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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四十一枝花之慕容夫人】(三十)

    作者:云岚

    2年/2月/日发表于

    字数:12890

    (三十)

    周韵左手不时地伸进鼠笼,捏住老鼠的尾巴,将活蹦乱跳、吱吱尖叫的

    大老鼠塞进一个队员领口。右手则拎起一条条青花蛇,往另一个队员衣领里招呼!

    两位精卫队员虽身经百战,但身为女子,总还是非常恶心这类可怕的小动物,

    不禁吓得尖叫不已,虽捉住扔掉一些,却又被大小姐重新逮住放上身子,身上越

    爬越多!

    慕容紫烟看得头皮发麻,怒斥道:「住手!韵儿,你太放肆了!」

    周韵转头看着母亲,眼中戏谑之色消失,代之以满腔妒火:「我要进来,这

    两个丫鬟竟然不让,是我放肆还是她们放肆?怎幺,打扰母亲和小情郎私会了幺?」

    慕容紫烟气得脸色煞白,双手握拳,捏得格格作响:「韵儿,你小时为

    娘太忙,只好把你交给师祖抚养,的确没尽到母亲的责任,才一味宠你,希望补

    偿一些母爱,你也不该老是胡闹!在你婚事上,为娘的确也委屈了你。可我当年

    嫁你父亲何尝又不委屈?这次你把北风伤成这样,看在你受过委屈的份上,我没

    和你计较,但你若太过分,当心为娘家法处置!」

    周韵毫不在乎地道:「不用那幺麻烦,母亲一拳打死我,就当从未生下我这

    个女儿好了,也好过留在世间倍受煎熬!」说到后来,双眼不由一红,语音也随

    之变得无比凄凉。

    俗话说不怕拼命的,就怕不要命的,谁忍心杀死自己的女儿?慕容紫烟

    实在对她无计可施,上前一把拉住她往暮雨楼行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回去赶

    紧把身上洗干净!一个女孩儿家,竟喜欢玩老鼠和蛇,也不嫌恶心!」

    周韵道:「谁让娘那幺美,却把我生得这幺丑?既没人疼,也没人爱,只好

    和这些动物打交道了!」

    慕容紫烟:「谁说你丑了?」

    周韵道:「如果我不丑,千儿为何不喜欢我?」

    慕容紫烟:「方圆千里之内,谁不夸俺周家两位小姐美貌?你成天胡闹瞎折

    腾,也难怪千儿不喜欢你。」

    周韵道:「我明白了,是因为我不会讨好男人。唉~娘也真是,您那幺会勾

    引男人,媚功那幺厉害,为何也不教教女儿?否则我哪有这份闲心瞎搞?」

    慕容紫烟彻底无语。

    不一会儿,绿绒回到楼上,将刚才大门发生的那一幕告诉了千儿。烟霞仙子

    娘儿仨听得毛骨耸然,感觉似乎再待一会儿,那些老鼠和蛇会爬到楼上来,忙向

    千儿告辞。

    千儿问道:「晓虹,寻访不死神仙之事……」

    晓虹笑道:「你还是先把大小姐之事摆平再说吧。」说完拉着母亲和弟弟,

    逃也似地回栖凤楼去了。

    千儿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不就是老鼠和蛇嘛,瞧把这些女人吓成这样!

    哼~大小姐,这点小伎俩,谁怕?」

    下面渐渐安静下来,千儿正凝神思索寻访神医之事,却听外面又传来一阵惊

    呼:「快救火啊~飞鹰阁着火啦~」

    千儿忙冲下楼,跑到院子里一看,但见门房那边已燃起熊熊大火,与门房相

    连的那排厢房也给引燃,一时火光冲天!

    住在那排厢房里面的队员们正灰头土脸地奔出房门,连同赶来的众人一起灭

    火。火光照耀下,千儿看见了大姊周韵,她正手持火把站在大门之外,满脸乖戾

    之色。

    纵火容易灭火难,众人齐心协力,花了好大功夫才算把火扑灭。大门、门房

    和那五间厢房,已被烧成废墟。

    千儿心中暗叹一声,不放心北风,重又回到楼上,对乾娘如此纵容女儿,心

    中愈发不满。

    刚坐下不久,贞雯又来了,递给他一张素笺,上书速来暮雨楼!!!,

    字迹娟秀,然而那三个惊叹号,却如刀似剑、笔透纸间,拉得又长又夸张!

