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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桌好菜摆上来,立刻让一干来做事的都欢喜极了!赞了又赞:“还是赵三哥命里有福气,得了嫂子这样的好媳妇,有这般好手艺。又有蓉姐儿蒙哥儿几个,各个乖巧又能干。” 说着就拿了筷子要吃饭,赵莺莺最后是端着酒过来的,酒倒是不多。赵吉指着小酒坛道:“恕罪,本想和兄弟几个喝个痛快的,只是下午晌还要做事,也就意思意思罢!” 对此所有人自然无话可所的,交情归交情,事情归事情。人家请你就是为了做事,好菜好饭招待就算人好了。至于说喝酒,喝醉了怎么做事? 赵莺莺帮着把酒倒了就快步回了赵家小院,除了赵吉以外,赵莺莺一家都是要在小院这边吃饭的。虽然市井人家没什么讲究,但这么多外面的大男人,王氏带着几个女儿过去吃饭还是有不妥。 既然是这样,那就干脆赵吉之外所有人都不去了。上菜的时候特意每一样都留了一些,尽后剩下的人吃了。 赵莺莺回小院的时候,赵蓉蓉正给大房和二房那边各送一点儿菜。王氏就是这样,无论如何交恶,平常规矩还是要做好。不然只是孙氏不好,她也得不到如今那么好的风评。 赵莺莺想到这一点,吃饭的时候隔着大门就看了一眼西厢房——只不过人家已经彻底不把赵莺莺家当好人了,所以无论这边做什么在他们眼里也是一样的。做坏事,那是果然如此。做好事,那是背后憋着坏! 这会儿也是一样,那边也大门开着吃饭。就听那边说话不中听:“哟,这果然是要发迹了,都请上人来家里帮工了。只不过就算发迹老娘也看不上,我呸,不要血脉的东西!有好处不想着自家兄弟,倒是先找了别人家不相干的。” 赵莺莺眉头一挑,心里呵呵。这比端起筷子吃rou,放下筷子骂娘还狠!筷子都没放下就先骂了。便对王氏道:“娘,二伯娘怎么说话?难道让我家请二伯做事?先不论二伯肯不肯,就是肯。到时候又有怪话说了。” 赵家老二赵福实在来说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当初方婆子最怜这个孩子,所以管的就有限了。送到各处学徒都是半途而废,就是因为他好吃懒做的关系。最后还是酒楼里跟着崔大厨学厨才长久了一些。 只不过最后还是受不了学厨的苦,学会几样小点就回家——现在他做早饭生意凭借的就是那时候学的本事。 再者说了,请人过来又要说赵莺莺她爹是糟践兄弟了,恐怕还要说的比现在难听。 王氏心里晓得这个道理,心里也正憋着火。只不过因为方婆子在饭桌上,实在不好把话说的太厉害。于是只是瞪了赵莺莺一眼:“长辈也是你说的?吃你的饭。” 虽然被训斥了,赵莺莺却无所谓,反正出了心里一口气就是了——不过是几个月而已,她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扬州市井女孩子了。 家里因为半个月内要出两百匹蓝白布着实忙碌了一回,王氏到底怀着身孕,给一家人做饭就算了,再加上几个雇工。虽然后面就没有第一天那种好菜了,但也是不容易呢。所以后面就越来越赵蓉蓉赵莺莺几个女儿,几个小的越做越好,她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第40章 赵家老三即将发达的消息传的整个太平巷子都知道, 世人就是如此,捧高踩低。晓得他家即将起来, 但凡能东拉西拽上关系的是全都上门。无怪乎之前赵芹芹小小年纪也能说出‘穷在闹市无人问, 富在深山有远亲’这样的话。 这种事情可不比赵莺莺做点女红活计,动静小,人家也不知道到底能赚多少。赵吉这里半个月内要染两百匹蓝白布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而染布的行当有多少赚头大家心里多少有数。 就算不知道赵吉因为是染的专卖蓝白布,张老板和马老板给的钱多一些, 就按照一般的染布价钱算,那也不少了。人都传说赵吉这一回搭上了一个真正的大老板, 人家做的自扬州贩布料到北方的大宗生意, 动辄上千上万的料子...... 赵吉不会把真事说出去, 于是这些传言也就越来越离谱了。现如今太平巷子里的人家见赵吉都少不了好声好气说话, 拉不上关系称‘哥哥弟弟’的, 都会称一句‘赵老板’。 早上天蒙蒙亮 , 须知道深秋初冬时候已经天亮的很迟了。所以这个时候是真早,雇佣来赵家染坊帮工的人还没有来, 赵吉就先起身了——他要趁着这个时候去到旧屋那边把今日要用的染料调配好。等到人来了再去做,就多一分把蓝白布的方子漏出去的可能。 这样连着半个月, 直到两百匹蓝白布的事情做完了,交了货,赵吉才算歇了下来。这一日早上睡了一个好懒觉,起床后家里已经吃了早饭,只热了剩饭剩菜在箅子上。于是赵吉也不急, 先悠哉游哉地蹲在东厢房屋檐下刷牙。 只是正刷他的压,忽然对面泼出半盆子残水。还有几滴正好溅在赵吉裤腿上。抬头一看,竟是二嫂孙氏泼了半盆子不知道做过什么的热水。 他开始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做派,反应过来才知道这是二嫂在找自己麻烦——若不是故意的,眼前一个大活人看不见吗?竟然会当着面泼水。何况东厢房和西厢房的屋檐又不是挨着,若不是故意的,想要从西厢房把水泼到东厢房,那才是难呢! 这要换了王氏,绝对要还回去一回的。你不小心泼水到我这里,难道我不会把水泼到你那里吗?只不过赵吉到底是一个中年汉子,更不好和嫂子计较太多,只得收拾了牙刷、水杯、毛巾子这些进门。 “真是做了老板的人,一连半个月见不到人,好容易家里见一次,竟然正眼也不看一个院子里的哥嫂,这是哪里道理?”孙氏的怪腔怪调又来了。 只不过这怪腔怪调实在站不住脚,王氏就在东厢房堂屋里冷笑一声:“嫂子你消停一些罢!我就没听说过有嫂子要小叔子来看的道理,你当我是死的么?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多照顾二哥!” 孙氏没想到,好几日没有吵架拌嘴的王氏隔了几日不开口,开口就是这样厉害的。难得一次的,她也哑口无言了。正在这时候,西厢房卧房里面也传来了赵家老二赵福的声音:“你又在外头胡咧咧什么?是不是又在与我三弟家拌嘴?我怎么就娶了你这样一个妇人!还不快进来服侍我,难道让我病着连一口水都喝不成?” 这一次坐在窗子底下的赵莺莺都惊着了——她这是第一次听见她这二伯在二伯母孙氏与自家拌嘴的时候来骂老婆!她惊愕地望向大姐赵蓉蓉,她也是一样意外。 赵莺莺震惊过后才能仔细思索,只是一想又清楚了。这可不是自己这二伯忽然大彻大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