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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探究。 “三王爷果然消息灵通。”沈千容轻笑,“不过,你既要得到,总要舍弃些什么。” “你想要什么?”三王爷猛地倾身上前,深色的眼眸陡地闪过明媚的亮光。顿了顿,又是坐直了身子,“本王现下便可告诉你,有关叶阑青一事。” 沈千容凝向他,他立时道:“他假意归降,现时已然扭转了颓势。”沈千容遂又垂下眼,并无几分惊愕之色。 “王爷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且手段卑劣,可知……兴许是要遭天谴的。”太子早已同三王爷表述过让位一事,他不信,她也懒得辩证。 三王爷脸色一沉:“那本就是本王的。本王身为父皇长子,若非父皇偏爱他,这皇位本就是我的。” 沈千容恍如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长子?你既是三王爷,怎的就是长子了?若非老皇帝的前两个儿子夭折,你怎的会是长子?” 老皇帝? 三王爷精准的察觉到沈千容对待父皇的轻蔑,她如此看不上,便叫他愈是不解。 三王爷握住她的手腕,将要发力时,眼眸微眯:“你莫要逼我?” 沈千容自知承不住他的力道,立时道:“我告诉你。”顿了顿,瞧着三王爷松了对她的束缚,只手指仍放在床榻上她的手边,便转口道,“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说来听听。” “第一,应儿身上的伤我见不得,你须得拿最好的药给她。” “没问题。”三王爷轻笑,眯眼时,眼尾自然上挑,正经是邪肆之人。 “第二,放了千阳。” “不可!”三王爷的脸色立时紧绷起来。 沈千容却也不急,只微笑着看向他:“王爷怕是忘了,南国太子当日极是中意于我,我与他也一直有书信往来。如若我不能及时回信,只怕烽烟又起。” 三王爷难以辨她话中真伪,只思虑后沉声道:“那便让你的侍女走,也是一样。” 沈千容莞尔:“也好。” 三王爷猛地盯住沈千容,两人四目相对,他眸中暗潮愈发汹涌:“你本就打算让我放了你的婢女。” “是!”沈千容倒也不否认,坦然道,“千阳兴许也受了伤,但我尤其见不得女子受伤,自是要首先保了她的性命。不过,你也不必使出阳奉阴违的招数,如她快马加鞭及至南国未能给我回信,我自有法子让王爷付出更大的代价。” “好!”三王爷朗声应下,他鲜少遇见女子能有如此心思,遇事不卑不亢,偏又骄傲狡猾,令人不能不钦佩几分。“第三呢?” 沈千容却是不应他的问话,只歪着脑袋垂了眸子,一双眼盯着身上的锦被,嗓音缥缈幽深,缓缓道来:“王爷可曾听过二十年前那桩旧事?” “二十年前?”三王爷下意识低喃出声。 沈千容却又道:“第三,我担心我住在你这王爷府,可能等不及你登基那天,因而……”她一字一句的说着,三王爷亦是全神贯注的倾听。哪料,沈千容轻抚在锦被上的中指,早已泛起一朵血色的花。 她抬起手,无知无觉的便轻触到他的手背。这时,才扬了笑意,眸中明媚的狡黠和着那一丝狠厉道:“这代价还是来得早一些好。” 第39章 惩戒 三王爷脸色一沉, 眼光闪过一丝不明所以, 随即便察觉到有剧烈的痛感自手背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身形颤抖着后退一步, 警醒的盯住沈千容, 却是不及发作,整个人已是难以站立。 然他终归是功力深厚, 踉跄两步便扑在床前, 伸手钳住了她的脖颈。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他的身子受损,手指掐着沈千容的脖颈, 力气本就有限。偏生,他还竭力运功,以使疼痛稍有缓解。熟料,他愈是用力, 那疼痛便愈是难以忍耐,仿佛千万个匕首同时划过他的身体每一处,每一刀下去,都深入骨骼。 沈千容微扬着头,并不曾察觉到脖颈间的疼痛,说出口的话只是照旧虚浮些,也未曾有几分难耐。 她悠然的笑着:“王爷掐死我,这蛊毒也不会有解药。” 三王爷紧锁着眉, 眸子腥红, 这时陡地死死地锁住她,咬牙切齿道:“本王竟是忘了,你是蛊女。” 沈千容轻哼, 眼见着他的手无力的缓缓垂下。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跌坐回椅子上,拼力运功,意欲与体内肆虐的疼痛相抗衡。 沈千容清楚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偏不提醒一句。只冷冷的瞧着他:“该是我来问,王爷想做什么?皇位之争,本是你们皇子之间的事,与我有何相干?王爷不由分说便将我的人绑了来,还妄想我倾心相助么?” “本王已然应了你让你的侍女离去!”三王爷双手紧紧地住着床边的锦被,身子难得还能挺得笔直,只额上的汗水层层叠叠落下。 “呵!”沈千容笑着冷哼,“你伤了我的人,只一句放了,我便应感恩戴德了?王爷这般逻辑,委实可笑!” “你还要怎样?”三王爷死死地盯着她,隐约间竟能听见磨牙的声响。 沈千容闻言,倏地莞尔:“简单。他们受的痛,你也要尝过才好。” “沈千容!”三王爷盯着她,额上的汗愈发是大滴大滴的落下。“这是本王的王府,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 沈千容索性摊开了手,好整以暇的凝着他:“王爷莫是忘了,我是将死之人,逃不逃的有什么紧要?” 三王爷盯着她,忽的踉跄着向门外走去,走至一半便冲门外厉声道:“将这个女人拖进地牢。” 他说罢,立时有人进来,将她粗鲁的从床上拖了下来,及至门口,沈千容方才突地凝着三王爷道,“王爷的性子,果真是适合坐那冷漠无情的至高之位。不过……”她特意顿了顿,拖着她手臂的那两人也在三王爷的示意下停了步子,她喘息了会儿,便继续道,“我初来长安时,便有人想要伤我,以示警告。那时我心思软,下的轻了些,也不过让他们疼了一天而已。至于王爷,您若是能撑上十天半个月,倒真是绝无仅有。” 三王爷早已是气恼至极,挥手便要给她一掌,然他身体每一处的疼痛都难以忍耐,终是无力的垂下手。 他伸手紧抓住门框,忽的念起幼时母亲对他管教极是严厉,动辄便是皮鞭抽打在身上。然那些狭裹着童年阴影的疼痛,竟不及现下的一丝一毫。 沈千容和应儿被关在一处,因而身子虚浮沉沉睡下时,也并无太多忧心。三王爷寻不得解药,自是要留着她的性命。 果然,三日后。 先前将她丢进地牢的两名侍卫,出现在她面前。一面绑了应儿,一面手执鞭子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