④三个人的婚礼
17. “——果然很奇怪。”Harry说。 “哪里奇怪？”哈利低着头，正在为Harry削苹果。 Harry看了一眼哥哥，他今天独自一人来医疗翼探望，德拉科昨天就请了假，回家跟卢修斯和纳西莎说明情况，讨论到底接下来要怎么解决Harry的问题——Harry迫切想知道卢修斯的表情有多精彩，德拉科要是能照张相回来就太好了。 “我很好奇，”Harry说，“你到底是谁？” “你的双胞胎哥哥。”哈利头也不抬。 “嗯哼……不太像，毕竟我那个格兰芬多救世主哥哥不会把男朋友送到弟弟的床上。” “可不是我送的——是你自己没忍住。” “我没把持住的原因起码有八成是因为天天撞见你们到处zuoai，”Harry翻了个白眼，“谢谢你想尽办法让我旁观——一察觉到我路过就当场诱惑德拉科。” 他直起背，慢慢凑近哈利：“在弟弟眼前被德拉科cao，你会觉得更shuangma？” “有一点，”哈利把削完皮的苹果一把塞进Harry嘴里，“尤其是在看见你苦苦暗恋爱而不得的苦情模样后。” “果然不太像我哥，”Harry咬了一口苹果，故作惊奇，“那个好好先生可不会这么讽刺他可怜的弟弟，他只会用他博大的救世主胸襟好言相劝——你到底是谁？” “哈利·波特，”哈利开始削第二个苹果，“我做了快十九年无私奉献、普爱众生的救世主了，偶尔邪恶一下也没什么吧？” “然后你就决定把自己未婚夫送到弟弟床上？不是我见识少，正常人发泄心中的黑暗情绪时一般不用这种方法。” “在《预言家日报》的文章里，我要么是梅林赐福、一拳一个黑魔王的无敌救世主，要么是大肆收敛人心、预备统治巫师界的下一任黑魔王，所以我不觉得我能用正常人形容。”哈利削下来一大块苹果皮。 “确实，”Harry点点头表示赞同，“所以说这个人选有特定吗？” “什么？” “我是说，”Harry凑得更近了，“你是只喜欢看德拉科cao别人，还是必须只能是我把德拉科拐上床。” “有什么区别吗？”哈利没有看他一眼，继续削苹果，“结果都是德拉科cao了别的Omega。” “不一样，这关乎你到底是普通绿帽癖还是喜欢让男朋友搞兄弟双飞三人行。” “这些话是扎比尼教你的。”陈述句。 “猜得不错，斯莱特林里只有他看出了真相，昨天晚上他过来跟我好好探讨了一下你的真实意图和XP。” “和他提个醒，下次我见到他时一定会给他一个蛰人咒。”哈利把小刀扔到一边。 “干什么？布雷斯只是好心和好奇。” “他教坏了我弟弟，出于身为哥哥的责任和义务，我得出手整治一下他。”哈利面无表情地嚼着苹果，瞥了他一眼。 “好吧，我会转告他的，可怜的布雷斯。”Harry身子特意前倾，对上了哈利的眼睛。 ——他有多久没有和哈利这样对视过了？最近哈利似乎一直在刻意回避抬起头与人面对面聊天。 “言归正传，”Harry目不转睛地看着哈利，“你到底……怎么了？” “我很好。”哈利快把苹果啃完一半了。 “我不这么认为，你绝对有哪里不对劲，又或者干脆坏掉了——你的道德观天生就比我强，小时候我想让达力从楼梯摔下去你都不让，说太过分，”Harry把他的苹果拿在手里迟迟不吃，“结果你现在直接放任我给德拉科下药。” “你做的那个药很管用，”哈利转移话题，“德拉科一点都没有怀疑。”虽然最大的功臣是一忘皆空。 “别打岔，你确实哪里坏掉了，”Harry说，“我想了好几天，加上布雷斯帮忙，推出来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答案没有别的，就是你想靠我一起把德拉科锁死在身边。” 医疗翼里沉默了片刻。 哈利把啃完的苹果核扔掉：“为什么这么说？” “纯血家族的婚恋观全是封建余孽——我在斯莱特林这么多年，没几个纯血会始乱终弃，都把标记和婚姻忠诚当成义务，”Harry毫不犹豫地评判着，“哪怕有像布雷斯这种多情的奇葩，一订婚也立马洁身自好。” “所以？” “德拉科就是其中佼佼者，他分化后冰清玉洁得可怕，我甚至相信你是他这辈子咬的第一个Omega——扯远了，总之，德拉科不可能因为只是个意外，就放弃对已被他完全标记的Omega负起责任，更不用说还有孩子了。” “继续。” “鬼知道因为什么，你的不安全感很强，”Harry咬了一大块苹果咀嚼，“虽然德拉科那个混蛋肯定会爱你到死，哪怕今后爱情消散，他也会对你负责一辈子，但你就是没法安定下来——所以你先想尽办法说服德拉科要了孩子。” 