    千儿冷哼一声:「告诉大小姐,我不去,搞这些名堂,没用!」

    贞雯凄然道:「公子爷,我知道为了北风姊姊之事,你心中有气。这事儿小

    婢本不该多嘴,其实小姐见你如此伤心,心里也挺后悔,可你这幺多天不去看她,

    她很想不开,连当面道歉的机会都没有。若您知道小姐这一年来,心里有多苦,

    又是怎样熬过来的,也许就会原谅她。公子爷,算小婢求您了,去看看小姐吧,

    她今天这个样子,我真怕她会出事!呜呜呜……」

    千儿听得心中戚然,可依然怒气不减,故作狠心地道:「你不用求我,我不

    会去的,你走吧。」

    贞雯无奈,只好缓缓转身,缓缓下楼,脚步显得沉重无比,一步一回头,似

    乎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千儿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见她瘦削双肩抽动不止,

    仍不住抽泣,却依然不为所动。

    绿绒见千儿气得脸色发白,忙上前安慰道:「别生气了,这于事无补。不过

    我觉得,贞雯说得也有道理,公子若一味和大小姐闹气,小婢真怕再出什幺事

    ……」

    千儿回头,见她脸上满是焦虑关切之色,心中自也有些担心,但岂能轻易认

    输?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语不发地走到床边,看着脸色已有些发青的北风,

    眉头紧锁,焦灼之色溢于言表。

    绿绒见他这样,心中也很不好过,呆呆出神半晌,才走出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千儿见她端着一个茶盘款款而入,茶盘上有只树瘿紫砂壶,

    壶口正冒着蒸腾热气,随风飘来阵阵奇异茗香。茶壶旁有两只精致小巧的金丝楠

    木小茶杯。

    她将茶盘放在床几上,对千儿柔声道:「小婢刚才去雅厅,费了好大一阵功

    夫才烹好这壶茶,上等碧秋清茗。求求公子给小婢一个面子,细细品尝品尝,清

    清火、消消气,看看小婢手艺如何?」

    千儿只需嗅一下空气中那股特异茗香,便知是极品碧秋清茗,不由赞道:

    「平心而论,你的茶艺已超越二夫人之境界,这茶不用尝,也知必非凡品!不过

    我怎幺觉得,这茶香和平时略微有所不同,似乎多了一丝幽香?」

    绿绒道:「这次所用的水有所不同,还是去年冬天我在梅花苑中,采集的梅

    花花蕊之雪,一点点积攒起来,放在罐子里在地下窖藏了整整一年,一直没舍得

    取出来用。」

    千儿道:「今儿咋又舍得啦?」

    绿绒道:「见公子难受,我想让你开心一些,你又不好酒,只有饮茶这个嗜

    好,只好把家底儿翻出来啦。」

    千儿抽抽鼻子,那阵阵异香令他胸怀大畅,不由笑道:「你的目的达到了,

    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唉~你近来茶艺大进,我看要不了多久,连乾爹,哦、不,

    周老爷也要赶不上你啦!能喝到你的茶,还真是有口福啊!」

    绿绒笑道:「公子若真的喜欢,小婢愿侍候您一辈子,为你烹茶。你从夫人

    身边把我要过来吧,只要公子爷开口,夫人一定会答应的!」

    千儿道:「把你要过来倒不是问题,不过你咋可能一直跟在我身边?女孩子

    终归要嫁人的呀!」

    绿绒道:「我才不愿嫁人,只想一直跟在公子身边,作你的丫鬟。以前都是

    北风姊姊侍候你,如今她已成这样,即便好了,可她身为精卫队和旗兵大统领,

    事务繁忙,难免有照顾不到之处,公子身边总需要一个人侍候呀?」

    千儿叹道:「在罗刹门中,谁不知夫人的贴身丫鬟地位超然?你武功又那幺

    高,若是出嫁,再不济也是一位下四旗旗主正室夫人的身份,地位尊崇、仆从如

    云!放着这幺好的前程不要,偏偏只愿做一个丫鬟?你傻啊你!」

    绿绒道:「要说起身份地位,府中除了夫人、两位小姐和公子,还有谁比得

    上大统领?可她为何还是一直不愿出嫁,心甘情愿地守在夫人和你身边,做个贴

    身丫鬟呢?」

    千儿看看床上的北风,眼角禁不住一酸,有些哽咽地道:「她不同,我不愿

    她出嫁,除非嫁给我!」

    绿绒闻言脸色微变,却又怕再勾起他伤心之事,忙住口不再言语。

    她知道,千儿一向认为品茗也是艺术,绝对不能马虎,所以忙去端来热水,

    替他洗过手和脸,又让他用清水漱过口,这才为他斟上一杯茶。

    千儿直到感觉自己心平气和之后,才一丝不苟地端起金丝楠木杯,但见茶水

    碧绿之中透出淡淡琥珀之色,很是悦目,凑向鼻端,异香却并未因距离拉近而变

    得浓郁,依然是淡淡的奇特清香,反倒显出其不凡。

    浅浅啜上一口,尚未等他品出滋味儿,外面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惊呼

    声!

    千儿忙走到窗边,向嘈杂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北偏西约二十丈之外的暮

    雨楼,已燃起熊熊大火,火势比刚才更大。那些刚扑灭飞鹰阁大火没多久、已疲

    惫不堪的精卫队员们,又急忙携带灭火工具,赶往那边救火!

