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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半天是否要开门出去,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小姨应该不想有人知道这件事。 这天晚上,她始终睡不踏实。 片段在她脑海中纷至沓来,厉胜白、王贺、小姨、三哥、秋莺……砰砰砰都是枪声。 她胸口很闷,从睡梦中惊醒赫然发现,有人站在她床边。 还来不及惊讶就认出了他的身形:“王贺。” 王贺转过身来,站定着瞧她。 她撑着手坐起身:“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 “有这么大半夜来的么?” 靠着透过窗纸的月光,他沉沉地站在那里,好似呼吸着无边的黑暗。 那双白色手套极为清晰,遥远又模糊,似很早以前的白月光,又似久远而怅惘的梦。 也许是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里,她的感觉格外清晰起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去做?” 他没有回答。 邹眠问:“会死吗?” 他好似忽而笑了起来,她不确定,因为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很坚定地说:“我不会死的。” 第二天天光刚破晓,邹眠来到周白齐的别墅里。昨天晚上的事,她原本想趁着小姨还没醒,先跟厉胜白说一下,谁知道他不在,她只好来找周白齐。 周白齐竟也不在,最后她坐黄包车回去,路上反倒迎面碰上。 邹眠坐上他的车又掉头回来。 听完事情原委的周白齐按了按太阳xue笑:“咱小姨脾性还真够大。” “你别幸灾乐祸了。” 邹眠瞧他有着隐隐倦意:“你怎么会刚从外面回来?”现在她预估也只该凌晨五点左右。 “我刚跟厉胜白在市政府,跟新市长彻夜长谈呢。” “新市长?” “嗯。若微的舅舅。” “……” “你的未婚夫真不简单,他大哥估计职位还挺大的,现在整个鑫城是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了。” “厉胜德?” “你知道。看来他倒没瞒你。” “厉胜德处理完这边的事明天就要走了。你不用太担心小姨,你该担心担心王贺……” “他怎么了?” 周白齐观察她的神色,笑了笑就不说。 邹眠不上当。 “秋莺呢?” “按你的要求,放她走了。”周白齐低头点一支雪茄。 邹眠沉默一阵:“现在这么乱,你放她走也得挑个时候。” “我还以为她去找你了。没有吗?” “没有。” 他笑起来:“她跟我也没关系了。” “真的没关系?秋莺怀孕了你知道吗?” 周白齐愣了愣:“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之前她来找我的时候。我答应了她不能说。” “这种事你要么就早说,要么就永远别说!”他扔下烟,大步走出门口。 她走出门口,他的车都已经消失在目光所及之处了。 她要怎么回去啊? 好像也没别的车了,这地方偏远,黄包车也不常路过。老管家说帮她叫个黄包车过来,她想算了,与其等还不如自己去找。 走出半个小时左右,她的鞋底已经全被泥土胶住了。一辆黑车的车缓缓停在她旁边,摇下车窗露出的脸竟然是田新月和李同凯。 “上来。” 原来是田新月家刚买了车,正带着她表哥学开呢。这地方都是荒田,是个非常好的练习场。田新月兴奋极了,盯着车前方,转动着方向盘。 邹眠盯着自己的鞋,从包里拿出手帕缓缓擦拭。 “生生,你知道王贺受伤了这件事么?” 她的手顿住了。 她忽然毫无关系地想起来,原来昨天晚上,好像只是一个梦。 ☆、第 78 章 车驶过一个陡坡,狠狠颠了一下。 “不知道。”她回答。 “他跟厉盛德里应外合,用了短短几个小时就把鑫城拿下了。后来被逃跑的赵司令开枪打中了肺部,现在在医院呢。” “对了,你前两天去哪了,一直都找不到你。” “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找到杀媛媛的人了。” “是谁?” “你应该很熟悉。” “……”邹眠回视他的目光。 “王贺。” 邹眠撇过头看窗外。 “不是他。” “怎么不是他?” “我问过王贺,他说不是。他很少撒谎。” “他很少撒谎?那么你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见到过媛媛?还是你当时猜到是王贺,所以想帮他隐瞒。” “不是。” “真的不是吗?” “周生生。”晨曦漫着雾气的山峦隔着车窗映在李同凯的眼睛里,“你口口声声说你恨他,到底还是要维护他。” 邹眠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没有维护他,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并没有查清楚。” 忍不住再说:“你最好弄清真相再做定论。”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已经说服不了他了。 “你想做什么?” “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他的。他跟厉胜德那边合作了,鑫城就是他们里应外合拿下来的。” “厉胜德?” “他和厉胜白是我们同学会的创始人。没想到吧?厉胜德之后会去见张督军,也许以后锦军会跟同学会携手合作。” “……” “周生生,有些事情总比我们的感情重要。”李同凯自嘲道。 “不过一旦王贺跟我们没有了利益关系,我一定会杀了他。”他叹了口气,“你走吧。” 他喊道:“新月,停车。” 田新月低头踩刹车,哪知道迎面一个黑色物体猛地撞击过来。 “哗!” 碎玻璃倾泻进来,李同凯伸手护住邹眠。等他抬起头,田新月已经趴在方向盘上,脸上滚滚流血,他还没叫几声,就有人拉开车门,用枪指着他:“出来!” 李同凯和邹眠只得乖乖地出来。 邹眠喊了一声:“John?” John微笑着脱帽致意:“好久不见了,生生。” “你认识?” “是我以前的英文老师。” 这个英文老师从身后拿出绳索,抛给李同凯,“把她绑上。” 李同凯斟酌了五秒,他是否有机会能够制服这个比他高出快一个头的大汉。最终在John好似能看穿他想法的眼神里放弃了。 他是个熟手。 李同凯把邹眠的手绑上,John突地一脚踹向他的小腿,李同凯登时疼得跪在地上。 邹眠差点以为李同凯的腿被踢断了,直到John蹲下身把李同凯的双手绑上,“放心,腿没断,只是暂时没办法动,我可不想照顾一个残疾人。” “Joh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