哈利把手轻轻放在了小腹上。 “但你还是无法消除那些不安全感，即使因为怀孕，德拉科决定提前和你结婚，你还是没办法真正放心德拉科不会离开你，”Harry揉了揉太阳xue，“所以你想到了我。” “该死，你一定早就看出我对德拉科也有爱情——于是你想了个混账办法，就是让德拉科在意外情况下标记我，最好也怀上孩子，这样一来，被纯血封建思想束缚的德拉科根本没有可能不愧疚到死，既背叛了你又伤害了我，而且还有了个无辜的孩子。” “他不可能让我当未婚mama或让自己的孩子成了私生子，比较好的选择是和我结婚，但德拉科不可能放弃你，”Harry叹了口气，“最后唯一的办法就是和我们结婚。我们。” “而那些愧疚、自责，以及标记和孩子……” “——足够让德拉科被你永远困在身边了。” “包括你。”哈利说。 “没错——说实话，我都有点不忍心了，德拉科那个样子……不过很值，”Harry叹息着，“你干的事真像一个斯莱特林，或许当初你来我们这里也不错。” “可能吧，但我觉得我做的决定很正确。”哈利握住Harry的手，就像小时候他拉着弟弟的手一起去杂货店买东西一样，那个满是糟糕记忆的房子里，Harry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家人，他总是害怕有一天会弄丢Harry，所以每次出门都要把他的手紧紧抓住。 “我也觉得，胆大包天的格兰芬多。”Harry笑了笑，同样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诡计多端的斯莱特林。”哈利挖苦回击。 他们面对面地坐着，哈利的头发今天格外的整齐，一簇刘海有意无意地被拨到右额，遮住了那道著名的伤疤，他们还都穿着款式相同的套头衫，抬眼望着对方，就好像是在照镜子，是在看着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我们真的很像，”哈利说，“虽然没人分不清我们。” “怪你的伤疤，还有校袍的颜色。”Harry抱怨般地说，“我还挺喜欢看别人因为分不清我们而抓耳挠腮的。” “我们都分化成了Omega，信息素都是青苹果，”哈利活动了一下脖子，“庞弗雷夫人说信息素相同的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我们都爱上了同一个Alpha，都被他完全标记，”Harry低声说，“我们还都怀上了同一个Alpha的孩子。” “我敢打赌，他们会长得很像，老天，他们只差不到两个月——你下手太迅速了，”哈利笑着说，“你想给他起什么名字？这可是你亲自生的孩子了。”Harry怀的也是个Alpha男孩。 “不知道，我不擅长取名字，”Harry说，“或者说Albus·Severus就很好。” “你抄袭了我的创意。”哈利指责道。 “我才不管，决定了，他就叫Albus·Severus了，”Harry咧开嘴笑了，“希望他未来是个斯莱特林。” “没准是格兰芬多呢？” “那么如果斯内普泉下有知，会毫不犹豫地扣格兰芬多五百分。” “嘿！”哈利佯装恼怒。 “好了好了，”Harry耸了耸肩，“不管他们去哪个学院都是我们珍贵的孩子——都是我们和德拉科的孩子。” 哈利与Harry抚摸着彼此尚未有明显鼓起的小腹，新的小生命在他们的zigong里吸收营养、茁壮成长，几个月后便会诞生于世，金头发或黑头发，蓝眼睛或绿眼睛。 他们对把德拉科永远留在身边极为自信——哪怕事情败露，德拉科也会因为爱和孩子心甘情愿地留在他们编织的牢笼里。 他们是相依为命的双胞胎兄弟，从小就分享一切，而这一次，他们也会共享同一位爱人——再公平不过了。 