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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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快来看,有水!” 少女嘶哑地声音回荡在山谷中,有些难听,却不难听出其中饱含着的惊喜,终年无人的山谷中第一次迎来了人类,清幽的山谷中一些没见过人类的小动物好奇地看着闯进来的人类,一点都不害怕。 席青娴拉着自家母亲奔向湖水,迫不及待地大口喝水,干涩喉咙被水流滋润,终于摆脱了如影随形的干渴,自从开始逃难,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地喝过水了。 环视四周,山谷面积不算太小,两侧山壁又高又陡,不论从里还是从外看都没有攀爬的地方,除了这个不大的湖,在正对着她们进来时的入口处还有一块地方生长着一片竹林,旁边还有不少树木。 而另一边是一片空地,稀稀疏疏地长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毁灭一切的旱灾仿佛被隔绝在外,丝毫没有影响到这方小天地。 席青娴惊喜地看着这个山谷,她们进来的入口非常狭窄,也非常隐蔽,要不是迷了路,她们还找不到这里,若是没有别的出口,这里简直就是个避祸的好地方。 外面因为旱灾闹得流民四起,她带着阿母一个坤泽实在太过危险了,更何况阿母她......若不是自己分化成了乾元,她们怕是早就连骨头都不剩了。 “阿娴,阿韵饿了,想吃饭。” 席秋韵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拉了拉女儿的袖子,柳叶似的眉毛轻轻蹙着,漂亮的桃花眼委屈地看着席青娴。 “那阿母在这等会儿,我去找些柴火,再抓只兔子,咱们今天吃烤兔子好不好?”席青娴拍了拍母亲的手,柔声哄着她。 “好啊好啊,那阿娴要快点回来,阿韵会害怕。”成熟的美妇人神情仿佛稚子一般纯真,信任满满地看着少女。 席青娴亲了亲她的额头,母亲对她的依赖让她很是受用,疲惫的身体好像又充满了力气,她给母亲留下了一把菜刀,离开前还摘了一把野花给母亲,自己背着斧头和弓箭往林子中走去,刚才她好像看到了林中还有野鸡,待会可以用瓦罐给母亲炖一锅鸡汤补一补。 山谷中的动物没有见过人类,也没有大型的野兽捕猎,比起外面山林里的动物好抓多了,席青娴常年上山打猎补贴家用,再加上或许有些天赋,百发百中也是小意思,不多时就抓住了一只肥兔子和野鸡,还掏了几颗野鸡蛋。 席青娴带着食物急匆匆返回湖边,见自家阿母抱着花乖巧地坐在原地等她,顿时放下心来,随手扯了几根树藤将猎物绑好,又捡了些干柴,这才回到席秋韵身边。 利落的将兔子和野鸡收拾好,小心的从贴身的衣物里掏出盐巴撒了一些在陶罐里,再将剩下的小心收好,她们的盐巴不多了,得找机会去城里买一些回来。 跳跃的火堆旁烤兔子慢慢开始渗出油脂,野鸡汤的香味已经飘出来了,席秋韵眼巴巴地看着瓦罐咽口水,她智力不高,但是很乖,席青娴曾经说过要自己端给她才能吃,她就记住了,在她有限的认知中,席青娴是对她最好的人,会保护她,会给她做好吃的,所以席青娴说的话,哪怕不明白她也会照做。 席青娴从破旧的包袱中拿出两人的碗筷,用干净的布端着瓦罐给母亲和自己都倒了一大碗汤,堆了满满一碗鸡rou,等rou和汤都凉了一些,才递给已经等不及的母亲。 看着席秋韵满足的笑脸,她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阿母自从脑子磕坏了之后一直仿佛孩童一般,前些年,她努力打猎养家,也带母亲去看过大夫,可惜大夫也医治不好,只说得慢慢养着。虽然母亲一直没有恢复,但在她的努力之下日子过得倒也不错,可惜这一场突如其来旱灾毁掉了她所有的努力。 她不得不带着母亲离开家园寻找活路,一路行来无比艰难,不只要面对缺水缺粮,还要警惕不怀好意的流民。席秋韵年轻时是个极美的富家小姐,可惜遇人不淑,被骗到了远离家乡的小村子,又被迫生下了她后,便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虽然曾经被常年苛责打骂,但被她带着离开那个苦难之地后又养了许多年,逃难前也恢复了个八九成,美貌的坤泽,且心智有损,想要掳走她的人只多不少。 和村里的队伍一起走的时候还好,她还能稍微睡一会儿,走散了之后她几乎就没合过眼,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家阿母就被人给掳走了。 现在好了,这处山谷是她们最好的避难所,在朝廷安抚好灾民前,她打算带着母亲一直住在这。 