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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都没有一分,他只是麻木地站在原地。 当他听到胡木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掀眸,漆黑的眼睛盯着胡木。 胡木笑了笑,“本来你就不欠我,如果这样说你能好受一点,那就这么说吧。” “祁贺。”高山这时出声,“我也没有多想为难你,你当初伤了我一条腿,让我在床上躺了个把月。上次是我兄弟没抓到重点,只划伤了你的脚跟,不过现在看来也可以算了。可是我这下巴你打算怎么还?” 现场寂静一片,数秒后,祁贺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想怎么要。” “简单。”高山说,“我要你一只手。” 高山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叠刀丢到祁贺脚边,“要么,你那把插手上,要么,我这把插她眼睛上。” 胡木视线落在祁贺指骨清晰的手上,眼前忽然出现几个月前这只手拂去她眼泪的画面,她挣扎,“祁贺不要!” 祁贺眼皮微垂,浓密的眼睫遮挡了他眼中的情绪。 再掀眸,眼底已是一片沉静。 胡木忽然就掉了眼泪,她撑在地上的手拼命地握成拳头,指甲摩擦地面,痛感一路袭至心房。 “祁贺……”她崩溃,满脸泪水地痛苦哀求,“祁贺你不用管他,他不会怎么样我的,祁贺你去报警好不好?” 祁贺无视胡木的哭声,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刀。他没再站起来,顺势蹲在了地上。 抬头,直视高山,“是不是这一刀,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对!”高山也不想和祁贺这样的刺头一直纠缠下去,他调查了祁贺的背景,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人,“祁贺,从最开始就是你在招惹我,你不过是把你欠下的还清楚,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行。”祁贺点点头,话落的同时,他眼睛一下也没眨地一刀刺了下去。 “不!!!”胡木一把推开高山,几乎是爬向祁贺,她手足无措地大哭,想要碰祁贺的手,却不敢碰。 视线模糊中,她听到祁贺声音微沉,低低的,让人难过。 “胡木,胡溪的事,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胡木不停地摇头,“和你没关系,我早就说了和你没关系,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为难自己呢……” 她哭的不能自己,好像心脏都在抽搐,这种感觉让她错以为回到了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 胡木和胡溪是三年前来的莞城,mama很早就病死了,爸爸给人开车出了车祸,姐妹俩得了一大笔赔偿金。 为了照顾胡溪,胡木辍学学做生意,当时莞城忽然刮起纹身的风,她自己也还算感兴趣,便报了个速成班。 只有半年时间,便开起了店。 这一开,就是三年。 她的店就在学校附近,经常有一些混混流|氓来她店里找事。 一次两次,胡木都忍下了。 后来有一次,胡溪放学在她店里吃饭,有人进来看到白白净净的胡溪,起了脏心思。 胡木二话没说抄起刀就追了出去,从此一站成名,再也没有人来光顾她的生意。 也是这个时候,她认识了贺岩,以及贺岩这群人,包括祁贺。 他们几个没事喜欢在胡木店里玩,抽烟,喝酒。因为人脉广,也给胡木拉来了不少生意。 胡木当时万万没想到,她只是想撵走那些想要脏了胡溪的人,却不想迎来了葬送胡溪的人。 自打胡木认识祁贺,祁贺给她的印象就是坏,不是那种令人恶心的坏,而是令人心痒的怀。 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勾人心神。 话虽然不多,但嘴巴很欠。 胡木最喜欢看他们几个男生抽着烟打游戏斗嘴,每一次祁贺都是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长腿架在茶几上。 嘴角始终都挂着一抹若有似乎的笑。 她能看到的,胡溪自然也看得到。 胡木从小就话少,平时也很少关心胡溪,她似乎忘了一件事,虽然胡溪是学生,可也到青春期了。 升高一的,他们几个男生因为户口分到了一个学校,而胡溪则是凭本事考上他们在的学校。 有一次他们几个为了庆祝能继续在同一所学校苟三年出去吃饭,当时胡木店里有客人,便没去。 晚上胡溪回来,偷偷摸摸拉着胡木说悄悄话,“姐,祁贺有一个弟弟诶。” “嗯?”胡木还真的有些意外,认识三年,她从来没有听任何人提过祁贺有弟弟。 “我也很震惊的,我们今天见到了。”胡溪说,“很狗血的,听说是同母异父,祁贺小学毕业那年他爸才发现的。” 胡木听了又震惊又有些恍然大悟,原来祁贺的性格不是和她一样是天生的。 “而且啊,他弟弟身体不好,听说有先天性心脏病,还有什么低血糖乱七八糟的,总之是一身病。”胡溪口吻里全是嫌弃,“白的像个吸血鬼一样,看着阴森森的,不知道是不是常年住院的原因。还有啊,我怀疑他神经也有病。” 胡木:“什么?” 胡溪:“哎呀就是神经病,你不知道今天他见到祁贺发了一通脾气,说什么空气都脏了,见到了恶心的人。卧槽我都惊呆了,这什么中二话啊。更让人恶心的是,祁贺mama居然二话没说,推着他弟弟就走了。对祁贺连个眼神都没给,不过祁贺也挺冷漠的,好像跟没看见一样。” 胡木听着听着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小溪,你……” “姐,其实……我好像喜欢祁贺。”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也同时沉默。 胡木“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之后的胡溪,渐渐陷入一种奇怪的心情,她每天都很开心,却又很失落。 胡木以为是她对祁贺的感情太重影响了个人生活,正打算趁着十一假期和她聊聊。 谁知道胡溪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反倒一整晚都在兴奋失眠,第二天晚饭前打扮得很是明艳地离开了。 胡木以为她有约,便没放在心上。 直到时间越来越晚,胡溪的电话也关机了。 胡木想要从胡溪的日记里找一些蛛丝马迹,却在柜子里翻出了一大把信件。 每一封信件都是情书,上面表达着对胡溪的各种爱意,而每一封的落款人,都是祁贺。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第一眼的时候,胡木就觉得这人不是祁贺,胡溪被骗了。 再联想一直联系不上的胡溪,胡木立刻给祁贺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以后,祁贺和一群人赶到店里。 祁贺看到信件的第一眼就给安辰打电话。 安辰接通以后,话都说不清楚,“祁贺,祁贺!” 祁贺隐隐约约听到有女生撕心裂肺的大叫声,他大吼一声:“你他妈把胡溪带到哪去了!” “有、有人……”安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