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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女子一样妖妖娆娆,心里喜欢。便笑道:“你倒是和我一个脾气!当初我嫁人的时候也是觉着妆粉太厚,揭了盖头之后最先做的就是洗脸!” 赵莺莺跟着低头笑了,拿帕子擦擦嘴道:“大姑这是真性情,我不过是躲懒而已。也是看大姑和善,这才这样做的。不然这时候就乖乖坐着,哪敢做别的。” 崔小月不是什么难缠的大姑,挺好讨好的。她平常自诩快人快语最好说话,是第一等的真性情和善人。赵莺莺这一说可不是正说到她心坎上了,立刻更加和颜悦色起来。 两个人略说了一会儿话,等到有人过来收拾碗筷东西,崔小月已经和赵莺莺很说的来了——说是情谊深厚自然不能够,毕竟两人这才算是正经交往起来。但要说好印象,赵莺莺却是已经牢牢打下了。 赵莺莺说话和中听,这是上辈子训练的结果。和那些一门心思想往上钻的宫女子相比,赵莺莺这点话术根本不值一提。可是现在也不是在皇宫里啊——这世上不会有比皇宫更有权势和富贵的地方了,可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那里更难混。 赵莺莺拿皇宫里的本事来讨好崔小月这个大姑,也算得上是绰绰有余。 两个人挨近坐着,崔小月给赵莺莺说些崔家过日子的掌故,也是安她的心的意思。赵莺莺则是那一些做菜和女红的小窍门来说,这是每个女子都会的,自然不会冷场。说了好一会儿,崔小月还觉得意犹未尽呢,就有男傧相和媒婆扶着崔本进来了。 “嗳,本哥儿怎么了?”崔小月猛地站起身就拿话问几个男傧相和崔源:“今日本哥儿是要洞房成亲的,你们就该帮着挡酒。现在你们一个个倒是站的稳当,本哥儿却醉了,这怎么说?” 第162章 只不过这时候说这些也没有用, 这是弟弟和弟媳的洞房花烛夜, 她也不能说太多。帮着赵莺莺扶住了崔本, 让他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之后,崔小月就拉着赵莺莺的手道:“今晚倒是为难你了。” 赵莺莺装作听不懂一样笑了笑,然后送走了不相干的人。这时候新房里就只有崔本、赵莺莺这对新婚小夫妻, 以及桃儿这个陪嫁丫鬟了。赵莺莺让桃儿打热水, 她自己则是在床边照顾崔本。 崔本枕在赵莺莺的腿上, 赵莺莺推过他的背, 尽量让他舒服一点。崔本的好处是醉酒之后也不闹, 不然这时候又是吵又是跳又是吐的, 赵莺莺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崔本喘了几口气,总算眼睛看的清楚了, 知道旁边的人是谁。鼻子前面全都是香气, 这是他一个人住在这个家里的时候绝对没有的。满目望过去都是红色,伸手抓了抓面前摆过的红穗子。 赵莺莺轻轻拿住了崔本的手:“别扯别扯, 给你就是了。” 这是赵莺莺的手帕, 边角上确实缀着络子,是装饰大过实用的帕子,也就合该今日来使。 崔本又哪里是想要一条帕子,拿到手里就丢开了。然后坐起身来看着赵莺莺, 似乎一时没有认出来,又似乎十分知道这时候。正在气氛变得有些奇怪的时候,出去打水的桃儿总算回来了。 深一些的木盆摆在脚踏上,桃儿帮忙给崔本脱鞋。赵莺莺则是把一块手巾投到另一个浅一些的铜盆里,拧干了手巾就给崔本擦脸。热热的毛巾烫在脸上,崔本的神智恢复了五六分,低声道:“莺莺。” “是我呢。”赵莺莺应了一声,把手巾扔回铜盆,示意桃儿收拾。然后自己卷了卷衣袖,给崔本烫脚:“伸脚。” 崔本这时候就配合的多了,把脚伸进了深木盆里。等到全放进去了,这才后知后觉——这水是很烫的,立刻抬起脚来。很好,清醒过来七八分了。 赵莺莺第一次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清醒过来了?清醒过来自己洗脚。” 赵莺莺说着起身,然后找出茶叶和滚水,冲了一壶nongnong的茶:“桃儿,弄些酸果子来!” 赵莺莺端了苦茶的酸果脯给崔本:“这会儿恐怕厨子都散了,做醒酒汤也麻烦,拿这些个将就罢!” 崔本独自生活已经有几年了,平日里虽然有大嫂偶尔关照。可毕竟住都不住在一起了,照顾的机会少之又少,崔本更多的时候是‘自生自灭’的。譬如谈生意醉的厉害的时候,那些伙计最多也就是把他送回家而已,难道还指望有什么别的吗? 若是大嫂惊动了,或许还有一碗醒酒汤。若是大嫂也没有注意到,以崔本酒醉后的安静,只等着第二日天明后头痛欲裂就是了。 一口苦茶下去,神智清明了几分,赵莺莺拈了一颗酸果脯塞到他嘴里。这酸是真酸,也不知道今日过喜事,怎么想起准备这种口味的吃食。这时候倒便宜了崔本,一口酸果脯下去,好像头脑中打了一个机灵,赶紧喝一口茶压一压。 等到赵莺莺让桃儿煮了一碗鸡汤小馄饨送过来,崔本舒舒服服吃完,甚至意犹未尽的时候,他这酒也就算是彻底醒了。 桃儿早就有李mama教过,这时候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新房,住到了暂时堆放着赵莺莺嫁妆的耳房。这既方便她看守这些嫁妆,也和新房离得近,方便有什么事过来伺候。 崔本已经除了外衣,靠在一个厚厚的大迎枕上。赵莺莺则是坐在梳妆台前卸掉那点简单的钗环和脂粉,嘴唇上的薄红被轻轻地擦掉,有一点点胭脂蹭在了赵莺莺小拇指上,留下了一点淡淡的红痕。 那一点红痕淡淡的,但是不晓得为什么,就是十分刺崔本的眼。以至于他站起身,到了赵莺莺的梳妆台前,拉住了她的手细看。赵莺莺哪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赶忙抽回了手。 “你穿着中衣下床做什么?当现在已经起春了?却不晓得阳春三月晚间最凉,容易伤人呢!你赶紧回床上躺着,把被子盖的严实一些。”赵莺莺说着还拿手去推崔本,只不过她哪里推得动崔本。 崔本顿了顿,好像是沉默。只是这若是沉默,那沉默也太短了!崔本短短的几息功夫,猛然弯腰把赵莺莺抱了起来。赵莺莺被吓了一跳,一下抱住了他:“呀!本哥你做什么,快放下!” 两人一下翻上了那张架子床,也幸亏褥子铺的极厚,赵莺莺倒是不觉得疼。只不过一明一暗之间,她已经被崔本给抱在了怀里、放在了身下。 龙凤喜烛亮着,发出轻微的燃烧声。崔本放下了红帐子,便只有微弱的光透进来。 赵莺莺看不见崔本的神色,只能拿手去推他:“本哥,你放我一下,我还没有脱了外面衣裳呢。这样压着,衣裳就全完了。” 其实赵莺莺也不是在意那一身衣裳,就是冥冥之中明白要发生什么,十分紧张起来。人一紧张就容易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