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到古城了
殷风和殷羽站到了檀玥的身后，她们身上佩戴有南大将军的令牌。 白眉往她们身上的令牌看了一眼，又哼了一声：“殿下素来是劝南大将军离你这个妖女远一点的。真是为了找药？南大将军信你，殿下可不信。” “那你们是在怀疑青郡主的病情有假吗？”檀玥道。 檀玥说的这个青郡主，林听知道，是南大将军南有默的母亲，长河公主李慕兰的长女，也有一些军功在身，得封郡主，不过在嫁人之后就一直疾病缠身，也就卸去了一切军中职务。现在南大将军手下也有一部分当年是跟随过青郡主的，尤其是从长河公主李慕兰创建开始就一直在被非议的一只娘子军（曾经几度差点就彻底解散了）。 白眉明显被檀玥说的话梗了一下，嘴张了一会儿，才道：“既然檀副掌教这么说，真的是为南大将军寻药的，那么应该不会介意在下随行、顺道护卫吧？” 檀玥就道：“你要跟，我也无所谓，不过这个院子是北兰商会的，她们没有请你来，还请你出去。” 这时候北兰商会商队的领头人也说话了，她的神情严肃，语气也是不容辩驳的坚决：“请你出去。” 也没太出乎林听的意料，这白眉一点表面礼数也不愿意做，而是骂道：“一群女流，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商队所有的女人，手立即都扶到了腰间挂着的刀的刀柄上，瞪着白眉，都做出了准备拔刀的姿势。 白眉的眉毛很搞笑地跳了一下，又哼了一声，转身就又跳墙出去了。 但林听感觉得到，白眉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北兰商会的院子所在的位置也比较高，能看到白眉走到了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应该是在那里住了下来。 “就这么让他跟着吗？”王沛洋问檀玥，“还是我们提前走？” “没事，我们还是明早出发，他想跟就跟吧。”檀玥说，“今晚好好休息，轮班值守还是按之前安排的来。” 林听被安排守最早的一班，和殷风一起。 她心里边对那个白眉和他背后的九皇子李长苑非常在意，本来李长苑因为乐洛弦曾被檀玥拒绝医治的事就针对过檀玥，这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秘密。而越嵋山实际上是站在明海公主一边的，这一点，林听猜测李长苑那边应该多少是知道的，那么两边就是敌对到不能再敌对的关系。 而南大将军是站在哪边的？还是哪边都不站？林听目前并没有足够的信息去做出判断。 一夜再无事发生。 第二日清晨，林听一出门就被外边冰冷的空气给刺疼了皮肤，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帮着商队做了些再启程的准备，才感觉暖和一点。 早饭煮好了的时候，竟然看到了那个白眉从那边的院子里出来了，骑上了马，非常快速地就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了。 “这怎么走了？”王沛洋就奇怪道，看向檀玥、林听她们。 檀玥摇头表示不清楚，看向林听。 林听知道是问自己感知到了什么的意思，就道：“他似乎非常焦急。隐约能看到……大山之间的一条山路，山路被巨石堵住了，有一队人在那里……很模糊，因为他一直在想和那个画面有关的事，所以能看到。” “这么说，是九皇子那里出了什么事？”檀玥也是猜测。 “我来之前，听说九皇子殿下奉命去南边的岩县查一件官银失窃案。也许是路上发生了什么？”殷风说。 “岩县……那好像是桃花帮的地盘。”梅晨说。 桃花帮？这林听是知道的。 桃花帮，那是活跃在岭南一带的一个全女帮派，常年神出鬼没，不知据点在何处。有关桃花帮，江湖上最为人所知的是一个传闻，说她们会制作一种叫做“不净rou”的东西。关于“不净rou”的传言版本很多，有说是山里猛兽的rou做的，有说是拿男子rou做的。（赵宜宇说那就是男子rou，林听当时听到的时候有被吓一跳，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净”这个叫法也还挺幽默的，后来也没再怎么想起这事儿就是了。） 白眉如此焦急地往回赶，应该就是九皇子李长苑那边出事了，也不知道和桃花帮有没有关系。 对她们来说，少了个烦人的尾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空气稍微暖和一点起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和商队道别，往沙鸣丘古城行进了。 被叫做沙鸣丘的地方，地面上有露出一些黑色的岩山石块，据说夜晚有时能听见沙子“说话”。沙漠地区相关的传说，多少都带有一些这样的元素，林听也没觉得有什么，甚至感到有些好奇。 王沛洋手里拿着一张地图，对比着一些标记，一路走得还挺顺利。 