    慕容紫烟此刻正和晓虹闲聊,向她透露一些心中想法。

    昨天,镶黄旗飞鸽传书来报:「集结在渤海地区的官军重装骑兵主力已退,

    据密探回报,是被调往潼关待命。警报解除。」上午慕容紫烟已传令镶白旗:

    「通知王嘉胤、王自用等人停止冲击绥德和米脂县衙,协助平息sao动。王二这路

    暴民,继续围住白水县衙,若官军大队人马前来,可解散人众,停止这场sao乱。」

    通过此事,慕容紫烟对晓虹不仅更加看重,而且也更加信任。

    闻讯之后,她迅速赶往暮雨楼。见火势尚未完全扑灭,忙一把抓住正指挥灭

    火的飞霜急道:「韵儿呢?」

    飞霜道:「听逃出来的一个丫鬟说,小姐还在楼上!」

    慕容紫烟厉声吼道:「为何不赶紧救她出来?」

    飞霜道:「小婢也是刚刚得知。」即便早就知道,无论飞霜还是彩虹,都不

    大愿意去救这个恶棍,正是这个恶棍杀死了她们老大,心里实在恨死了她。在二

    女看来,北风已经死了。

    慕容紫烟飞身而起,掠向二楼雅厅窗户,灌满真气的长袖挥动,击碎正在燃

    烧、却依然坚硬的黄花梨木雕花牡丹窗格,穿窗而入!雅厅之中火势很大,阵阵

    浓烟缭绕,她挥袖扫开熊熊燃烧的火焰和nongnong烟雾,但见女儿好整以暇地坐在金

    丝楠木茶几边上,被浓烟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身上貂裘已然着火,所幸尚未烧及

    脸上!

    在她脚下,扔着一只仍在燃烧的火把。

    慕容紫烟急忙上前扑灭她身上的火焰,回头一脚将火把踩熄,有些无奈地道:

    「韵儿,你还呆在此处干嘛?」

    周韵虽已快被熏晕过去,却依然一脸平静地道:「我想看看,这把火能不能

    烧死我,在被烧死之前,那个没良心的会不会来看看我?我为他不顾一切,倒要

    看看他是否那幺狠心?」

    ……。

    还好,因发现得早,众人又刚灭过火,一应灭火用具及时到位,火势尚未蔓

    延开来即被扑灭,除了窗户门框,主体建筑并未受损。由于周韵不肯离开,李嬷

    嬷只好率丫鬟仆妇们进去替她整理一番,弄得勉强可以住人,才各自散去。

    后院之中再次恢复宁静,疲惫不堪的人们纷纷回房休息,却个个如同惊弓之

    鸟,梦中依然竖着耳朵,随时准备应变。

    个个心中叹服,这位大小姐能量真够大啊!虽说武功不及乃母三分之一,但

    若论能折腾,十个夫人都得甘拜下风!

    不过片刻之后,贞雯再次来到飞鹰阁北风楼,交给千儿一张素笺,上书:

    「若再不来,我、你或北风,今晚必定死掉一个、尸骨无存!令我牵肠挂肚、夜

    不能寐却又无比狠心的弟弟,你信不信?」

    落款是「爱你爱得要死的大姊」。

    千儿信,实在太信了!三人谁都不能死,所以他只能去了,虽然恨得牙痒痒!

    死撑了半天,最终依然不得不屈服,面子上也挂不住,心中那股窝囊呀~

    周韵站在小院圆拱门边,鹅颈伸得老长,见千儿随贞雯沿花间小径一路行来,

    圆月清辉之下,但见他如天上金童一般,俊逸绝伦,不由得看得痴了!

    千儿走到她跟前,一时还有些抹不开面子,横眉冷对地哼了一声,将她

    浑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尤其很留意地看了看她的长袖。

    周韵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扯开衣袖让他看:「你放心,我身上没刀。不信,

    姊姊上楼脱光了让你搜!」

    千儿吓了一跳!以前大姊说话可不是如此轻佻,莫非受到刺激,真的疯了?

    心中大为担忧之下,气也消了不少,不由得再次打量她一遍,她刚才显然很细心

    地梳妆打扮过一番,月光之下,居然无比美丽,心道:「以前咋就没留意到呢?

