想了一轮。 孟子靖道:“道冲这人,活着不干脆,死了也叫人难释怀。” 孟子靖被她骗了心,桑茵更被她骗了童子身。 桑茵道:“我乃灵元化身,世人都说,我生来就是混沌。我却觉得,不解七情六欲,不是真正的混沌。有了千情万绪,才是真正的混沌。一世都再堪不透,没有一时的清净心。” 孟子靖又呸他一口:“算了,你一个混沌,就别学人伤春悲秋了。” 桑茵:“孟师叔,我这算不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孟徇因铁青着脸:“滚!” 桑茵道:“怪我说错了话。孟师叔喜欢道冲仙子,喜欢的不得了呢。” 孟徇因一口老血,硬生生的梗在心口。 霍晅捏下祥云,身侧流云惶惶汲汲,被裂风追逐着流窜。 她停在半空,不过一两日未见,魔隙之中,比起无芳佳城的满目废墟,也不遑多让。 还未落下,已经感应到地底涌出的魔气。 这些纯粹的魔气,来源便是被封印在地底深处的烛龙。 若今日不能将这东西重新封印,过了今日,整个大洲,都将疮痍。 霍晅刚要动,突然,血罗盘动了一下,她清清楚楚的听见,沈流静急切的透过血罗盘传音:“晅儿!等我!” 这一声之后,血罗盘上光芒又重新褪去,再感应不到沈流静的气息。 她稍微放心。至少,也知道了,沈流静只是被困。 霍晅随手捡了一块石头,胡乱刻了几句话,扔进沙堆,便进了罡风和魔气恣虐的魔隙之中。 无芳佳城后山,和沈流静一起被困在阵法之中的江见疏,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撞在石头上,几乎要崩溃了。 “沈师兄,沈峰主!琅华峰主!我们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才找到办法,接通外界!您不让他们去破五行星君阵,反而就跟剑尊说了这么一句废话!您要么让她去破了星君阵也行啊!您还想在这八方阵里困多久啊?” 沈流静又试了数次,阵灵都再不能穿过阵法,传出半点讯息。 江见疏彻底崩溃,像条死狗一样摊在石头上。 “琅华峰主,您废了这么多力气,就传出去一句废话?” 沈流静捏着手中烧成银灰的阵灵,终于皱眉。 “方才,地底震动,你可感应到了?” 江见疏胡乱点点头欧:“当然。只是晃动了一下,比起那几个家伙自爆毁城的动静,小的多了。” 沈流静将手心平摊向上,一点银光俏皮的从手心钻出来,突然碰到一丝黑气。它吓的嘤嘤哭叫,飞快的又钻回了沈流静的手心。 “这,这是小灵元?” 江见疏震惊的看着这点银光,问道:“灵元哭叫躲藏,是因为魔气变重了?” 沈流静道:“这灵元是当年蘅仙老祖借晏极山的灵脉催生。大洲原本没有妖气本源和魔气本源,但魔物烛龙带来了精纯的魔气。灵元示警,正是因为魔气有变。” 江见疏喃喃道:“难道,方才的震动,是因为烛龙出世了?” 沈流静划破指尖,再次试着用阵灵联系外界的霍晅,言语不紧不慢,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