过了中午，远远就能看见一些石头建筑的残迹了。 烈日之下驼铃声声，她们向着那些石头建筑残迹的方向继续走去，不多久，就到了最近的一处坍塌的回廊。 总的来说，地上的古城坍塌了一大半，不过王沛洋说地下部分应该是比较完整的。 她们绕过最近的走廊，又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倾斜了一定角度的大殿的后边，找到了通往地下部分的石头阶梯。她们主要是要在古城的地下部分搜索。 “古城的荒废应该是因为河流改道，或者说完全转入了地下。”走在最前边的王沛洋停下来跟她们说，大家开始做进行进入古城地下部分的一些准备。过了一会儿王沛洋又道：“若望真人来的时候，那是数百年前，这里河道应该还都在地面上，不知道是何景象。” “她留下的札记里写的不多，”檀玥说，“只提了这城中多女子，以女为尊。她与城主见过一面，相谈甚欢。” 听起来，数百年前这里的情景和现在的天石城很像？不知道两者之间是有什么渊源，还是说在当时的西域，以女为尊并不少见？林听想。 王沛洋从她的行囊里又拿了一张地图出来，竟然是非常详细的一张古城地下部分的地图。 可能是林听对这张地图的详细程度表现出了太明显的惊讶和好奇，王沛洋就笑着对她道：“少侠是奇怪为何我会有古城地下的地图吗？这就说来话长了。长话短说呢，北兰商会的前身之一，是几十年前曾在漠北十分活跃的一个叫做沙铃帮的匪帮，她们曾将这里作为一个据点。所以我们手上有一些那时候留下的资料。” 林听点点头，看来对于这个书里的世界，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是不知道的。她对王沛洋说的沙铃帮非常感兴趣，不过眼下也不是聊天的场合。 她一路小心地感知着四周，并没有感知到危险，这里给她的感觉就是非常空。 沿着阶梯往下，过了转角，很快就完全只能依靠火把的光了，空气是没什么问题，林听还是没有感知到什么问题，但她还是有一点紧张的。 阶梯的尽头，是一条相当宽的通道，两边有些门洞，黑乎乎的不知道通往哪里。王沛洋说古城后来应该是有过一个从地面上逐渐转移到地面下的过程，所以她们判断，如果若望真人当时有留下什么东西，应该是会被后来城里的人带到地下城的某个地方。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大厅，大厅正中有一口四个角的相当大的井，被一整块很大的石块盖着，石块上雕刻着林听从没见过的某种花。 她们在大厅短暂休整了一会儿，往后边最大的一个通道接着往后面走，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大殿。 大殿里四角摆着些黄铜灯座，一边还堆着一些锈迹斑斑的兵器，里边甚至还有几把斩马的大刀。 “应该是沙铃帮留下的。”王沛洋指着那堆兵器说，环顾了一下周围，就道：“之前她们应该主要就是在这里和附近的一些区域休息活动的，应该都是安全的。” 林听的感觉也是应该是安全的。 她们也就决定将这里作为临时的扎营点。 从外边进来，一路走来，除了些灰尘之外，倒是也干净。王沛洋说应该是古城里有设什么驱虫的装置，一直到现在还在发挥作用，从前沙岭帮在这里有稍微调查过，不过北兰商会现在手头上的资料也并不全。 她们分组到大殿四周的一些回廊和房间搜查了一遍，暂时没有发现，就又都回到了这里，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了。 林听和梅晨一起值守第一班。 “林侠士有来过越嵋山吗？”梅晨轻声问她。 “去过一次嵋前镇，没往山上去过。”林听说。她有点困，说说话刚好能驱散一点困意。 “是吗？那下次可以来玩，山上的风景还挺好的。”梅晨说，“农堂的饭也很好吃的。” “谢谢。”林听说，“下次也请梅道长来神女渡。” “谢谢。”梅晨说。 然后两人就没再说话了。林听还是困，但还是要打起精神，而梅晨则手里抱着一本书，十分想结束了第一班值守之后能再看两页书。 结束第一班值守，林听很快就睡着了，睡着了感觉没多久，又被叫醒了。 林听被殷风叫醒之后，就发现她们都围在大殿的一个角落那里。 林听走过去，就发现那个角落竟然出现了一扇门，被火把的光照亮着，后边是向下的台阶，不知道通向哪里。 原来是冷溪值守的时候，绕着大殿走，忽然就发觉有一股风来的方向有些奇怪，在那附近的墙上地上摸索了一番，最后是檀玥过来，用了一道什么符，打开了机关，然后这扇门就出现了。 “看来，还能往下呢？”王沛洋说。 “要下吗？”梅晨问。 “地图上有标注吗？”檀玥问王沛洋。 “没有。不过沙铃帮当时也并没有到过古城的所有地方，也可能去了但没在地图上标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危险，还是没必要。”王沛洋说，“檀道长觉得呢？要继续下去吗？” “下。”檀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