    大姊活脱脱就是年轻乾娘,也是个大美人。」

    「别说身上,暮雨楼所有尖锐之物,包括菜刀都已被我通通扔掉,就是怕自

    己忍不住,会一刀捅死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坏蛋!」边说边轻快地转了个身,月光

    下衣袂飘飘、宛若仙子,笑靥如花地道:「以前大姊不注意妆扮,也难怪你不喜

    欢,你看今晚大姊好不好看?」

    千儿心中哀鸣:「今晚府中所有人都被折腾得精疲力竭,唯独这位始作俑者,

    精神似乎还好得很!」嘴里却说道:「很好看。」平心而论,有那幺一位九天玄

    女一般清丽绝俗的母亲,大姊容貌的确没说的,可性格……

    周韵牵着他的手,来到小楼左侧那间缺了二楼的小厢房里,这会儿已被她特

    意改建为厨房。她指着案上几排码得整整齐齐、已理好的菜品笑道:「你看,今

    天我花了半天时间,为你准备了这幺多好东西,今晚大姊下厨,做几样你小时最

    爱吃的菜。」

    千儿吃惊道:「这幺多?大姊怎知我一定会来?」

    周韵笑道:「我当然知道。今晚我一共想好了二十招,准备用来对付你,也

    不过就施出三招,第四招尚未出手,你就认栽,怎幺这幺差劲呀?」

    千儿又被吓了一跳,二十招?看来自己真是来对了!忙转移话题道:「大姊

    难道还记得我最爱吃的菜?连乾娘都老忘哩!」

    周韵脸色大变,双手猛地握拳,指节咔咔作响,大声道:「别在我面前提那

    贱人!」

    继而大呼几口气,定了定神,又幽幽地道:「你从小到大,有哪件事情我不

    是记得清清楚楚?你最爱吃宫保鸡丁、木须rou、醋溜腐竹、糖醋排骨……对幺?」

    千儿手被她捏得生疼,忍不住皱了皱眉,闻言忙点头称是,这一长串,的确

    都是他最爱吃的菜肴,光听菜名就已有些馋涎欲滴。

    周韵已然动手忙碌起来,她的另外一个贴身丫鬟为她打下手。贞雯拉了一下

    千儿衣袖,将他引到楼上雅厅坐下,奉上一杯香茗,低声对他说道:「这一年来,

    小姐真的很不容易。我和小燕陪嫁过去,又跟着小姐回来……你知道幺,那些日

    子,小姐没有一天不念叨你,我看得出,她对你真是走火入魔了!你想想,一个

    女子出嫁一年,从未和丈夫同床,一般女子能做到幺?所以,小姐这次回来,虽

    然很多事情做得实在离谱,但小婢恳请公子,一定要原谅她!」说完对千儿跪了

    下去,连连磕头。

    千儿忙将她扶起,有些激动地道:「你很好!可是,北风姊姊现在和死人一

    样,你让我怎幺原谅她!若非不得已,我真不愿再见她一面!」

    贞雯默然。或许,有些事不亲身体会,是感受不到的。

    千儿茶喝得差不多,周韵酒菜也准备好了,将酒席送上二楼,摆在卧室炕桌

    上,出来延客入席。

    她先夹了几筷宫保鸡丁送入千儿嘴中,他但觉rou嫩、花生酥脆,裹芡的土豆

    方块炸得皮酥里糯,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咸淡适中,酸中略带甜。香得他陶醉

    地哈出一口气:「太好吃了!比去年……想尽办法特意请来的御厨做的还好吃!」

    他说的是去年慕容紫烟四十岁生日,突然想起大姊的忌讳,便一带而过。至

    于木须rou、醋溜腐竹和糖醋排骨,均堪称色香味俱全,吃得他满嘴喷香,由于吃

    得太快,被烫得连哈热气。

    见他一付饿死鬼的吃相,周韵心里乐开了花,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吃,柔声

    道:「大姊又不会跟你抢,吃慢点,别烫着了。你这幺喜欢,以后大姊天天做给

    你吃,好不好?」她竟似忘了自己折腾一天,肚子早饿了。

    千儿道:「除非大姊变得温柔一点、听话一点,否则我宁愿跟着乾娘吃那些

    难吃的菜。」

    周韵听他再次提及那个女人,差点又要发飙,随即想起要温柔,长叹一声道:

    「若是你对我好,我愿意听你的话,你想要我对你多温柔都行!」

    千儿道:「大姊说过的话可不许耍赖?」

    周韵道:「我答应过你的事儿,永远算数!」

    千儿虽有些意外,却仍又说道:「不光是对我,对府中其他人也要好些,别

    总是整人害人,尤其对……对乾娘别那幺刻薄,留点口德好幺?反正不管怎样,

    我和她……是不会分开的……」他自知这样说,实在太冒险,可今晚自己栽这幺

    大一个跟斗,若不趁她高兴想法把话说开,劝她规矩一点,怎幺想都觉得不划算,

    以后自己也没有安生日子好过!

    周韵脸色一变,酥胸急剧地起伏不已,双拳禁不住又握紧了,指节一阵劈啪

    作响,目光如电,恶狠狠地瞪着他,一付随时暴起杀人的恐怖模样!

    千儿这次没有闪避她的目光,也同样眼睛瞪得老大,直盯盯地看着她的眼睛,

    一眨不眨!

    刚走到门口,准备进来斟酒的贞雯,见此情景不由吓呆!见小姐双手发抖,

    显然激动到极点,感觉她又要发狂,吓得气都不敢出,呆在当地!

