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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名节照相。那么后来坏人捉住了,依旧限制她外出,那就是因为赵嘉惊魂未定了。 只要一想起这件事的前后, 总是有一些后怕的。 这一次是曾月娥和赵嘉母女两个一起出门,只不过一开始是只有赵嘉有事而已——王氏给她们分了布料做外衣, 却没有特意分布料做里衣。她向方婆子磨蹭了几次,实在要不来东西, 只好自己出门扯几尺棉布了。 居家过日子就是这样, 再怎样自家也是有一些使费的。好在她从山东来, 还有一些家底。除开给曾月娥和曾雪梅准备的嫁妆本, 平常一些零零碎碎的开销也能挤出一点儿钱。 曾月娥听赵家说要出门买东西, 立刻想起了上次的念头, 便推说家里呆烦了,也想出去走走。 “家里有什么呆不住的?多少小姑娘想舒舒服服呆在家里还不成呢!你也是, 今年都十四岁了,翻过年就是十五, 这个年纪的姑娘更应该乖乖呆在家里,往外跑算是怎么回事儿?” 唠唠叨叨一大堆,不过女儿到底是自己亲生的。赵嘉说了一通之后,临到出门的时候还是带上她了。 上了街,赵嘉就在街上看到了一家布庄, 打算进去扯几尺白布。曾月娥这时候说是去旁边的绣庄看看她也没有多想,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曾月娥就很喜欢进绣庄闲逛闲看了。 “你爱去就去,要是提早出来了就到隔壁布庄找我。”说完赵嘉一扭身,就进了布庄。 曾月娥跨进绣庄,绣庄里面多的是大姑娘小媳妇。不过做成生意的并不多,大多只是来看看的,也好知道如今流行什么,又或者偷看几个绣样。至于说绣庄的生意要怎么做,那就不是靠这些散客了。 这件事也是理所当然,一般人家的东西等闲用不上绣花,再加上一般的刺绣家里的媳妇女孩就能应付了,用上绣庄的机会有限。所以绣庄一般做的是大户人家的生意,大户人家用到绣件的地方多,而且一采买就是一大批! 曾月娥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小伙计过来搭理,咬了咬嘴唇,便靠近了柜台。柜台前是一个鼻子上夹着水晶眼镜的老掌柜,见她过来便问:“姐儿是有什么事儿不成?” “你们这里收不收绣活儿?”赵嘉早就想好要问什么了,所以答的很快。 老掌柜上下打量了一番赵嘉,倒不觉得奇怪,以曾月娥的年纪,做绣活儿补贴家用也不罕见。便笑着道:“收是自然收的,只不过那些太过于一般的就不收了。那样的绣活儿根本卖不出去!过问一句,姐儿带了自己的活计来没有,若是有的话,我相看相看。” 曾月娥当然没有带绣活,她又不是替自己问的。想了想便指着货柜上的一件小猫滚绣球的苏绣屏风道:“活计比这个只好不差。” 曾月娥是有一些眼光的,所以她能看出赵莺莺的绣艺真的很好。但是她的眼光还不够好,看不出赵莺莺好到什么程度,所以她才会给赵莺莺绣的那卷那样估价。 现在也是一样,整个绣庄的东西,她能判断出一些确实不如赵莺莺的手艺。但是剩下的东西,她根本没办法说和赵莺莺正在绣的‘路路清廉’哪个好一些,那个坏一些。 不知道好到什么程度,就干脆指了一个不如赵莺莺手艺的绣件,而这绣件在曾月娥眼里,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掌柜的夹着眼睛看了看那件屏风,笑了,道:“要真有这么好,我们肯定是要收的。” 其实他并不相信曾月娥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能有这样的本事,不过万一呢?也不是没可能的。 曾月娥听了老掌柜的答复心中一喜,立刻连忙问道:“那,不知道能出多少银子,就这样差不多大的绣件。” 老掌柜的摇摇头:“这个可不好说,须得东西在面前才能估出价格来,这也不是看绣作的大小。有些绣图十分复杂,要求格外高的技艺的,就算是小小的,价钱也不低。” 曾月娥有些急切道:“那这件屏风呢?” 老掌柜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道:“这屏风的座儿是檀木的,另外算价。若是只单说这绣作,我们卖的是六十五两银子——当然了,卖价和收价可不同,我们中间肯定是要赚钱的。” 知道这个就足够了,曾月娥也只需要知道这个。在她看来,绣庄的这幅小猫滚绣球,远远比不上赵莺莺的‘路路清廉’。这个小猫滚绣球能卖六十五两银子,‘路路清廉’就能卖更高。就算是收价不同于卖价,那也不可能低于六十两银子了。 绣庄这件事完,她就去隔壁布庄找她娘。赵嘉正在为了两文钱的零头和小伙计争个不休:“我说小哥儿,你这就是太不知道做生意了,抹个零头什么的,难道不是正常的?” 小伙计只能苦笑道:“嫂子,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在街上买个两文钱一个煎饼,你和人家小贩说抹个零头,人家也不干啊。我们布庄的生意虽然比他们大,但是和您这桩生意却是一样小的。您这满打满算四十二文钱的白棉布,我们还倒搭了您半尺。若是再给您抹零头,这生意就真没得赚了!” 小伙计的话并不算胡说,自古以来就是越便宜的东西油水越少。棉布这种料子从来就是薄利多销,它的价格很低,靠的就是使它的人远比用绸缎的人多得多才能赚到钱。 这样廉价的棉布,赵家还买的不多,这一笔生意的利润就很低了。这种情况下,送上半尺布就算是优惠了。再说抹零头的事情,那就是难为了——两文钱的账在布庄看不出来,但是生意不能这么做! 那就算不亏本,也没有赚头了。既然是不赚的生意,那还做它干什么! 曾月娥已经烦了这种事了——过去在鲁地乡下生活的时候还好一些,因为乡村里面大家生活都不容易,所以几乎所有的妇人都是这样锱铢必较。既然大家都是这样,也就无所谓丢人不丢人了。 而在扬州,这是不同的。布庄里面还有别的选布的顾客,这时候听到动静都看了过来。似乎是想弄清楚一些,究竟是谁这样斤斤计较。 “娘,算了吧。”曾月娥在旁边说了一句。赵嘉本来还打算往下说的,但是她察觉到小伙计是真心不愿意抹这个零头了,再加上赵嘉劝说的话是一个台阶。 她就着台阶往下走,似乎是非常勉强一样对小伙计道:“这便算了,也是我家丫头寻我有事,不然我和你还要好好说道说道呢!” 说着让小伙计结账,小伙计也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总算了结了,他并不用再应付这等难缠的妇女了。 回到家,从这一日起,曾月娥格外注意其赵莺莺绣花的进度来。几乎每日早上都要看一回赵莺莺绣到哪里了,等到一个月之后,进入到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