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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路过,避之唯恐不及,根本不敢正眼瞧跪着的皇后。 当相爷从皇后面前路过,并非像别人一样规避,而是上前小声询问了几句。皇后哪里敢说,相爷自然也问不出什么。即使问出了,他也不敢去跟皇帝理论,明明是皇后有错在先。 宋良从皇后跟前走过,看得出那跪着的人是皇后,内心无比忐忑。这皇后因什么被罚跪? 之前,皇后让宋良监斩楚天阔,会不会就因为楚天阔是太子,所以皇帝开始追究此事?宋良心里没有底。 他本以为这茬已经过去,现在看来,此事似乎还没有完。 怀着惊恐不安的心情上着早朝,宋良发现似乎很多朝臣如他这样,神色不对。诸如相爷,以及几名与皇后沾亲带故的官员,看起来局促不安,面上皆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整个朝堂,比平日上早朝时,沉闷了许多。诚然,皇帝的神色也不怎么好。 朝臣们察言观色,很少人站出来发表言论。只有几个朝臣,遇到紧要事,不得不上报,才站出来启奏。 皇帝处理了朝臣们上奏的事,又当众宣布了楚天阔是太子的事。 相爷以及昨日在场的那帮朝臣们,自然已经明了。其他昨日不在场的官员,也早有耳闻。 这事,几乎已经传开了,就没有几人不知道的。昨日认亲时,有那么多朝臣在场,楚天阔是太子一事,已成定局。 此刻,皇帝不过是把这事再讲一遍,算是公之于众。 自然,没有人在说什么,更没有人敢再反调。只消等楚天阔犯的案子审清,无罪释放,他便可回宫做他的太子。 最后,皇帝总结:“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差不多就是早朝到此结束的意思了。 “恭送皇上!”众多朝臣们异口同声地说。 竟无一人敢出面质疑皇后下跪一事,相爷也是没胆提。似乎大家默认了皇后被罚下跪,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人敢出面帮皇后说话。 皇帝倒是对众人闭口不提皇后的事,有些惋惜。他本想顺藤摸瓜,处置皇后一党,却不知皇后原来人缘如此之差。想必来此上早朝的人,皆已知晓皇后被罚跪,竟无一人开口替她说情。 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这正是敌方狡猾之处,他们自知皇后犯错,不敢说情,样明哲保身才是明智之举。 群臣们等候了半天,却不见皇帝先行离去。往日里,上完早朝,皇帝都是在朝臣们送行的目光中离开。此举,令他们心中都有些异样,加上皇后被罚跪的事,搞得人心惶惶。 好在片刻后,仍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色平静,淡淡开口:“诸位爱卿,可自行退下。” 这话一出,许多官员纷纷行了礼,告退了。 宋良行完礼,准备悄无声息退下,刚迈出步伐,就听到身后传来皇帝雄厚的声音。 “宋卿家,留步!”此刻,在宋良耳里听来,如同招魂一样诡异。 宋良只觉得浑身一僵,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心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在胸膛里乱撞。不会吧?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刚才,他见皇后被罚跪,就一直惶惶不安。 被皇帝叫住,宋良双腿轻微抖了下,惶恐地回转身。他艰难地开口:“皇后,您有何吩咐?”呼了一口气,他补充说:“臣愿为皇上尽忠职守。” 昨夜,皇帝连夜翻看宋良档案,已掌握了他贪污违法犯罪的证据。本想在此办了他,转念想,皇后还跪在养心殿门口,应当再吓唬吓唬她。 于是,皇帝面上不动声色,浅笑着开口:“没事。宋卿家,你陪朕去养心殿,朕有几句话想问你。” “是!皇上!”宋良回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显得底气不足。他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感觉到了皇帝平静面色下暗藏的愠怒。这让他无比恐慌。 一路上,宋良惴惴不安跟随皇帝来到养心殿。 当皇后看到皇帝下早朝时,似盼到了解脱般,疲惫不堪的心,顿时轻松了些。她张了张口,本能发出一声叫唤:“皇上!” 她接下来的话,就是要让皇帝赦免她罚跪。可是,当她看到皇帝身后跟着的宋良时,到嘴边的话,急急咽了下去。浑身的肌rou不可抑制僵硬起来,整个人顿时感觉不好了。 皇帝叫宋良来做什么?莫名的恐慌涌上皇后的心头。此时,她关心的已经不是她什么时候罚跪结束,而是皇帝想做什么?分明,皇帝叫宋良来,定与谋害楚天阔有关。 皇后的心跳得很快,脑子里像一桶浆糊。 在皇后慌乱不安时,皇帝很快来到她跟前,面无表情地开口:“皇后,可以起来了。” 他说话算数,既已答应她,让她跪到早朝,话已出口,当然得兑现。 听到皇帝让她起来,皇后绷紧的神经,顿时又放松了些。或许,是她想多了吧?她抬眸,看了一眼皇帝,并未看出他的情绪。 既然皇帝赦免了她,让她起身,她当然要起来了。只是,她挣扎着要起身,终归因跪的时间太久,双脚麻木,瘫坐在地。 皇帝装作时而未见,没有吭声。 旁边候着的宫女见状,连忙上前将皇后扶起。 皇后要不是被搀扶着,双腿几乎麻得站立不住。她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岁月催人老,好汉不提当年勇。若是她年轻时,这样的罚跪哪里算什么事?除了伤到她的面子,根本伤不不到她的身子。 只是,她年轻时,皇帝哪里会罚她下跪?那时候,他们并肩作战,夫妻和睦,哪里会像今天这样?越想心里越是涌出来悲伤。 如今,她年老了,却是落得如此下场。她的心悲悲切切,麻木地张开口:“皇上,臣妾告退。” 她心情抑郁,浑身酸痛,便急着要回去天凤殿休息。 皇帝回绝了她的请求:“慢着!皇后在此候着,朕一会儿还有事要询问皇后。” 他只答应她罚跪结束可以起身,可没有答应她可以离开。他对她的惩罚,并没有结束。好戏还在后头呢。 顿了顿,皇帝看向宋良:“宋卿家,你随朕进去殿内,朕有话要问你。” 兴德元年,洪高德称帝,建立大西国,定都凤城。政权建立初期,周边国家对大西国虎视眈眈,无端挑起战火,洪高德皇帝御驾亲征。出征前,西宫娘娘许贵妃怀有身孕个月。皇帝拟诏,若生皇子,取名洪承业,立太子,若生公主,封常玉公主。 洪帝离宫后,夏皇后使计让许贵妃滑胎,谁知,天不遂她愿,许贵妃腹中胎儿出生,居然成活了。 “陛下本就宠爱许贵妃,现如今,她又生下太子,眼看咱主子皇后宝座要保不住了。” “可不是吗?听西宫里的宫女说,那太子生得白白胖胖,甚是可爱,面容酷似陛下,眉目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