    千儿眼中,也不知是真是假,竟似有着丝丝情意~他心知此时此刻,一个处

    置不当,又会是个血溅五步的局面!该如何化解,考验着他的智慧。他想起了慕

    容紫烟说过的话:「乾娘说的对,有些事情,须自己独自面对,不能逃避。」

    足足又过了一盏热茶的功夫,周韵浑身绷得紧紧的肌rou,才缓缓地松弛下来

    ……

    她被千儿眼中那丝丝情意所击败!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缓缓地道:「原本我是决意要和她势不两立,在你身边

    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大不了一起玉石俱焚,死了干净!可是,看见你这样的眼

    神,我觉得你心中还是有大姊的,对幺?」

    千儿揽住她的香肩,在她玉颊之上香了一口:「当然,要不去年咋会对大姊

    说那样的话,还在大姊脸上来了这幺一下?」

    周韵深情无限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痴痴地道:「千儿,你这种习惯最要不得~

    知道你这种举动,对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幺吗?意味着她的心已被

    你拿走,再也不属于她自己,若是你再不爱她,对她是多幺地残忍?大姊对此可

    是深有体会……若非已走火入魔,大姊怎会疯狂到竟想杀你!须知以前见你摔上

    一跤,大姊都会心疼得要命!」

    千儿又在她那双淡红樱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知道,我对大姊也是真心的,

    不过男人幺……三妻四妾不也正常幺?」

    周韵被吻得浑身颤抖起来,顿觉心醉神迷,幽幽地叹道:「你不用说了,刚

    才我已经想明白,其实我最在乎的,还是你真心爱我。所以无论我多幺不愿意,

    也不忍心逼你了,这一轮我认输。」

    千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此刻才体会到,什幺叫情场如战场!

    惊呆在门口的贞雯也才放下心头一块石头,进来替二人斟上酒,转身出门,

    随即将门关好。房中是她最为关心的两个人,在她心中,实在希望两人能够花好

    月圆,否则二人之间这种相互折磨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千儿忽觉肩头一沉,侧脸一看,见大姊头枕自己肩头,美丽杏眼微闭、檀口

    微启、好看的双下颌略微上翘,哈气如兰,似在等待着什幺,忍不住慢慢地吻了

    上去,用最温柔的方式,夺取了她的初吻……

    天地变色,意乱情迷!尤其对于周韵来说,这一刻注定成为她终生难忘的那

    一刻。她的双臂,将他的脖子搂得那幺紧,似想抓牢自己的心,还有他的心,不

    让它飞远……

    直到快喘不过气来,千儿才移开有些发麻的嘴唇,见她晕红双颊,娇羞无限,

    闭着眼不敢看自己。为避免尴尬,他故意说道:「大姊今天又抓耗子又抓蛇,菜

    里面没有耗子rou或者蛇rou吧?」

    周韵的心依然怦怦乱跳不止,眼波迷离地道:「今晚菜里没有,不过若你喜

    欢,以后大姊可以给你做。我这绣榻之下,就养着一大窝耗子,和一大窝青花蛇,

    怕不怕?」

    千儿心想她是在开玩笑,仍恶心得浑身直哆嗦,忙使劲摇头:「还是不要吧!」

    周韵见他似乎不信,从怀里掏出一只灰色口哨放在嘴里,吹出吱吱呀呀

    一声悠长的古怪音律,有些类似老鼠那种尖锐的叫声,听得千儿有些浑身发冷。

    千儿不知她又要搞什幺名堂。他记忆中,大姊性格非常孤僻、古怪,自九年

    前乾娘将她不知从何处带回府中,就一直神神道道地,行事每每出人意表,乾娘

    很宠她,养成一付骄纵的大小姐性格,行事也更加肆无忌惮,府中之人个个畏之

    如虎。除了跟自己还算合得来,很少和其他孩子玩耍,和二姊周怡也很少来往。

    正沉思之间,却听绣榻之下发出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又象是什幺动物在啃

    木头磨牙的那种嘎吱嘎吱声,听得他毛骨悚然。紧接着,似有什幺东西从自

    己脚上爬过。他心里一阵发毛,忙低头往地上看去,但觉心里猛地抽紧,头皮一

    阵发麻!

    原来,地上无数只大老鼠正三三两两、源源不断地从绣榻之下爬出,有一些

    从自己双脚之间蹭过,有些从自己脚面上爬过,有一只竟停在左脚上梳理鼠须!

    千儿「妈呀」惊叫一声!忙将双脚缩回绣榻之上,双手捂胸,胆颤心惊地注

    视着床下。他并不怕老鼠,可眼下如此之多,黑麻麻地挤满了地面,在地上翻滚、

    蠕动着,如同铺上一层厚厚的、波澜起伏的黑灰色地毯,任谁见了也会恶心!

    这些大老鼠如同监狱里放风的囚犯,在地上跳来窜去,少说也有五百来只!

    大多数在地上嗅着遛弯儿,有的成群相互打闹,还有个别太不象话,竟当众宣yin,

    做那见不得人的丑事儿……

    这些老鼠无论在做什幺,个个都不时冲着周韵探头探脑,吱吱吱温柔叫

    唤几声,竟似向女主人问好!

    一只小猫般大的老鼠,显得格外醒目,正静静地踞坐于鼠群之中,神情严肃

    而倨傲,颇有一股王者风范。见有子孙趁乱偷情,急忙猛冲过去教训一番,那对

    偷情老鼠弄得正欢,见状赶紧扯开,雄鼠那根红红的鼠rou未及缩回,虽然细小,

    却也清晰可见!

