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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淑掩嘴一笑:“哟,婧儿甚有骨气,jiejie佩服。” “好了,秦jiejie,我是来找你一同吃饭的,你怎么说个没完,快走罢。难道是改了主意,不愿下厨了?” “怎么会呢,婧儿赏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别磨蹭了,快走罢。” 两人手挽着手走在田间的小道上,看农人们在田里辛勤地劳作。不时有认识的人同他们打招呼,她们笑着一一回应。 “秦jiejie,你看,那不是鸳鸯管事?” 秦可淑抬头一看,迎面走来一个身着碧色绣迎春花褙子,霜色湘裙的人,头发挽着一个整齐的发髻,上面只点缀几朵珠花,十分素净,不是鸳鸯是谁? 婧儿笑道:“鸳鸯jiejie,一大早便去凌家送礼,辛苦了。” 鸳鸯只笑了笑:“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秦可淑道:“我们忙完了手头上的活儿,婧儿要上我家去用饭,鸳鸯jiejie,你要不要一起来?” 婧儿也笑道:“可淑jiejie手艺可好了,保证鸳鸯jiejie吃了一次还想吃。” 鸳鸯婉拒:“我先回一趟针织坊,改日再领教。” 三人略略说几句话便别过,婧儿觑一眼鸳鸯的背影,道:“自从鸳鸯jiejie当了管事,更加见不道邢jiejie的面儿了。” 秦可淑咳了一声:“夫人都嫁过去小半年了,你还不改称呼,邢jiejie邢jiejie地叫。” “我又忘了。” 婧儿一吐舌头:“眼见着邢jiejie,哦,是夫人的生辰快到了,田庄里还是轻悄悄的没一点儿动静。” “夫人一直是这般沉静的性子,你也知道,再说--”秦可淑顿了一顿:“言总管还未回来。” “言总管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还不回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秦可淑暗自叹气,言总管久游不归,田庄里有些人已经私底下议论纷纷,诸多猜测。说是言总管夫妻两生了嫌隙,言总管不待见夫人了,这才舍下了田庄出去游历,反正啊,田庄已经归到夫人名下,再做下去也是憋屈。 “夫人什么都不说,我们这些外人哪里好随便揣测?” 婧儿点头:“看邢jiejie如往常一般,日日去广源堂处理事务,应该没事罢?”话这样说,声音却带着一点不确定。 秦可淑笑笑,远眺深处静静开始回绿的小山:“夫人就要及笄了,言总管一定会回来的。” 而此时,秦可淑与梁婧口中的邢岫烟,刚刚送走了几位副管事,回到案旁坐下。 目光落到手腕处的玉镯上,邢岫烟目光之中透出一点温柔,又继续翻账本。 梁峒方才说,已经寻到了湘云和巧姐儿的下落,湘云是愿意来田庄的,而巧姐儿,虽然被刘姥姥赎了出来,但是刘姥姥为此卖了田地,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她得准备一笔银子给刘姥姥送去。 等湘云来了,田庄里又会热闹几分。 “夫人。”篆儿进来道:“老爷和老夫人来了。” 邢岫烟是许久没有见到邢忠和覃氏了,自成婚之后,不知道言泓对他们用了什么法子,邢忠和覃氏倒是老实了许多,没有再犯事儿了。 “让他们再外面等等,我也许久没回家看看了,这就出去。” 篆儿应了一声,出去传话。邢岫烟放好账本,取了月白绣蓝蝴蝶的披风披上,缓缓出门。 邢忠与覃氏看到邢岫烟出来,目露喜色。覃氏上前道:“乖乖,我儿许久未见,又漂亮了。” 邢岫烟一笑:“爹娘最近过得可好?咱们边走边说罢。” 主仆四人回到家里,覃氏喜上眉梢:“我今天下厨,做你最喜欢吃的几样菜,你留下来吃午饭罢。” 邢岫烟笑着点点头,多日未见,她觉得父母十分亲切。邢忠叫了一声好,推推覃氏:“还不快去张罗,难道要姑奶奶等到天黑么?” 覃氏连忙去了,但她走之前给邢忠使了一个眼色,落入了邢岫烟的眼中。邢岫烟心里苦笑,看来,爹娘不知又闯了什么祸,要找她帮忙呢。 篆儿阅历渐长,看老爷一直那眼看她,如何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对邢岫烟道:“夫人,我去厨房帮忙。” 邢岫烟应了,捧起一杯茶,等着邢忠开口。 果然,一杯冷茶将将喝完,邢忠搓搓手:“不知贤女婿出去游历,什么时候回来呀?” 邢岫烟淡淡扫了邢忠一眼,邢忠心里有鬼,讨好地笑笑:“走了好几个月,也该回来了罢。眼看你就要及笄了,这可是女儿家的大事。” “爹,有什么话你就直说罢,如今言泓不在,田庄的事情都是我拿主意。” 邢忠想想也是,他没有儿子,就养了这么个女儿,没想到女儿这么争气,不仅嫁了个十分出色的女婿,还挣得了个肥美的田庄。想来他以前做的那些黄金梦,都应到了女儿的身上。 嘿嘿笑了两声,邢忠道:“我的姑奶奶,你现在过得称心如意了,爹娘也跟着高兴。只不过--” 邢岫烟一直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邢忠。谁知她管理田庄了一段时日,不知不觉养出了一股当家主母的气势,迫得邢忠收住了话头,渐渐气弱。 “爹,我记得成婚的时候,言泓同我说,给了你们最妥善的安置,只要不生事,可以保证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况且,他给的聘礼也不少,爹娘还不足么?” 邢忠搓手道:“我也没说不足啊,只不过,看你一个女子那么辛苦,爹娘心疼,想帮一帮你。” 邢岫烟一瞬间明了:“你想管田庄的事务?” “烟儿,”邢忠见女儿说开了,再不遮掩,道:“你身边的副管事不是还有一个缺位么?” 邢岫烟心头一转,若是立刻拒绝爹,恐怕他会觉得心里不平,以后也不安分。不如先放他在董瑜底下磨一磨,让他知难而退。 “爹,提副管事还要与两位副总管商议。” 邢忠有些不信:“你不是当家的么,你说一声不就行了?” 邢岫烟道:“爹,如果不让别人心悦诚服地接受,你又当得了多久?” “不是有你镇着么?” “若是那么容易,女儿也不必从针织坊开始努力,一点一点地作出成绩了。” 邢忠不由得讪讪:“那你说怎么办?” “爹先去酒铺看一看,若是有兴趣,不妨谈几桩生意下来。” “好,爹一定揽几桩大生意回来。” 邢岫烟看着跃跃欲试的邢忠,目光一闪:“爹,好好的,你怎么想到要管事了?” 邢忠打哈哈:“就是想帮你嘛,我是你亲爹,我不帮你,谁帮你。” 这句话邢岫烟一个字都不信,她太了解父母了,好吃懒做,好逸恶劳。如今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倒要看一看,是谁在背后掇窜邢忠和覃氏。 疲惫地揉一揉额头,邢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