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灯一梦(崑铃过元宵,亦天铃黑手伸向石崑裤裆)
【9】 从书房出逃后,亦天铃在习武场里练了一个时辰的修罗破心,也不顾周围孤儿们异样的眼神。练完后精疲力竭,洗了澡便奔向卧房,里面竟然已燃着沉香。亦天铃闻到这香,又赧然脸红了。所幸很累,脑袋沾着枕头便睡了。也不知是不是这香的缘故,她竟做了美梦,回到了今年元宵节与石崑共游苏州城的时候。 鼓乐齐奏,人声鼎沸,街头巷尾人头攒动,样式华美精致的苏灯流光溢彩,“楼台上下火照火,车马往来人看人”,吴中闹元宵便是这般热闹。 此前,崑铃二人离阁后一起闯荡江湖四五年,还是第一次来苏州。石崑忌惮苏杭是石家势力范围,生怕把亦天铃卷进危险,却拗不过天铃软磨硬泡,加上二人这些年武艺进步,石崑总算是允了。亦天铃如脱桎梏,连石崑的手也忘了牵,便欢欣雀跃奔向花灯深处。 街上人挨着人,一片黑压压的,石崑心急如焚,一路追去不小心冲撞了好些人也顾不得,最终总算是在灯火阑珊处瞧见了亦天铃。她与一个乞丐模样的小孩坐在寺庙僻静处,小孩手里拿着一盏莲花造型的灯,不胜欢喜,大约是亦天铃刚给他买的。见石崑来了,亦天铃便像自知做错了事了一般,起身拍了拍灰,与小孩道别。 “亦天铃!就知道乱跑。”石崑皱了眉,走上前去牵起亦天铃的手,紧紧一捏,像惩罚一般。 “哎呀,太兴奋了… ”亦天铃讨好似地笑了笑,“这小孩刚告诉我,去猜灯谜有奖品可拿!” “… 幼稚。看你这表情,奖品八成是吃的吧…? ”石崑素来知道亦天铃贪吃,揶揄道。 “哎呀,除了果品小吃,也有巾扇香囊呀!你瞧着,我给你赢一块新手帕!”亦天铃握着石崑的手摆了摆。 此前亦天铃曾送了他一块绣着“崑”字的手帕,针脚实在难看,亦天铃手上还多了些细小的针口。石崑嘴上说着难看,但收下后一直收在里衣内兜靠近心脏的地方。 “… … 倒也… 不必。”石崑望着夜间彩灯中亦天铃的脸,不自觉看得有些出神。 二人走到灯铺前猜谜,亦天铃将答案脱口而出,老板娘却听不懂亦天铃的官话。石崑替她用吴语讲了,老板娘这才眉开眼笑,为他们取来一个鼓鼓囊囊的福袋。老板娘将这福袋塞进亦天铃手里,用吴语说了什么,亦天铃也听不懂,喜笑颜开说了谢谢便从福袋里掏出了油纸包裹着的蜜果脯,吧唧吧唧吃了起来。石崑则听闻那吴语后便红了脸,抬高声调回了几句,语速都急了。老板娘则对亦天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抛了个媚眼。亦天铃还没来得及懵逼,便被石崑拉着走了。 她问那吴语是什么意思,石崑瞪了她一眼,牵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脚步也快了一些,说“你不必知道”。 亦天铃嘴里塞着食物,这走路速度差点没噎死。等缓过劲儿来,她便不满开了口: “石崑!你便是欺负我不懂吴语么?不行,你得教我——不教我便不走了!” 街头人来人往,亦天铃的脚往地上一定,石崑还当真拉不动她了。 石崑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答应了。二人行至河边僻静处,石崑便教了她一些简单的吴语。在亦天铃耳中听来,这吴侬软语像鸟雀喳喳,说吴语的石崑竟与平日说官话的石崑大不相同,似乎是可爱了几分。亦天铃跟着模仿声调,自然不全像,石崑听得忍俊不禁。学了一会儿,亦天铃便自告奋勇要投入实践,牵着石崑回到人声鼎沸的灯铺里,用刚学的吴语跟人对话。