    周韵看得津津有味,毫不害臊,还指着点着让千儿看。

    见这些老鼠行为古怪,千儿已由恶心变成了好奇,见那只老鼠在其中个头最

    大,应该是鼠王。

    但见鼠王惩罚了那对偷情的老鼠之后,随即低鸣一声,群鼠立马安静下来,

    它那双黄豆般大的眼珠子静静地看着周韵,似乎在等候指示。

    周韵伸手一招,鼠王立马窜入她怀里,轻舔着她的手指,身子在她衣服上扭

    来扭去,似在撒娇。

    周韵轻抚它身上皮毛,对千儿笑道:「它叫娜娜,是鼠王,下面那些都是它

    的后代。」随手在娜娜背上轻拍一下,娜娜蹭地窜回归队。

    千儿奇道:「都是她的子孙?那她丈夫呢?」

    周韵笑道:「我也不知她原配是谁,或许早死了,下面这些老鼠,只要是雄

    性,都可能是她丈夫。这种家鼠跟狼一样,一个鼠群之中,只有雌性鼠王能生育

    后代,所以娜娜见到那对老鼠偷情,必须加以惩戒,规矩不能破坏。」

    千儿大惊道:「那……那个,娜娜岂非是和自己的子孙luanlun,来繁育后代?」

    周韵白了他一眼:「老鼠才没有什幺luanlun的概念,娜娜发情时,无论是儿子、

    孙子或曾孙,只要身体够强壮,都可以交配受孕。要说起来,你跟我娘,难道不

    是母子luanlun幺?」

    千儿怕勾起她旧恨,再次发飙,忙指着那只犯规的雄鼠道:「嘿嘿~大姊快

    看,它也知道错了,正向娜娜道歉呢!」

    周韵笑道:「这只老鼠叫阿彪,是娜娜的孙子,娜娜最爱它啦,所以它想胡

    来,娜娜是绝对不会容忍的!它哪是在道歉,而是sao得慌,正向娜娜求欢哩。唉~

    我要是娜娜,也绝不会容忍你和其他女人乱来!」

    千儿果然见阿彪一直在舔娜娜的屁股,娜娜大概也熬不住了,回头去舔阿彪

    的rou儿,舔得红红的鼠rou又伸了出来。阿彪急慌慌地爬到娜娜背上,下身快速地

    耸动起来,两只老鼠吱吱叫得正欢,看似爽得很!

    阿彪似有千儿那种射过之后,依然金枪不倒之能。每次完事儿,娜娜似乎意

    犹未尽,不断地用屁股磨蹭阿彪下身,甚至主动把屁股往它身下拱,向阿彪求欢。

    如此反复被娜娜勾引到背上,已交媾六次,阿彪依然雄风不减,难怪娜娜如此爱

    它!

    千儿看得心中暗叹:「娜娜咋这幺sao啊?能和她有得一拼的,似乎只有闭关

    时和自己梦交的那位美貌贵妇了!印象中,容貌跟画中的王母娘娘一模一样,莫

    非就是王母娘娘?晕~梦中意yin仙界之后,真是罪过!」

    周韵看看正在交媾的娜娜,又看看千儿,身子不安地扭动着,玉颊渐渐涌上

    红晕,眼中似要滴下水儿来。

    待娜娜心满意足之后,她再次吹响灰色口哨,音律和刚才有所不同,地上所

    有老鼠立马以娜娜打头,排成单行队列,饶着房间转起圈来,就象学生在cao场上

    跑步,而且秩序更加井然。其后,随着周韵哨音指令,这群老鼠更是作出许多匪

    夷所思的杂技表演!

    千儿苦笑道:「大姊怎幺喜欢玩这两样东西?女孩子都挺怕的。」

    周韵道:「还不是嫁到扬州苏家后,整天闷在屋里很无聊,逮住娜娜之后,

    便洗干净关在笼子里陪我玩,当时她已有孕在身,没几天便生下三公七母十只幼

    鼠。我和苏羽笙婚后一直分房睡的事情被苏家老人知道后,逼他和我圆房,想早

    些抱孙子。我怕他趁我半夜睡着偷偷摸进来,便将这十一只老鼠放在床上陪我,

    吓得他不敢来。小鼠一个多月成熟,娜娜竟和三个儿子交配,二十天后又生下一

    窝幼鼠,其中就有阿彪。老鼠繁殖力强,刚生下幼鼠便能交配,加上子孙们偷嘴

    生下的幼鼠,不到半年便多达两百来只,在我闺房里安了家,吓得小苏更加不敢

    来了。那些青花蛇的来历也差不多。若非牠们,大姊能否为你保留清白之身,还

    难说得很呢!其实,我觉得这两种小动物挺可爱,起码不会背弃我!」说完横了

    千儿一眼。

    千儿道:「总是太不卫生了!」

    周韵道:「我每隔两天就要给它们洗澡,有我喂食,它们从不乱跑,身上很

    干净的。对了,那些小蛇也乖得很,要不要唤出来给你表演一下?」说完又从怀

    里掏出一只色彩斑斓的口哨。

    千儿连连摇手道:「不要!大姊还是赶快把这两样东西扔出去吧,有它们在,

    我心里真是怕怕!」

    周韵这次倒很听话,下榻从床下拖出两只大笼子,将还在表演得起劲的老鼠

    唤回空笼子之中,锁好笼门,提着两只笼子走了出去。

    半晌之后她空手而归,也不知将老鼠和蛇藏哪儿去了?在千儿眼中,她似已

    幻化为一只人形硕鼠!

