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火焚身!哥哥看见meimei为别的男人求情,杀意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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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秀跌跌撞撞地攀窗走了出来,不过两步,便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影一守在门口许久,见状连忙从屋檐跳了下来。 “秀秀,你怎么样?” 澄秀被他扶了起来,一看她额角那道狰狞的伤口,不由吃了一惊:“这怎么又受伤了?你…难道王爷不知你刚受了刑么!” 澄秀凭着最后一点力拉住他的手,浑身guntang得令人心惊:“不必告诉他。” “影一哥,带我离开。”女孩目光恳切,叫人不忍拒绝。 影一心疼得拧紧了眉心,似乎明白了什么,皱眉道:“可是……若王爷问起来呢?” 澄秀摇了摇头,已然快要晕厥,影一只好扶紧她瘦弱的肩膀:“不要说……不要告诉他我受了伤,我现在不想见他。” 影一虽不知缘故,但也知晓澄秀此番是吃了大苦头,这般不让他告诉裴承清,恐怕是被伤透了。 他犹豫半晌后,斩钉截铁道:“好,那我带你走。” ……… 三日过后,澄秀仍然没有回来,裴承清越想越不对劲,他这几天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澄秀被墨砚砸到头时的神情。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 是失望,悲伤还是单纯的痛苦? 他不敢深想,眼前只要闪过她那个眼神,就莫名感到胸口一阵窒闷,几乎要喘不过气。 他看到她被砸到额头的当场,鲜血很快染红了半张脸。 那么深的伤口,她当时该有多疼? 她该有多么无助? 说起来,澄秀自从十二岁入了摄政王府后,便没有一天是过得安稳快乐的,裴氏跟皇帝争权争了几十年,他继任家主之后党争非但没有削减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澄秀这样一个身份敏感的小丫头,如果他对她格外偏宠,反而会引来许多人的猜忌。 因此他才会将她自幼放在裴氏的暗卫营,表面上做出一副对这个meimei毫无关爱、甚至于厌恶的假象,只是希望能够将她更好地保护起来。 裴氏许多人都看不惯澄秀,当年秀秀甫一出生便导致母亲难产而亡,身体又是如此的畸形,连姓氏都不愿意给她,原本按祖宗耆老的意思是要就地绞杀的,若不是父亲以死相逼改为放在乡野养大,她都活不到长大。 十二岁那年,秀秀突然提出要入京都,族中非议之盛,最后是老族长出面叫他发誓不得让澄秀入族谱,亦不许对外坦明她裴氏女的身份,才破例许入。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只能表现得对秀秀差一些、更差一些,才能安全将她养大。 这些年,为了让秀秀学会自保,他让最好的师傅教习她武艺,怕旁人教导不好文学,自己又手把手教她读书习文,日日将她带在身边。 他自认已经做得比这时间大部分的哥哥都要好了,然而却弄不明白澄秀为何总是要和他作对,难道女孩长大了之后, 都会有这样叛逆无常的时候么? 裴承清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影一忽然匆匆跑进来:“王爷,楚贵妃求见。” 裴承清俊眉微凝,有些怪道:“她怎么来了。” 他这些日子都在军营cao练兵马,极少回来,即使回来了,也基本上都是宿在书房,除了那日楚弗苓突然说自己身体抱恙非要他进宫相陪,二人平日里鲜少见面,她又怎会突然出宫来找他? 不过,澄秀那日离去,多半便是回宫了,她突然来访也好,正好可以将澄秀寻个由头接回来,以免任她在宫里待久了,学一身乱七八糟的臭毛病。 回想起那日二人的疯狂,芝兰玉树的摄政王殿下忍不住耳尖微红。 影一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的变化,难道只是听见楚贵妃要来,主子便这般期盼?一想起澄秀那自伤的傻丫头,他心里不禁泛起几分叹息。 “贵妃说自己有要事求见。” 裴承清蹙起浓眉,沉吟片刻后道:“让她进来吧。” 见他不假思索,影一心中暗道,宫妃私见朝臣,哪怕不合礼制,主子也果然好说话得不是一星半点,就是可惜澄秀那个傻丫头了。 “喏。” 影一领命退去,不一会儿,便将楚弗苓请入了花厅。 楚弗苓一进花厅,便瞧见了坐在桌案后翻阅奏折的裴承清,男子长身玉立,仿若仙人,她心念一动,抬脚迈了进去。 裴承清听到脚步声,抬眸瞥了她一眼。 她今夜穿了件浅绿色的曳撒,梳了双螺髻,插着金丝翠玉步摇,鬓角缀着几颗圆润饱满的珍珠,显得温婉端庄,又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娇俏。 “清哥哥。”她缓慢行了个礼,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摇曳生姿。 “苓儿来了,”裴承清闻声顿了顿,抬眼看向她,眼底闪过一抹温柔,“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楚弗苓站定在距离他半米处,低垂的睫毛掩映着眸子,轻启樱唇:“苓儿知道清哥哥日理万机,本这点小事不该擅自叨扰,但我想了想,澄秀到底是摄政王府上的人,这宫里到底规矩森严,也不是谁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哪怕我身为贵妃,在这宫里,也是举步维艰得多……。” 