18. “名字？” “哈利·波特。” “年龄？” “18岁。” “您很年轻——和平年代这个年纪就有战后PTSD的人不多，能冒昧问一下您参与了哪一场战争吗？” “……抱歉，我不太想说。” “好的，没关系，那么，能聊聊您的困扰吗？” “……我是个孤儿。” “很抱歉听到这个。” “没什么，我一岁时父母就……因车祸去世，我和我的双胞胎弟弟被送到了姨妈家。” “请继续。” “她……绝对不是个很好的监护人。她讨厌我们。” “我明白了。” “我和弟弟在那个房子里过了很多年糟糕的生活——直到我们十一岁生日那天，一个，嗯，朋友把我们接去了一所非常好的，呃，寄宿制学校。” …… “您的教父他……” “死了。” “我很抱歉听到这个。” “……是我的错。” “虽然我不清楚背后的真实原因，但我相信您是不可能主动伤害您的教父的，不用自责。” “……所有人都这么安慰我，但我还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法接受，我甚至想过他会不会变成幽灵回来。” “这是很正常的。” “……大概吧。他是我和弟弟最亲近的长辈之一。” “他一定很爱你们。” “是，他被关了十二年，一出来就来找我们——他名下还有座房产，他说要让那里成为我们的家……他……” “波特先生，先喝点东西吧。” “……谢谢。” …… “您还是没有对我展开心扉，波特先生。” “……” “或许这些话很俗套，但您还是要学着放下过去——爱您的人不论生死都会一直爱您。” “……” “如果可以的话，您需要尝试去寻找一些能够发泄情绪的……” “……德拉科。” “嗯？” “我的Alpha。” “您之前从未提起过他。” “我不想谈论他。” “你们的感情怎么样？” “……我很爱他。” “那么德拉科先生？” “我知道他也爱着我。” “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他为了我背叛了很多东西。” “背叛？” “他的家庭……怎么说呢？是个对特定人群带有明显歧视意味、傲慢的古老封建家族。” “听起来你们能在一起并不容易。” “没错，不止是因为他的家庭和立场，还有他自己曾经也是个混蛋，我们作对了整整六年。” “但你们还是相爱了。” “……嗯。” …… “我知道了一件事。” “是什么？” “我弟弟……的一些感情。” “您的弟弟？” “是。” “我记得他也是一个Omega？” “是。” “他在感情方面有了什么问题吗？” “……德拉科。” “……是我想的那样吗？” “我早该发现的——他的眼神、动作和神情。” “这真是……非常令人惊讶。” “我不怎么惊讶他爱德拉科——我只惊讶我竟然一直自欺欺人，不肯承认这件事。” “他是否有插入你们的感情？” “没有，他不会让我伤心。” …… “我怀孕了。” “这……是意外吗？您和德拉科先生还在上学。” “我故意的，利用了一次发情期说服了他。” “……虽然我不支持年轻人过早担起父母的职责，但还是恭喜你们了。” “谢谢。我喜欢孩子。” “我也是。” “我一直想有个大家庭……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应该是因为我并不幸福的童年。” “我同意。” “……医生。” “怎么了？” “您觉得我幸福吗？” “幸福与否需要您个人来判断，我无法做出评价。” “那就以外人的角度评价一下吧。” “如果按我的看法……您有着相当不美好的过去，被监护人虐待，失去过很多朋友和长辈，并且留下了心理创伤，但您如今正在慢慢走出阴影，即将和深爱的Alpha结婚生子——您应当正在向幸福迈进。” “很中肯。” “嗯。” “……但我很害怕。” “您在害怕什么？” “我不清楚——但我没法，嗯，相信德拉科。” “您说过他非常爱您。” “是的，我的理智和他的所作所为告诉我，德拉科非常、非常爱我，会对我负责，他会给我一个温暖的家——但我却没法相信他会一直在我身边。” “我明白了。” “所以我选择了怀孕。