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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学生报名参加的事儿吗，怎么今年突然这么规定。”

    绾绾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说：“今年说什么老师与学生同乐，你到时候准备表演个啥节目，要不我教你跳一支舞吧，保证到时候惊艳决绝，男老师们盯着你挪不开眼。”

    顾想一巴掌拍开她：“我对男老师们可没什么兴趣，养自己就够费劲了，要是到时候真的要表演节目，我直接诗朗诵就行了。”

    乐绾绾哎哟了一下：“你这万年单身的，家中老母亲就不催你？”她把水搁桌上话音未落，顾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到来电显示后眉头就拧了起来，接电话的语气也很是冷淡。乐绾绾就听见她说：“嗯，没有，不去，那行吧。”

    虽然顾想在学校里确实挺冷淡的，但是跟人说话的耐心还是有的，然而她现在如此敷衍的对话，乐绾绾倒是好奇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谁。

    顾想挂了电话，就看见绾绾一脸好奇的看着她，把手机放下她语气沉重的回答刚才的问题：“老母亲倒是不催我，但是家中老父亲却是按耐不急，给我找了个相亲对象。”

    乐绾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你家老父亲赶时髦啊，连相亲都用上了，对方长啥样？英俊吗？多金吗？”

    顾想看她：“你咋那么肤浅。”

    绾绾：“因为我晒不黑呗，所以肤浅哈哈哈。”

    顾想撇开她去卧室换衣服，绾绾跟在后面叫：“不会叫你现在就去吧，这相亲可真够着急的啊。”

    “没有，我是去看汤奶奶。”

    乐绾绾难得沉默一下，倚着门口忽然问：“你这几年拒绝别人的追求不谈恋爱是不是因为汤奶奶？”

    顾想站在衣柜前拿外套的手顿了顿，半晌才道：“不是。”

    ——

    车子开到疗养院门外，顾想下车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拎下来。

    花坛边柳树下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带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报纸，顾想嘴角挂了笑，拎着东西径直走过去喊了一声：“汤奶奶。”

    老人抬头，看到来人反应了一会才拄着拐杖颤巍巍的站起来，面上露出笑容，褶皱满布，牙齿稀疏：“小顾来了啊。”她低头看到顾想手里的东西，眉头一皱：“又乱买东西！”

    顾想扶住老人的胳膊，隔着棉衫能感受到手下肌rou的羸弱。听着老人的念叨她不在意的笑笑，扶着她往回走：“汤奶奶，您怎么跑大门口坐着来了啊，这边没太阳，风吹着别冻着您。”

    汤奶奶胳膊颤抖，拐杖点地，声音却很精神：“不冷，这天儿暖和着呢。”

    顾想放慢脚步配合老人的速度，一边走一边说：“奶奶，这段时间我没来看您，您身体怎么样啊？胃口怎么样？胳膊还疼吗？”

    汤奶奶任她搀着，嘴角一直没合拢过，问题一个个的慢慢回答：“我身体好啊，胃口也好，每天早上吃面条晚上喝粥，胳膊还有点疼，就是不能用劲儿。”

    顾想抿唇笑着跟汤奶奶慢慢走，路上遇见疗养院的好多爷爷奶奶，她笑着一一打招呼。

    疗养院的设施配备的很好，每个老人一间屋子，一卧一厅一卫。

    汤奶奶领着她进门，顾想轻车熟路的走到客厅，把拎来的东西放到小桌子上，小桌子靠墙，墙上挂了一副照片，照片上有四个人，汤奶奶笑容满面的坐在中央，三世同堂。

    后面有一个男青年，亲昵扶着她的肩，那是汤奶奶唯一的孙子，汤林。

    两年前意外去世。

    顾想的目光就定格在了那青年灿烂的脸庞上，耳朵似乎还响起男人清朗的声音：“我想去你去过的地方看看，去看看那些单纯真挚的孩子们，去感受你说的仰头看见星空的地方。”

    科学上研究，人的大脑具有自我保护功能，会选择性的遗忘一些令人痛苦的过去，时间过的越久，曾经的刻骨铭心就会慢慢淡去。

    可是科学上没说，如果这些刻骨铭心的痛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动的冒出来提醒你怎么办，那要怎么忘。

    汤奶奶端了茶杯过来，把她这里的吃的零食全部推过来，老人家是不吃零食的，这些东西全是给顾想准备的。

    她对顾想好的如同自己的亲孙女一般。

    虽然，这世上的亲人都一一离她先去。

    顾想是真的心疼汤奶奶，每每过来都怀着歉疚和心疼。

    “奶奶，这快要到冬天了，您这屋子去年暖气烧的就不太热，今年要不要搬过去和我一起住？”

    汤奶奶孑然一身后就自己搬到了疗养院，顾想一直想把她接到自己身边亲力照顾，可老人家死活都不愿意。

    “你又不是我亲孙女，我怎么能搬过去和你住。再说了，这院里都是和我年纪一样大的，每天吃住也自在，也有人陪着说话，你不用cao心我。”

    顾想也是因为看她住的真自在，所以也还算放心。

    汤奶奶拿着抹布擦桌子家具，她一天要擦三遍。

    “人老了就要多做点事，这样活动活动脑子不至于太笨。”汤奶奶慢慢说着，抬着手去擦挂在墙上的相框。

    仔仔细细，一块不落。

    忽然她手里的抹布滑落下来，掉到了桌子上的花瓶上，顾想一怔，伸手去捡，就听听奶奶叹了口气。

    “人老了手脚就是不方便，连个抹布都拿不紧。”

    她扶着桌角慢慢坐下来，抹了把眼角问：“闺女谈朋友了吗？”

    顾想捧着茶杯看着右手边的花瓶回答：“还没有呢。”

    汤奶奶笑了两声道：“二十六了，不小了。”

    “遇到合适的就谈了，这事儿急不得。”

    “是强求不得。”汤奶奶抬头看着墙上的挂相：“要是汤林还在，也要娶媳妇儿了。”

    顾想笑笑没说话。

    要是汤林还在，她便也能心安理得的找个帅哥，谈场热烈的恋爱。

    可是汤林不在了，不在的人还要在她心里作妖。

    让她身上背着情深义重的命，绑着她拿石头压着自己的心。

    在疗养院陪了汤奶奶一下午，老人家每天下午看会电视，台里播放的是一部古装剧，讲的江湖儿女家国仇恨。

    顾想意外的看到了姜城，演的一个勋贵世家小公子，这一集演到家破人亡，他跪在雨中哭泣，爆发出满屏的悲伤和绝望。

    她从没看过姜城演的剧，不知道他是真的有这么好的演技。

    汤奶奶沉浸在剧中的感情中，孩子气般的嘟囔着：“这狗皇帝。“

    顾想转头笑着给汤奶奶顺气：“奶奶，演电视剧呢，你可别真气着了啊。”

    汤奶奶嗯一声，指着屏幕里突然变的满身戾气的姜城说：“他演的好。”

    是演的好，前一刻还是天真烂漫的小公子，后一刻就黑化成了复仇者，连眼神都变了，真是演什么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