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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對上一次別過,過了數年,鏢客四散,家書難寄。 鄉里偶有流言,唾“商人重利輕別離”,喜婆有意制止,一人之力也難敵眾口悠悠,華水即使深居閨中,又怎能不聽聞。 庭院深深深幾許,夜失了色,歸途恨遠,在這無邊無底的黑暗中,蘇源拍門讓華水來開。 二人大別再相見,失了理智,門簷處不顧深夜風寒便開始擁吻。吻著摸著,便有的放矢地上了床去,幾番雲雨不停,忘懷所以,做到日上三竿方才停歇。男子喘著粗氣,面帶笑意沉沉睡去,女子依偎在側,與君共入夢鄉。 (十一) “冤枉啊!冤枉啊!官爺!冤枉啊——啊——啊!”華水被錮在牢中,向獄卒求饒,髮髻散亂,渾身是傷。 “你還不肯開koujiao待,我們有的是法子讓你交待!”為首的獄卒招呼著,將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收起,身後那群跟班,便如狼似虎地系下褲腰慢慢上前。 …… 和蘇源共事多年的商賈蘇斗此時坐在高太守客座,來勢洶洶地討要說法,離蘇源暴斃事發已過數月,這期間華水被當作最大疑犯關押在牢中,受盡酷刑。 “高大人,案情如何?疑犯幾時認罪,幾時伏法,人心幾時才能安定?”蘇斗咄咄逼人的樣子,一早就抱著傾家蕩產的心態要查清兄弟死因。 一連串逼問,讓高太守也無措,畢竟華水受了刑仍是一聲不吭,硬著氣也堅持自己受了冤枉。加之手上的證據,也無法指證華水就是殺害蘇源的兇手。鮮少有命案的青城山,一下讓高太守犯了難。 當下好說歹說一陣,才遣了蘇斗離開門廳。不日,蘇斗某處生意有急事,匆匆離去,臨走之前託言告太守: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善罷甘休,讓他好生查案。 高太守思來想去也不明白,覺得再嚴刑逼供也不是,拖著案子也不是,於是將此案報與更高一級的府衙處理。 (十二) 在華水被關押將近一年後,一日,太守府中有家眷突發疾,派家丁請大夫來府中行醫問診。 遊經此地的老中醫聽聞,自報身份,由家丁帶著進了高府。 幾經理療後,患者已是無礙。高太守一番道謝,命人沏好茶,請醫者上座,一番言語話家常,末了打點一二稍作獎賞。 不知怎地,話起此前華水弒夫案。 醫者眉頭一動,便問:“該女子相貌如何?是否長了一副尖嘴?” “醫者何出此問?”高太守不解。 醫者歎了口茶,不多言語。 “您為何如此說?”太守又問,再問,仍問,問個不停。 醫者便說:“老生遊歷多地,如今客居青城山。大人可知青城山外幾個相鄰的村落?傳言村中婦女獨守空房時,與蛇交媾,人數不少。” 太守驚言:“還有這門子稀罕事,我未曾聽聞!但這和案子有什麼干係呢?” “這些與蛇交媾的婦女,生下的女兒都是尖嘴,瓊門內有似蛇信子般的狀物。”醫者緩緩道來,面不改色,“這些女子行房事時,這蛇信子般的狀物便鉗住男方,直至陽脫而亡。” 太守聽罷未應答,目空沉思。 老中醫以為太守不信,繼續說:“此處有巫媼,使其用藥引那女子慾火焚身,那蛇信子般的事物自會出來。不如太守遣人一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