我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安心下来，但没有，我还是时不时惊恐发作——都是在德拉科长时间不在的时候，我没法控制我的脑袋停止思考是不是他永远离开了我。” “您经历了太多次失去爱的人——这让您的潜意识里把爱与失去划了等号。” “……我想您是对的。” “您爱着德拉科先生，潜意识里的阴影却告诉您爱终将会失去，所以使您被困在了内心强烈的不安全感里。” “……我不能失去德拉科。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 “他们爱着您，您也爱着他们。” “没错——该死，我得想办法让他们留下来，不然我没办法真正安定下来。” “波特先生——” …… “您好久没有来了。” “是的，最近我很忙。” “您看上去快乐了很多，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我下周就要结婚了，和德拉科。” “恭喜你们，我很高兴看到您找到了对的人。” “谢谢。” “您也找到了平息内心那些不安全感的方法。” “没错，虽然……有一点不寻常，但我想，这一次一定能让我放心下来。” “介意我问问是什么吗？” “我弟弟。” “您与他……？” “他也要结婚了。” “代我恭喜……” “也是和德拉科。” “嗯？” “下周我们会一起成为德拉科的正式伴侣。” “等等……您在说什么？” “他爱着德拉科。” “我知道，但……” “所以我想办法刺激了他——他是个行动派，我们的孩子相差不到两个月，真好。” “波特先生……？” “德拉科不会离开了，我弟弟也是——德拉科会永远留在我们的身边。” “您干了什么？！我认为……” “他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好吧，就是那种药物，很轻松地就把德拉科拉上了床。” “……波特先生，您是在开玩笑还是？” “但德拉科没那么容易受骗，只是下药的话，他也是个很有天赋的魔药专家，迟早会发现真相。” “魔药……？您是有了幻觉症状……” “所以我用了点更直接有效的方法。” “您手中是什么？波特先——” “一忘皆空。” 19. 婚礼比预期的时间又推迟了一个月。 怀孕近四个月后，哈利和Harry的腹部不可避免地有了一定的凸起，幸好在魔法世界这并不难解决，一个普通的混淆咒就可以以假乱真。 最好的婚服设计师因为他们的爽约怒气冲冲地推掉了邀约，纳西莎不得不找了另一位名声在外的设计师，生于浪漫的法兰西，说着一口法国口音浓厚的英语，不了解伏地魔或食死徒，听到自己要为一对双胞胎Omega和他们共同的丈夫设计婚服时显得不合时宜的兴奋，连连说这样的机会凤毛麟角，还好奇地打听他们之间“波澜壮阔”的爱情故事，想从中抽取素材用在设计上。 德拉科只觉得好笑。他和哈利倒是有足够的过去谈论，但对于Harry他实在无话可说，因为一场易感期的意外而勉强结合，能说些什么呢？ 索性最后的效果很不错，盛名之下无虚士，德拉科拿到样板时就颇为满意，亲眼看见哈利和Harry穿着婚服坐在化妆室更是完全不同的体验。男性Omega的婚服款式和其他性别的男性一样是西装礼服，只是会披一条指长式头纱和手握捧花，由自家的长辈陪伴入场并由其交给Alpha，但波特家里已经没了合适的长辈人选，纳西莎苦恼了许久要不要打破传统让德拉科和哈利一起入场。 如今倒是不用纠结了。哈利和Harry会携手入场，和德拉科一起在神父面前宣誓、接吻并缔结伴侣契约——顺带一提，德拉科不久前刚刚知道原来这个马尔福家族世代流传的伴侣契约并不是一对一的，在几百年前Omega地位低微的年代，有的马尔福家主照样妻妾成群，只不过到了近代有了转变而已。 得知真相后，德拉科半晌没说话。 他的沉默和低迷持续到了婚礼当天也没有好转。宾客名单被一减再减的婚礼高雅肃穆，除了迎接格兰芬多们时小小寒暄了一会外都有些僵硬，纳西莎加固了几百层的防护魔咒堵住了外界不怀好意或只想来看个热闹的记者和目光，也让马尔福庄园安静得可怕。 