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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什么也不知道,后来也做成了。 一次又一次地用料,一丝不苟地回忆工序,赵莺莺没有一点儿懈怠。直到有一天早上起床,脸盆架子前洗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晾染布的连绳。愣了愣,然后瞪大了眼睛——一面蓝一面白...所以这是成了? 她自己都不敢轻易相信,首先做的就是把蓝白布拿下来一下丢到了脸盆里,然后下力气揉搓。 “这是确实是成了啊!”脸盆水面上浮起来一丝丝的蓝色,赵莺莺知道这不是褪色,这只是布料表面的一层浮色被去掉了而已。 染成一面蓝一面白并不能说明完全成功,如果褪色容易的话那就失色太多了——织染工艺就是这样了,蓝色等几种有限的颜色并不出挑。但是比起一些鲜艳颜色固色难,下水几回就褪色厉害,他们出众就在于能够做到几乎不褪色。 只要染匠没有在染料上大打折扣,手艺又过得去,这样的布料用到把料子用烂了也不会褪色。 赵莺莺手上拿着蓝白布的手帕子,小心肝噗通噗通,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意味着什么。这一下赶忙洗脸刷牙梳头,平常有板有眼悠悠哉哉做的事情都做的飞快,拿出了上辈子赶着当差的速度。 好容易把两个丫髻梳好,立刻抓着湿漉漉的帕子跑到了堂屋。这个时候还没吃早饭,赵吉没有去后院做事,而是坐在了堂屋八仙桌正当中的上座,给自己小酒杯里偷偷满上一点儿高粱烧。 王氏是不准丈夫早上喝酒的,所以......这必然是偷着喝的。赵莺莺可不会管偷喝酒的老父亲会不会被吓到,迫不及待的就是一声—— “爹,你看这是什么!” 第36章 “爹, 你看这是什么!” 赵吉手上一抖,差点把自己偷藏的高粱烧给洒了。手上稳住之后才去看赵莺莺:“我的二闺女儿诶!你紧声些, 差点儿吓死爹了!” 赵莺莺这才看到赵吉手上的酒壶, 不过看到了也不在意,现在还有比她手上更重要的事情吗?她眼睛看不到那酒壶,只扬了扬自己手上的蓝白布, 笑着道:“爹,你看这是什么!” 赵吉一开始还没注意到, 粗粗扫过去还当是一块蓝布手帕,正准备开口才觉得不对。于是再看过去, 这一次看清了——似乎一面是蓝色的, 另一面不是啊!身为染匠的敏锐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 他连忙接过那块手帕看。 果然是一面蓝色一面白色! 他嘴里啧舌:“我的二闺女儿!莺姐儿你告诉爹, 这个从哪里来的?给爹细细说!” 赵莺莺做出大为得意的样子道:“从我这里来的!如何, 爹爹你说好不好, 我就说别人家断没有这样一面白一面蓝的布料。” 赵吉在问出口之前其实就已经心里有底了,这样的布料他以前连听都没有听过。想来就算真的有, 那也是稀罕物件,绝不是自己女儿能够得到的。再想到这些日子赵莺莺一直在染小东西玩儿, 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但赵莺莺亲口说出来之前他依旧是不敢相信的,实在是这样的东西他知道意味着什么,而自己的女儿‘玩闹’着弄了出来——即使他之前说过赵莺莺很有做染匠的天资,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啊! 赵莺莺并不知道自己给父亲赵吉带来的冲击有这样大,不过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是很在意, 反正这也是高兴、喜悦的‘冲击’嘛~ “爹爹,我与你说,这个我还放在水里揉搓过呢,一点儿不掉色。”赵莺莺戳了戳赵吉手上湿乎乎的帕子,告知他。 赵吉更加喜出望外,只是想到一件事又紧张起来:“莺姐儿你告诉我,你还记不记得这手帕是怎么染出来的!” 赵吉的担忧不算突兀,莫说赵莺莺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忘东忘西很正常。就算是一个大人,试着玩儿的东西,做完之后有多少能记得之前做过的流程? 还好赵莺莺不是一个真的小孩子,这也不是她试着玩的结果,所以自然没有忘记一丝一毫。 赵吉忐忑非常的心在赵莺莺轻飘飘一句‘当然没有,我可是很认真的在染帕子,自然记得清清楚楚’总算放下。 这下连酒也忘记了,站起身就道:“莺姐儿,带我去看一看你用的染料。” 这般的急不可耐,只可惜在赵莺莺答应下来之前王氏端着早饭进了堂屋:“看什么东西急在一时,这都要吃早饭了——你们父女两个怎么回事?” 赵吉迫不及待地给王氏看手上的帕子:“我就说过我女儿做我这一行有天资,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她染个手帕竟然就染出这个样子,那些行当里的老师傅知道了恐怕要呕血!” 王氏不是染匠,然而她也是和丝绸布匹打交道的,多少有些常识。看到蓝白布就知道这东西要么是没有,要么是少的很。这样的东西算是一个可以传家的秘方,经营的好了,靠着这个就可以家族兴旺发达! 拿了手帕过来看,赞不绝口。不过相比赵吉认为赵莺莺天资出众,她倒是实心实意地道:“莺姐儿这不是天资出众,这明明是运气好罢!她又不懂得配染料之类。” 赵吉不以为意,哈哈笑道:“运气好还不足够说明天资出众?这明明是祖师爷赏饭吃!你说说看,又有什么比祖师爷赏饭吃更加算天资出众——莺姐儿,待会儿和爹一起给梅葛二圣磕头上香,谢谢祖师爷!” 世上各行各业都有祖师爷,染匠行当当然也有。他们供奉梅葛二圣,也就是梅福、葛洪为行业祖师。赵吉提醒赵莺莺一会儿给祖师爷磕头上香,这就和去寺院还愿差不多。 有这样一件事,这天早上还算丰盛的老面馒头配鸡杂汤就不算什么了。至少赵吉王氏夫妻两个吃的心不在焉,好容易等到搁下筷子,立刻就要去赵莺莺姐妹的房间看染料。 染料还好好地呆在那个陶土坛子里——赵吉这时候看那坛子真个如珠似宝,赵莺莺觉得自家爹爹是要把这供起来一样。 确认了染料,赵吉又让王氏去帮忙守着门,儿子去守着窗。实在是干系重大,可不敢随随便便让人知道。他则是细细问赵莺莺这蓝白布染成的始末。 对于这个,赵莺莺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个如何染成蓝白布说的清清楚楚。 赵吉得了这样的染布法子如同得了宝贝,一时之间坐卧不宁。不过他一时脑子想不清楚,赵莺莺却不会,于是末了提了一句:“只是这是我做出来的法子,爹爹就算想做出来一样的,那也该自己上上手罢!” 看着女儿理所应当的样子,赵吉这才觉得自己想岔了。就算自己有千般万般的想头,那也应该在自己真的把这‘蓝白布’做出来之后呀!而现在,知道办法,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