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物极必反

    二楼的书房，赵亦希和赵光磊下了几局围棋，却像是在战场上的实力不对等的军师，一不留神的功夫，便是带领着所有棋子的满盘皆输。

    她沮丧地收着白棋：“爷爷都不让让我，我怎么赢嘛。”

    “想要赢，最可靠的只有自己，”比起以前的慈爱，赵光磊现在更多了几分严厉，“爷爷今日可以让你，但是以后到了赵氏，那帮老油条可不见得会对你手下留情。”

    赵亦希眼珠子转悠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突然，她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笑着说：“那我就请外援。”

    她起身跑过去，将她那风尘仆仆的“外援”摁着坐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然后伏在他耳边说：“哥哥，爷爷他坏死了，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赵昱新替她把剩余的棋子收好：“我可不一定能下得过爷爷。”

    “没事，”赵亦希知道赵光磊的围棋实力深不可测，又比他们多吃这么多年的白米饭，堪比一只修行千年的老狐狸，想要真的赢过他很难很难，但是气势不能输，她替他捏肩作为鼓励，“尽你的全力就好。”

    爷孙三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外面天都黑了个彻底，在老宅里照顾起居的黄姨来叫他们过去吃饭。

    “哥哥，”下楼梯的时候，赵亦希点了点赵昱新的肩，问他，“我这条裙子怎么样，是今天mama给我挑的。”

    赵昱新从头看到了尾：“好看，很适合你。”

    对于他这个回答，赵亦希还是不太满意，不依不饶地继续问：“和早上那件比呢？”

    赵昱新闻言勾唇笑了一下：“都好看。”

    “不行，”赵亦希起了心思，就是要故意为难他，“必须选出一个来。”

    “那就，”赵昱新也拖长着尾音，在她满怀期待的目光中，接道，“人好看。”

    “真心的？”赵亦希的脸有些红。

    “真心的。”赵昱新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顿晚饭吃得中规中矩，长辈们聊着一些彼此的近况和家常事，小辈能插上嘴的时候不多，赵亦希在桌底下勾了勾赵昱新的尾指，无声地倾诉着自己的无聊。

    结束分别后，赵亦希想去坐赵昱新的车，被余鸢叫了回来：“希希，你哥哥忙了一天，他住的地方不顺路，就别再辛苦他绕路走一趟了。”

    隐去眼中的失落，赵亦希关回了开到一半的门，回来与余鸢同乘。

    “希希，”在路上，余鸢问她，“今天爷爷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说我和哥哥感情好，”赵亦希手里玩着衣服上面的一个纽扣，内心五味陈杂，“没了。”

    “希希。”余鸢又喊了她一次，脸色不是很好，“我以为经过这几年，你已经长大了，但你这两天的表现实在是令我有些失望。”

    这才是她真正想说的话吧。

    赵亦希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所以没有像她一样，多余问那么一句。

    “你哥以后也是要像正常男人一样，和别的女人组建家庭的，你打算一直粘着他到什么时候？”

    “所以您的意思是，让我们不再来往吗？”

    赵亦希清楚，这次让她回国并不是余鸢的本意，而是赵光磊的意思，他想要儿孙满堂，想要她回到国内，为他的商业帝国添砖加瓦。

    “mama从来没有不让你们来往，”余鸢传出一声细微的叹息，“只是想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莫要逾矩。”

    “那我也希望您能明白一个道理，”赵亦希垂着眼皮，语气反倒冷淡了下来，“物极必反，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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