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居然把救世主未婚夫的弟弟也意外标记并弄出孩子的新闻在《预言家日报》和各类报纸上跟踪报道了一个月，官方报纸和《唱唱反调》尚且措辞委婉，态度中立，以博大众眼球来吃饭的娱乐八卦小报则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恨不得扒出德拉科在床上喜欢躺左边右边还是中间，无数人翘首以盼他们会以什么处理办法结尾——其中大部分想看哈利怒甩渣男，去除标记打掉孩子，做新时代独立自主Omega先锋模范（虽然德拉科并不是在主观意愿上选择标记Harry）——最后马尔福家族宣布德拉科·马尔福将一同迎娶双胞胎时简直是在死水中投了一颗炸弹般惊天动地，闹得不可开交，三分之二的人在可怜哈利或Harry，剩下三分之一的人全是Alpha和Bate，言里言外透露出了一股羡慕嫉妒德拉科能兄弟双飞的揶揄和暧昧。 总而言之，没人不认为德拉科捡了个大便宜。 潘西被德拉科一个猫头鹰从布斯巴顿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做Harry的伴娘，黑发的Omega女巫把整封信横竖看了十八遍也不敢相信德拉科有朝一日会搞三人行，现在坐在化妆室亲眼目睹Harry和哈利穿着同款婚服披上头纱后还是不可置信，哈利的Bate伴娘万事通小姐同样心不在焉，不明白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但当事人们反而很自在。 “这个真的很麻烦，”哈利拽着达到指尖的头纱抱怨，“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长的头纱？” Harry翻着麻瓜小说解闷：“已经很短了——纯血家族的Omega们最常用的可是垂到地上的小教堂式头纱，要不是设计师据理力争，现在我们旁边都得有个新郎秘书预防我们绊脚。” “真可怕，他们不怕弄脏吗？” “……我们是巫师，哥哥，一个小小的漂浮咒就可以解决了。” 潘西听着这对兄弟其乐融融地聊天，嘴角抽搐到补了个口红，赫敏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其他的伴娘在伴娘专属的化妆室里梳妆打扮，少女们的嬉闹娇笑声隔着门板都能传进这间针落可闻的化妆室。 一个家养小精灵战战兢兢地出现，告诉他们已经到了时间。两个新郎手脚麻利地整了整衣服头发，脸上终于有了些新婚Omega的羞涩和期盼，潘西和赫敏心情复杂地跟在他们身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哈利，”赫敏抓住一个机会拉住哈利，“你……还好吗？” “呃，有点紧张，”哈利不好意思地笑笑，耳根微红，“马上就要到婚礼现场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赫敏眉头紧皱，“你真的要和你弟弟一起……？” “我们做好决定了。”哈利语调轻松地说，“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 “我不认为是这样——虽然我是个Bate，但我还是认为你们可以想出更好的办法解决那个……标记。”赫敏摇摇头。 “赫敏，手术成功率真的很低，”哈利收敛了几分笑意，“我没法让Harry去冒着生命危险上手术台，他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我知道，但是这还是太荒唐了，”赫敏无法理解，“为什么兄弟要共享一个Alpha？这实在……” 哈利笑了。 他们已经到了草坪上的婚礼现场，香槟塔、玫瑰花束和亲朋好友一应俱全，面容庄重的神父前是他们俊美的丈夫，他的头发养长了许多，被一条花纹精致的发带束起，穿着纯白无暇、设计精巧的华丽婚服，流光溢彩，只是身上有着挥之不去的忧郁氛围和低迷神情，和婚礼一词格格不入。 “我们是双胞胎兄弟，赫敏。”哈利即将追上Harry的步伐，预备与他一起步上红毯，只来得及轻飘飘地给赫敏留一句话。 “我们共享一切。” 20. 太过古怪了。德拉科想。 哈利和Harry手牵着手，拿着百合捧花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宾客席上的格兰芬多们很难遮掩自己诧异又纠结的情绪，斯莱特林们面无表情地鼓掌祝福，伴娘里只有洛夫古德漫不经心地笑着，伴郎韦斯莱也是一看就知道他浑身不自在。他们都不怎么接受这场像恶作剧般的婚礼。 德拉科也一样。 神父尽职尽责，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按部就班地走着流程，哈利和Harry分别站在他的两侧说着“I do”，头纱如雾般轻盈，并一起伸出手与他交换戒指——Harry不介意和哈利用同一款婚戒，但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把斯里兰卡红宝石换成了相同克数的祖母绿宝石。 德拉科做不到同时交换戒指，也做不到同时亲吻两个新郎，于是按照年龄大小，哈利在前Harry在后。首先亲吻哈利时，德拉科回避着那双清澈的绿眼睛，生怕哈利看到他眼中的羞愧。轮到Harry时，德拉科刚刚一接近，就感受到了Harry身体的轻微颤抖——是了，哪怕Harry心里有他，哪个Omega接受过Alpha的强暴后不会产生恐惧？ 最后的三人契约更是灾难，被拉到婚礼现场的家族挂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德拉科的旁边写上了哈利和Harry两个人的名字，与往上八代专情至深的马尔福们形成鲜明对比，德拉科已经能想象到画框里的那些老古董得被气成什么样子。 到了扔捧花的阶段，哈利精准无比地把捧花丢给了赫敏，她与罗恩暂时没有办婚礼的想法，但还是笑着朝他挥了挥手，Harry则是随手一丢，好巧不巧砸到了布雷斯头上，把这个月已经换了八任男朋友和女朋友的多情浪子吓得心惊胆战。 简直糟透了。 婚宴其实很不错，但德拉科实在无心享受，宾客们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那次意外的话题，布雷斯本着同学情帮他挡下了不少酒，还和一个纯血Beta眉来眼去，对上了眼。潘西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上上下下打量了他无数遍，直到他忍无可忍才堪堪停眼。 不像哈利与罗恩他们谈笑风生，Harry只和几个熟识的斯莱特林聊了几句就回房去休息，德拉科怔怔地看着对方的背影，意识到自己或许该陪他一路，只是已经晚了一步，只得闷闷地喝了杯酒。 “建议你少喝点，”布雷斯的酒量很好，但连番挡酒后也醉得不轻，嬉皮笑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喝多了，晚上洞房花烛夜可就硬不起来了。” “滚。” “这可是忠告——你再怎么不愿意，今天起他们兄弟俩就都是你的Omega伴侣，你有义务满足他们的性需求。” “他们还怀着孕！” “那又怎么样？四个月了，已经可以上床了——Omega怀孕期间，Alpha的jingye据说还是营养品呢。” “别在这里说荤段子。” “怎么？你难道就没幻想过你家Omega一边怀着你的孩子，一边被你——喂！这么早就回去？宾客还没走呢！” 德拉科狠狠瞪了他一眼，拂袖离去。他怒火中烧，但愤怒的不仅仅是布雷斯的口无遮拦，还有自己刚才听到那些荤话时的反应。 ——他的大脑居然真的幻想起了那种画面。哈利和Harry一起躺在他床上的性幻想。 卑劣的幻想。 他没看到，背后的布雷斯一扫醉醺醺的模样，眯着眼睛，扬起了一个看好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