她说了这么大堆话,裴承清却只听清了一句,猛地站起身来,眉宇一凛:“你说澄秀不在宫中!” 楚弗苓微讶,她原本是听了素荷的话,故意来摄政王府跟裴承清告状的,不管澄秀到底是不是裴承清的亲meimei,想要出宫连个招呼也不打,擅自离去,到底是打了她的脸,楚弗苓天之骄女当惯了,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岂料,裴承清居然不知! “是呀,清哥哥。”楚弗苓咬着粉嫩的嘴唇,细声细气,“三日前我听到素荷说,澄秀跟着一个陌生男子逃出了宫,也不知现在身在何处,因此才特意来与清哥哥说一声。” “三日前…是什么时辰。” 素荷看了一眼楚弗苓,向前微微俯身道:“回王爷,是晚上,约莫…亥时三刻。” 他是戌时二刻使影一入宫将澄秀接出来的,亥时三刻…对得上,他凤目微横了影一一眼,出言解释。 “三日前本王临时有些事要差澄秀回府,事情虽然出得急切,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给她留时间告假,她既没跟你说便私自离去,看样子是行止粗鲁、不成条理之人,这样的人不适合再留在宫里!这样吧苓儿,改日本王再挑几个伶俐的送到你身边,澄秀便先不必管她了。”他看似漫不经心地给出了定论。 楚弗苓愣了愣,裴承清表面上是说澄秀不懂礼数、不堪大任,实际上却是要趁机让人重新回到摄政王府。 裴承清行事何时如此弯弯绕绕了…… 楚弗苓差点儿咬碎了银牙,脸上还是努力挤出笑容:“好吧,既然清哥哥话都说到这里了,苓儿再纠缠便是苓儿的不是了,今日时辰不早,那苓儿就先告退了” 她本意是以退为进,岂料裴承清现在满脑子都是澄秀,不疑有他,立马吩咐旁人。 “影三,送贵妃回宫。” “诺!” 影三拱手,侧身朝着楚弗苓做了个“请”的手势。 计划落空,楚弗苓只得恨恨转身。 待楚弗苓被送走后,影一方问裴承清:“王爷,真的不用去把小姐找回来吗?” 裴承清凤目闪过一丝杀意,仿若冰锋微寒,笑道:“澄秀在何处,不应该问你么,影首领?” 影一微怔,随后立即跪倒在地:“属下罪该万死,还望王爷责罚!” “本王自是要罚你!你竟敢私藏本王的亲meimei,谁给你的胆子!”他一脚对着人当胸踹去,语调陡然加重,威仪尽露,“本王问你,澄秀在何处!” 影一咬着牙硬挺受下,额前青筋毕露,浑身肌rou紧绷得像是一株不知死活冷硬的铁树。 裴承清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有料到素来忠诚的影一竟敢为了一个女人当众悖逆自己,怒火更甚,狠厉地盯住他:“好得很!你还真当本王不敢杀你,我再问一遍,澄秀在何处!” 影一闭了闭眼睛,哑声道:“回禀王爷,小姐……她不愿再回摄政王府了,还请王爷当她一条生路。” 裴承清蓦地握紧拳头,咬紧了牙根:“你说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替澄秀做主?你信不信本王一声令下就让你脑袋搬家!” 影一仍是面无表情:“王爷息怒,属下的命是王爷的,可澄秀小姐也是属下看着长大的,这十二年来,她在王府过得并不开心,而王爷心里亦有所属,如今王爷的毒即已有所缓解,再也不是非小姐不可,何不各退一步,放她自由罢!” “放肆!我与澄秀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下人前来置喙?” 裴承清暴怒之下,抬脚又往影一肩膀踢去,影一闷哼一声,强撑着没有躲避,裴承清拔出剑来,指着他的眉心:“说!澄秀到底在哪里!” 影一抿紧了薄唇,还是不敢开口,目露恳切:“王爷,小姐不愿回府。” “来人,把他给本王拖出去重重地打,一直不说便一直打,直到他肯开口为止,本王就不相信你能一直不说!”他愤怒至极,双手捏着剑柄,手背因为隐忍而青筋浮动。 侍卫把他拖了出去,重刑加身的影一很快被抽得奄奄一息,却始终不曾松口。 裴承清越来越焦急,影一不像澄秀,十二岁才来到自己的身边,他从刚记事影一便已是他的贴身侍卫了,所以他很清楚,只要是影一打定主意不开口,哪怕是把他千刀万剐,他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那他又该如何找到澄秀? 放她走?开什么玩笑,他辛辛苦苦养大的meimei说放走就放走,当他是什么人?她又拿摄政王府是什么地方?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澄秀不会再出现的时候,王府大门被打开了,一身单衣风尘仆仆的澄秀终于出现,裴承清抬头望向她的瞬间,瞳孔骤缩。 不过短短三日,裴承清竟一时不敢相认。 只见女子倚着门框,肌肤白皙若冷瓷,她似乎消瘦得厉害,那手腕纤细脆弱的可怜,仿佛稍微用力便可轻易折断。 在冷风里,她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仿佛下一秒便会化为烟就此散去。 “一切皆是澄秀的主意,还望王爷莫要责怪他人。”她沙哑着嗓音说道,目光落在影一的身上,眼圈蓦地通红。 裴承清看着二人眉来眼去,无师自通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妒火烧身、五内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