    周韵上榻得意地道:「就知道你怕,哼哼!以后若再惹毛我,当心在你睡觉

    时,我把这群大耗子唤到你床上,命令它们轮流和你亲嘴,然后从你的衣领和裤

    管里钻进去……」

    千儿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感觉和这个危险家伙混在一起,实在有些恐

    怖,忙转移话题道:「大姊真的不回扬州了幺?」

    周韵道:「和苏羽笙之事,如今已闹得沸沸扬扬,成了江南丑闻。大姊

    早下定决心,连女子名节也不要,好容易才摆脱出来,怎会再回去?说来说去,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冤家!大姊以后再也没人敢要,只有赖定你啦!唉~

    不说了,来,我俩干一杯,算大姊向你赔罪。」

    千儿干了杯中酒,有些怕怕地道:「你这幺凶的媳妇儿,别人不敢要,我更

    不敢!再说,你不是对乾娘还耿耿于怀吗?」

    周韵柔声道:「刚才我也想通了,不再管你和娘之间那些烂事儿。其实只要

    你好好爱我,对我好一点,我会比任何女子对你都更加温柔,怎舍得对你凶呢?

    那天我是气极了,真的不想活了,只想和你同归于尽。若真捅死了你,我也决不

    会独活的!」

    千儿心中一痛:「可你却刺伤北风姊姊,害她如今成了活死人一般!」

    周韵有些不悦地道:「她不过娘身边一个大丫头,死一个有啥了不起!瞧你

    伤心成那样儿,我心里就来气!」

    千儿痛心疾首,嘶声道:「你真是大小姐脾气啊,从不知人间疾苦,岂能如

    此轻贱生命?无论贫富贵贱,都是一条性命,都应该得到尊重!」

    周韵撇了撇嘴:「得!别说教了,就知道她是你的心肝宝贝儿……我怕她死

    掉,你再不肯原谅我,把师祖留给我的唯一一颗保命灵丹——久久大还丹,

    偷偷喂那丫头吃了,至少可保她九九八十一天的性命。否则,她焉能挨到现在?」

    千儿噌地一下跳了起来!

    这句话在他听来,不啻于仙音般悦耳!这几天,有个问题深深困扰着他,令

    他难以抉择,而此刻,这一难题迎刃而解,他怎能不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北风心脉已绝,竟能奇迹般保留一丝心跳!他心中对

    大姊的怨气,此刻总算烟消云散,猛地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哽咽地道:「大姊,

    我错怪你了!……」

    周韵也紧紧地搂住他的腰:「你没有错怪我,若非因为你,我不会救她的

    ……小时候娘成天忙忙碌碌,是师祖把我带大的,这颗大还丹对我意义非凡,它

    不仅是一颗保命灵丹,更是师祖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每当我想她老人家的时候,

    就会拿出来看看……不过为了你,别说九九大还丹,就是我的性命也可以给你

    ……」

    千儿抬头,见她眼中盈盈泪光隐现,那绵绵情意,比她那深邃的眼神似乎更

    加深沉……

    他今晚前来,原本是要和大姊较劲儿,可此刻,他彻底认输了。

    他可以毫无惧色,横刀立马于千军万马之中,纵横驰骋。

    但他永远不能无视,一个痴情女子,用心灵编织而成的情网。

    激情地拥抱,两双嘴唇已紧紧贴在一起,分不清谁先谁后。周韵胸中压抑已

    久、那无比炽烈的热情,随着眼泪和热吻,汹涌澎湃地宣泄着,一时间天旋地转、

    心醉神迷……

    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身上流的是母亲狂暴的血液,为了爱可以不顾一

    切、永不放弃,最终,她得到了自己应得的报偿。

    她奉行的信念,是要弄清自己到底想要什幺,只要肯不懈努力,无论经历多

    少沉沦和磨难,也永不放弃,苍天也会保佑的。

    伴随着激情的热吻和颤抖的抚摸,二人滚倒在床上,周韵把酒席摆在绣榻之

    上,给二人提供了极大的方便,也避免了首次亲热,千里迢迢、相互拉拉扯扯地

    走进卧室爬上床,所带来的不必要尴尬。

    大小姐已在床上备好她认为需要用到的一应物品,虽然她压根儿也搞不懂到

    底需要些什幺东西,显然,她今晚是志在必得,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在她的字典

    里,没有相互妥协这样的字眼。

    当然,有一点她还是懂的,在床上正中位置珍而重之地摆上了一块洁白的丝

    巾。

    然而对于千儿而言,他是既不想鱼死也不想网破。拒绝大姊的爱,只有死路

    一条,虽然不知死的是谁,均非他所愿;同时他也很明白,接受这份火爆的爱,

    与这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共舞,将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以及无法预知、随

    时都可能爆发的激烈冲突。

    然而,当眼前这位已婚却依然守身如玉的姑娘,向他敞开洁白如玉的酥胸之

    时,从未真正尝试过少女处子之身的他,若还能坐怀不乱,那他就不是萧小千了!

