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两个第一次

    “是这样呢。”

    听黎恩这么一说，克蕾雅的脸上也多了些怀念。

    她和他，和旧VII班的第一次相识是在两年前，同样是第一次特别实习中。

    那个时候的黎恩还没有现在这么高，肩膀也没有现在这么宽阔，各方面都算是青涩的雏鸟。

    “所以我很高兴，也很安心。”黎恩的嘴角翘起一个温暖的弧度，“相似的实习，相似的立场，不同的是——”

    “——这一次我不是最后才到。”克蕾雅心领神会，“确实，这次的计划包括确认演习地的安全在内，将由我们铁路宪兵队进行后勤支援，我会作为联络员和你们一起前往现场。不过你还少说了一样。”

    “是什么？”

    “你的立场从学生变成了教官，从雏鸟变成了保护者。”

    “少校是在提醒我，要学习莎拉教官，不要保护过度，多给他们自由发挥的机会？”

    “我可没有这么说。非要我说，保护过度不好，但想‘紫电’那样太过放松也不是好事。”

    “要求好高啊。”

    “因为是你不是黎恩同学，是黎恩教官。”

    教官一词，克蕾雅特地咬了重音。

    黎恩知道她的意思，表情无奈。

    克蕾雅不仅没有劝解，反而继续说道：“加油哦，黎恩教官。”

    “少校，还是饶了我吧，至少别用这种称呼方式。”黎恩举手作投降状。

    “呵呵。”克蕾雅忍俊不禁，脸上第一次有了名为灿烂的味道。

    黎恩看在眼里，心中悬起的某块石头轻轻放下。

    刚才的表现不能算是表演，但也有刻意引导的成分，为的就是逗克蕾雅开心。

    经过Caster的提点，黎恩已经意识到克蕾雅的心意。尽管在她有所表达前，只能装作不知，但黎恩又怎么可能真的当成什么都不知道。

    黎恩最无法抗拒的是真诚的对待，克蕾雅的一片真心黎恩不一定能全盘接纳，却绝不会去践踏。

    更不要说克蕾雅本身没有做错什么，一直都尽心尽责，明里暗里给予他协助。

    因此在察觉到她复杂的心情和承担的压力后，黎恩就想着要做些什么，至少自己这边不能给她压力。

    目前看，效果还是不错的。把克蕾雅逗笑后，两人之间少了一份拘谨，多了一份随意，这样的状态只有在内战时通力合作时才有。

    不论未来如何，黎恩都希望克蕾雅能好好地，想来这也是奥斯本的想法。

    两人这边气氛正好的时候，一个大嗓门插了进来。

    “啊，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啊！”

    不需要看人，黎恩便知道是谁，声音太熟悉了，每天都要听很多遍——自己的学生之一，尤娜·克劳福德。

    “在怀念过去，关于我的第一次实习，之后的实习时候会告诉你们的。”黎恩没有隐瞒，他和克蕾雅之间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呵呵，跟尤娜也两个月没见了。”克蕾雅对尤娜展露笑颜，不仅是因为心情的好转，也带有熟人之间才有的亲切。

    “那个时候真是受克蕾雅教官照顾了。”尤娜对待克蕾雅的态度比对黎恩更好，“那个时候也救了我——”

    “那个时候？”黎恩明知故问。

    “没，没什么啦。”尤娜别扭似地扭过头，“这是少女的隐私，不许刺探。”

    “是我去军警学校当教官的时候，和尤娜也是在那时认识的。”克蕾雅小声解释，“更多的就属于尤娜的隐私，你去问她吧。”

    黎恩表面点头，心中却道不要问，我已经知道了，包括她学分不够毕不了业，你把她送到托尔兹来混学分的事。

    没错，尤娜来托尔兹的初衷就是混学分的，不过很快就融入集体，积极向上，努力学习，本质上她始终是个好孩子，不然也不会得到克蕾雅的青睐——想要打动克蕾雅，认真是不可或缺的要素。

    “跟奥兰多中尉有三个月没见了吧。真的很谢谢你，愿意协助第二分校。”

    与尤娜打完招呼，克蕾雅又将目光转向与尤娜同来的兰迪。和兰迪一起干苦力的少部分女生中就有尤娜，单轮力气她真不输给男生多少。

    “其实算是半强迫啦。”兰迪挠头，“不用担心，我把交到手上的工作好好完成的，如果你们下手没那么狠的话。”

    “嗯，我会铭记在心的。”

    对于兰迪，克蕾雅没有那么随意，毕竟双方的立场始终都是敌对。打压以特务支援科为首的克洛斯贝尔反对派，她也没少出力。

    “你在这里啊，利维特少校。”

    又有人走了过来，是米海尔·厄文。身边还跟着教官组最后一名成员，托娃。

    “厄文少校，工作真是辛苦你了。”克蕾雅又恢复了最初面对黎恩时的拘谨，“我也好久没有见到托娃了呢。”

    “啊哈哈，自从NGO事件后有半年了吧。”托娃还是逢人先笑，亲和力满点。

    和身边始终冷面的米海尔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连寒暄都要打断。

    “见面的招呼先摆到后面吧，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分校长和博士呢？我看她的专用机好像没装上车。”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说奥蕾莉亚，奥蕾莉亚就到，与顾问施密特博士一起来的。

    “许久不见了，奥蕾莉亚阁下，施密特博士。”克蕾雅立正敬礼。

    “哼，TMP的丫头啊。”施密特一如既往地不近人情。

    “好久不见，冰之少女小姐。”奥蕾莉亚倒是不失体面，“谢谢你亲自来交车，还要陪他们到现场。”

    “不敢当。”对于这两位在各自领域站在帝国顶端的人才，克蕾雅不会有任何怠慢。

    “不，不过分校长，你说机体不需要搬运是指……”米海尔心中隐隐有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预感应验了，奥蕾莉亚直截了当地说道：

    “因为用不到。这次的演习我和博士都不会出席。”

    此言一出，除了黎恩外，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米海尔和克蕾雅是皱眉，兰迪、尤娜和托娃是疑惑。

    尤其是托娃和米海尔。

    “我是以分校长同行的前提下来撰写计划书的。”

    “请，请等一下，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吧，我们在计算现场的战力时也有把你计算进去。”

    奥蕾莉亚不为所动：“所以才要这么做，俗话说狮子会故意把小孩推落山谷，如果我也同行的话，你们就不可能有真正的成长，而且我已经先通知情报局了。”

    施密特博士更是冷漠：“地方的演习对我的研究有什么帮助？各项运用和记录工作就交给弟子后补来做，尽全力协助大家就行了。”

    “唔。”知道两人决心已定，米海尔的脸色难看至极，罕见地小声抱怨，“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