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师兄言澈/兴师问罪 却一拳打在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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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师兄言澈/兴师问罪 却一拳打在棉花上
“言澈仙尊请您在此地等候。”
仍是车轱辘来回转的这句话,白栀不再为难他,施施然寻了个位置坐下,待他奉好仙露,准备退下时,才道:
“二师兄回来了么?”
“令湛仙尊还未归来。”
“你去,将藏剑峰处理这件事的人都唤来,本尊就在青鸾峰等他们。”
“眼下天色已晚,只怕众师叔们都已经歇下了,不如明日,弟子再……”
“晚么?”白栀缓缓抬眸,压迫感十足。
那弟子被这美貌惊得心下狂跳,又被这气场震慑得不敢再看,低下头,“弟子这就去!”
“小师妹为难我峰下的小弟子,不留下些赔偿,我可要去缥缈峰撒泼赖皮的。”
一道含笑的声线自门外传进来。
白栀抬眸看过去。
一身青灰色的道袍,是民间下品的粗布料子,针脚粗糙,没什么补丁,但能一眼看得出它的旧。
微微卷曲的长发大半都披散在身后,少许在胸前。
只能隐约看见他左耳上金属耳饰露出的一角,在夜色中发着光。
耳垂里钻出来坠着的那颗纯金色的宝石流光溢彩,和他这一身清贫扮相极不相衬。
视线向上,看见他含笑的脸。
唇下右侧的那颗朱砂小痣,都透着主人的喜悦。
视线对上的瞬间,他眉头向上一挑,“小师妹,许久不见,怎么不坐你惯常喜欢的位置了。”
他的骨相是偏刚硬的,可偏偏生了一张柔和的脸,看起来极易亲近。
白栀的视线最终落在他手中的铜镜上。
就是它,断了谢辞尘的手筋。
眸色渐冷,微微眯起,白栀问他:“有所谓?”
“你说没所谓就没所谓咯。”言澈走进来:“但深夜叫那么些人来我青鸾峰,扰我清净,可不太妙啊。”
“使唤六师兄的小弟子,要有赔偿。那六师兄断我徒儿手筋,又当如何赔我,如何赔我徒儿?”
言澈不以为意走到她身边,没去主位,反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哎呀呀,许久不见,还以为小师妹想我,专程来探望我。谁知小师妹竟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鬼话连篇。
他早料到她会来,才特地嘱咐好了峰上的弟子。
“是啊,兴师问罪。”白栀看向他那张脸,“六师兄打算,怎么跟我交代?”
“没打算跟你交代,你不是不想管他?我何必提前想好,要如何跟你交代。”他说完,手指在铜镜上翘着,问:“你很需要吗,要不我现在想想?”
迎上白栀越来越冷的目光,他一点不惧,反而兴味十足的打量起来。
点着头:“小师妹,虽然比我还差些,但果真有当师傅的样子了。”
语气里,颇有兄长见家妹初长成的感慨和自豪。
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的怒。
又或者察觉到了。
但因为起因是谢辞尘,所以不在意,无所谓。
言澈对着门外弟子嘱咐:“方洲,去水牢里将谢辞尘带来。”
天玄门中有天牢、地牢、水牢三种。
水牢建在地下,每隔两个时辰,水便会将水牢完全淹没,修仙者虽然可以用内息闭气,但水下温度过低,会使灵力消耗增大。
若一直被循环着被水淹没,虽死不了,但力竭灵力耗尽的苦,比死还难受。
“等等。”
白栀叫住门外的弟子。
起身。
“本尊和你一起去。”
言澈诧异的看着白栀远去的背影,将铜镜敲亮。
“瞧,小师妹变化这么大,真是让人觉得有些蹊跷。”
铜镜上的光明灭闪动。
里面掩映出白栀曾经的面庞。
冷傲,永远透着睥睨的狂傲,看他时,神色冷漠,却仍能从眸底中窥见对他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