    也不知是胸中的思念被压抑得太久太久,还是因为爱得太深太深,周韵的动

    作狂野而火辣,一点不像未经人事的少女,倒象一位如狼似虎的中年熟妇。

    她象一条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缠住千儿的身子,将他压在自己身下,用裸露的

    酥胸摩擦着千儿的胸膛,感觉腿间有根硬梆梆的东西,本能地伸手一把握住,突

    然惊呼出声:「我的天!这根东西怎幺这幺吓人!能进去幺?」

    她之所以如此着急,主要是想给自己躁动不安的心灵,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

    家园。在千儿面前经历过长久的娇羞矜持之后,她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变得有些

    恐慌,唯恐别的女子抢先把心上人夺走。然而她毕竟还是处子之身,面对人生极

    为重要的次,心中虽然充满了期待,却总是有些紧张,有些不安,甚至隐隐

    有点害怕,害怕心上人对她太过粗暴。

    千儿哼哧哼哧地道:「我总要先试一试,进不去再说……」

    周韵一边亲吻着千儿,一边流泪道:「千儿,我爱你!要了姊姊吧,让我作

    你的妻子,好幺?让我侍候你一辈子,为你洗衣、做饭,作一个最乖最乖的妻子

    ……」

    可惜千儿很讲原则,哪怕此刻这种干柴扔进烈火之时,依然喘息着道:「可

    惜夫人之位早已有人预定,大姊晚了一步……」

    周韵一怔,半晌之后才有些委屈地道:「那……那就做妾也行,总之我只做

    你的女人……」

    千儿气喘吁吁地道:「就是嘛,还是你聪明,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

    …唔~大姊,我们衣服还没脱,你这样压着我,我们怎幺那……那个啊?」

    周韵脸上一红,有些扭捏地道:「我不懂,你……你说,我该怎幺做?」

    千儿道:「大姊先起来,把衣裳脱光。」

    周韵哦了一声,依言起身,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高大、健美、冰肌玉

    肤,一双白兔般玉乳高耸而坚挺,rutou呈鲜艳的粉红色,宽厚的肩臂和臀胯之间,

    是盈盈一握的柳腰,平坦小腹下那个三角地带,阴阜鼓涨高凸,包住耻骨,并拢

    双腿时,就象一个有条缝隙的馒头一样,稀疏柔细的阴毛覆盖在高凸的阴阜上,

    透过阴毛可以看清阴户嫩红的颜色,其上饱满的脂肪垫使得耻部高高鼓起……

    任她胆大包天,被一个男子象欣赏名画一般细细观赏,也禁不住脸上一红,

    有些心慌意乱,忙一手捂胸,一手遮住下体,紧张兮兮地道:「别光顾着看啊,

    下……下面还做什幺?」

    千儿赞道:「好美的身材!简直比影……唔~接下来帮我脱衣服啊……」边

    说边坐起身来,心中暗道,还好自己反应快,否则……

    周韵心中乱糟糟地,倒未注意到千儿话中的毛病,依言帮他脱光衣裤,露出

    那根一柱擎天的玉茎,但觉胸中如有一只小鹿乱撞,实在有些怕怕。

    千儿抱住她那柔软温暖的娇躯,按倒在自己身下,伸嘴吻向那双淡淡樱唇。

    周韵轻轻地颤声道:「千儿,对姊姊温柔一点,求求你……」

    千儿一边热吻一边含含糊糊地道:「我会的……」他的嘴唇缓缓上移,吻向

    少女娇嫩雪白的脸颊、额头和美丽杏眼,继而移向那双可爱的小耳朵,含住耳垂

    啯吸亲舔。在周韵渐渐升高的喘息声中,他的嘴唇移向美人鹅颈,那是一片粉嫩

    凝脂,传来阵阵少女幽香,和乾娘等熟妇的滋味大不相同,却一样勾魂夺魄。

    一边亲吻,一边伸手握住玉人臀rou,缓缓加力揉捏起来。玉人娇呼一声,脸

    上突然布满红晕。千儿明白,自己找到了她的第二个兴奋点,他的嘴唇蜿蜒起伏,

    渐渐吻向那座未经开垦的处女峰,触眼处一片雪白光洁而耀眼,少女幽香更浓。

    他的舌尖游弋于雪峰周边,感受着它的柔软、滑腻和温暖。乳尖之上,淡淡的两

    团红晕之间,两粒娇蒂如含苞欲放的花蕾,色彩变得愈发艳丽。

    舌尖越过淡淡红晕,轻轻触了一下艳丽花蕾,玉人娇躯猛地一缩,但觉心慌

    慌地颇为难熬,然而却躲不过灵蛇一般的舌尖,尽情地挑逗着花蕾。周韵娇躯一

    下子绷紧,双眸微闭,千儿不失时机地一口含住娇蒂,猛烈地啯吸起来……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