一时间,这灯铺一条街的人都笑着瞧亦天铃,弄得石崑都觉得芒刺在背。可是亦天铃丝毫不胆怯,边讲边学,倒还真学得飞快。 有人问亦天铃来自哪里,亦天铃答南昌。又有人问天铃,怎的又来了苏州? 亦天铃晃了晃牵着石崑的手,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红晕:“因为他呀——这里是他家,我便跟他一起回来啦!” 石崑永远不明白,为什么亦天铃怎能脸皮这般厚,性子这般… 爽朗洒脱?被众人这么盯着,他觉得不亚于当众处刑,可是谁叫他当年让亦天铃跟紧自己?这话可是自己说的,他从不后悔。所以此刻这众人的目光,也得一起挨着。他咬紧牙关,也握紧了天铃的手,微微点头表示肯定,脸上的红晕若不是被这夜色掩藏,必是要与这周围的彩灯争个高下了。 不料众人鼓掌喝彩,几位老板都捧来了福袋相赠二人。甚至还有一位取下一盏精美的“叠玉千丝”花灯,送进了亦天铃手中。天铃受宠若惊,连声说谢谢——这两个字,她说了一晚上,此刻竟也标准到听不出南昌口音了。奇哉怪哉,这晚石崑没吃蜜饯,与亦天铃满载而归,回到旅店,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甜。 等到石崑洗漱完毕,看到亦天铃解了发绳,披着长发,身着主腰(明代内衣,长得像背心,背后有系扣),趴在床上,寻宝一般翻弄着散落于床上的诸多福袋。 “石兄!你看——新手绢来喽——”亦天铃捞出一块手帕向石崑炫耀,在展开的瞬间,二人都沉默了。 只见那手帕上画着春宫图,一男一女倚靠在假山旁,那男子的手伸进了女子的衣裙中,露出女子修长而曲线美好的大腿;而女子脸上红晕翻飞,眼神迷醉。 “… … ”石崑这一刻明白了此前给亦天铃抛媚眼的老板娘是何居心。 “… …”亦天铃对天发誓,今晚她无意调戏石崑,但是既然机会来了,不抓住便是对不住她亦天铃。 她于是将这手帕摊在床上,细细品来: “石兄,你瞧这假山… 它… 真的很假… ” “… … ”石崑不接茬,上手便把这散落在床铺上乱七八糟的扇子香囊福袋一起收了起来,扔在桌上,免得影响睡觉。 “石兄!你瞧,他们… 在做什么?”亦天铃懂装不懂,一本正经。若不是二人此前一起读过带插画的《西厢记》,石崑还真信了她的邪。 “… … 亦天铃,你真无聊。”石崑鼻子哼了一声,捉过手绢便像扔袜子一般丢了出去,随即铺了被窝,钻了进去,背对着亦天铃。 崑铃二人自一起闯荡江湖,便习惯于睡在一张床上。但是除了拥吻之外,石崑做过的最大胆的事也不过是摸了她的胸脯。平日里,二人就连看对方身子一般也只会因为受伤需要治疗,当真像是亲密无间的兄妹一般。亦天铃一度有些沮丧,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子缺乏魅力,甚至怀疑石崑是不是那方面有什么问题。她甚至还认真想了,如果石崑那方面真的有问题,自己该怎么办???皊狐师傅曾言,男女之间,倘若那方面不合拍,便是极大的隐患… 亦天铃为了自己下半生和下半身考虑,便决定今晚无论如何要试它一试。 灯已熄了,屋里唯有月光和灯会尚未燃尽的烟火。 她的手摸黑偷偷钻进了石崑的被窝,向着石崑腰窝摸去。石崑浑身一僵,便抓住了天铃的手腕。不料天铃另一只手乘虚而入,正冲着石崑双腿中间而去! 亦天铃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子,更没料到自己这下竟然真的摸到了——只觉得手中的棒状物坚挺而湿滑,还粗得自己握不住… 并且随着自己手上的动作,石崑的发出了一声粗重的喘息。 “亦——天——铃!!!!”石崑一个鲤鱼打滚,起身便将被子裹在身上,难以置信盯着她。这下,他不仅脸红,裹在被子里全身都红了,尤其是双腿中间的格外红,又红又肿。 “…!!!”亦天铃这才意识到,原来石崑忍得辛苦,不过是装作若无其事——看来石崑那方面大约应该可能是没问题。她手上还沾着黏腻湿滑的前精,鬼使神差的,她也不知在想什么,好奇心作祟便嗅了一下,只闻到一股子石楠花的味道。 “… … 味道… 怪怪的?”她犹豫着评价道。 “… …”石崑微张着嘴,无数种骂人的吴语在脑子里滚了几遍,最终忍住了,只觉得青筋在脑门上突突直跳,只想一巴掌打出催心掌,先打死亦天铃再把自己也毙了算了。他脑子是这么想的,但眼睛瞧着亦天铃身上的主腰在刚才那番折腾里松了大半,半个胸脯露了出来,又rou又长的腿支棱着,一双石榴色的眸子半是迷茫半是好奇盯着自己,顿时下身一紧,硬得发痛。此前亦天铃没轻没重摸了自己那话儿,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其上,那话儿此刻便昂扬角度更甚。 石崑的理智痛苦不已。他自认为这些年来与天铃四海为家,奔波劳苦,自己理想未竟,石司命和悲欢楼始终像一朵乌云压在二人上方,自己什么承诺都给不了,因而没什么资格去碰亦天铃。 可今晚,他从没觉得亦天铃有这般可恶,这般可爱,这般胡闹,这般淘气,这般惹人怜,这般… 想让人占有。 等石崑反应过来,他已经侵身将亦天铃压在身下,咬人一般接着吻,手摸向了她双腿中间隐秘的缝。他努力回忆着医书对女性身上这处的描述,中指翻开贝rou,擦上了爱液,便往上寻着珍珠。 天铃也着实没料到自己随手一摸命门能打出这种展开,她本来都做好被石崑隔着被子爆锤一顿、冷落几天的准备了,哪想到此刻二人身体交叠,香汗淋漓,两颗心扑通扑通一起乱了节奏。石崑的手还竟真如那春宫图里画的一般,揉弄着自己私处。他的吻也执拗而急切,就像平日他们比试切磋一般进攻着唇齿。 原来… … 他也渴求着自己。 亦天铃念及此处,石崑的手已轻抚着她阴蒂,抠挖着春潮,摁压着拨弄着。她自己不是没碰过自己那处,可是石崑带茧的手摸起来格外舒服——尽管吻很急切,他的手却格外温柔,像是怕弄痛她一般,极力克制。天铃主动敞开腿,好让石崑能摸得更随意一些。 “崑… … 再用力一些… ”她呢喃着他的名字,搂着他的脖子,轻咬着他的嘴唇,引导他的手继续取悦她;他于是从指尖改为指腹,频率也快了些,继续揉捻着她敏感的情动之处。 就如水墨在宣纸上蔓延开来,她的春潮随着他的手而漫上了河堤,并最终攀援上了浪花的制高点—— 亦天铃随着高潮醒来,只觉得仿佛石崑的手还停留在此处,身上红晕未褪,还沉浸在春梦中。她睁开眼环顾四周,只见这架子床的帐子被风吹开,而窗户则不知何时敞开,月光撒了进来。 是了,自己虽然身在苏州,却独自身在悲欢楼,而石崑或许已云游至他方,不知何时能再见。 梦里便如他们共游苏州时一样黏糊,弄得天铃觉得下身有些空虚。她忍不住自己伸手到身下,也学着石崑的手法揉捻了起来。虽是不如石崑揉得舒服,但也勉强能解这燃眉之急。 月色如水,清风微喘,窗台边的无义金灯花轻轻摇晃着婆娑之影。就在亦天铃觉得自己快要到了的时候,她迷离的目光却突然望见帐子另一边有一个戴面具的刺客正站在自己床前,瞧着自己掀开的被褥和横陈的玉体。 她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又眨了眨眼,却什么人影都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