她们来时还算早,吃完饭也才刚过午时,吃过的碗筷陶罐都洗干净之后,席秋韵开始犯困了,席青娴哄着她一起巡视了一遍山谷,确认山谷中只有她们二人,才放下心来寻了块阴凉又能看得见竹林的地方,让席秋韵坐下歇息。 不到半刻钟,席秋韵便已经睡熟了,长时间的逃荒让她们都疲惫不堪,席青娴还好些,毕竟常年在山间奔走,又是个乾元,中午吃了个饱,现下正觉得浑身是力气,便打算趁着时间还早,搭建一个临时的小竹屋,好叫她们晚上能有个安全的地方睡个好觉。 新鲜竹子做的竹屋没有防霉防虫的手段,但也足够遮风挡雨了,只要安定下来,席青娴有信心能给自己和阿母造一个更好的家。 在忙碌中夜幕悄然降临,席青娴擦了擦汗,端起母亲特意给自己准备的凉白开一饮而尽,时间紧张,小竹屋造得并不精致,但她已经很满意了,席秋韵扔下捡回来的柴火,冲过来开心地亲了她一口。 席青娴的脸瞬间红透了,低声嗔道:“阿母怎可如此!” 席秋韵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阿娴不高兴吗?明明李屠户的娘子这样亲了他之后,李屠户就会很开心。” 席青娴的脸更红了,嗫嚅了半天才道:“没有,我很开心。” “晚上我们吃焖兔rou,阿母想吃吗?”席青娴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生硬地转移话题。 席秋韵飞快地点头,饿了这么许久,现在只要是吃的,她都想吃,虽然缺少调料,母女二人也吃得心满意足,条件简陋,就算有水也没法洗澡,只能烧了热水擦了擦身子,席青娴找了块大石头堵住了山谷的入口,这才放心和席秋韵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席青娴便收拾好东西,叮嘱席秋韵小心躲好,打算自己冒险去城里一趟,买些物资回来。 离的最近的城叫樊城,治安比她想象的好多了,灾民们被安置在城外的一个营地里,有官兵日夜巡逻,席青娴出门早,赶到樊城的时候营地门口正在施粥,灾民见朝廷没有不管他们,也还算安分,特意打理过自己的席青娴精气神并不像个灾民,所以只是简单的交了入城费就顺利进了城。 城里很热闹,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席青娴买了辆板车,迅速地买齐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樊城比她想象中安全,她打算带着母亲在山谷中住一两个月,等这边的灾民被遣返了再带着母亲来城里住。 推着车比她早上来时要慢一些,尽管已经努力赶路,也还是在夕阳的余晖慢慢消退之时,才回到了隐蔽的小山谷外,席青娴扯了些树藤将推车盖住,自己匆匆回到山谷,也不知道阿母自己一个人待了一天有没有遇到危险。 “阿母?你在屋子里吗?” 山谷中没有燃着篝火,竹屋门也关着,席青娴担心地推开门,一道黑影迅速地扑向她。 “阿娴,你怎么才回来。” 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耳朵,席青娴紧绷的肌rou放松了下来,回抱住在她怀里抹眼泪的席秋韵低声道歉。 “阿母别哭,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太着急了,一下子把要买的东西都带了回来,所以耽误了时间,下次不会再把阿母一个人留在这里这么久了。” 哄了好一会儿席秋韵才不哭了,兴致勃勃地问她买了些什么,席青娴将她带到山谷口,把板车里的东西都搬了进来,又费了好一番功夫把板车拆了才运了进来。 得益于物资的补充,她们今晚上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虽然今天没来得及做床,但是软乎乎的被子垫在身下也足够舒服了。 一夜好眠,新的一天开始,席青娴也开始制作更多的生活用具,比如她们的床。 按理来说她们母女二人一个乾元一个坤泽,不该睡一张床的,但这里毕竟不比村里,没有高墙保护她们,席青娴实在不放心自家阿母一个人,再加上逃荒路上她们也是睡在一块的,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至于她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清幽的山谷中那座简陋的小屋被更精美的小竹屋取而代之,彻底安定下来的母女二人也褪去了逃荒时的狼狈。 席青娴不时会去城里打探消息,顺便买一些生活用品回来,城外的灾民还没散去,但是据说朝廷的旨意快要到了,用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平息下来。 樊城有位医术很好的老大夫,等搬去城里之后,席青娴想带阿母去看看,逃荒路上她杀了不少禽兽不如的渣滓,得了不少钱,足够她们花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