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司岚在别人眼里一直是顶尖优秀的存在，名校毕业，才干出色，还创立了律师事务所。

    基于他人的刻板印象，他们认为司岚或许会在几年后与相爱的人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得到所有人的祝福，而他往后的一生都会很顺利。

    西装革履的司大律师来到办公室时，那群得闲的实习律师正热火朝天地谈论八卦，他没有刻意上前制止，刚坐下不久就有同事面色为难地来找他。

    “有什么事？”司岚问。

    “司律师，前台有一位姑娘给你送了礼物，有些不太好拿……”

    司岚嗯了一声，“多谢。”

    起身往外走时，他特意看了一眼正吵吵嚷嚷的那群实习律师，眼神平静，却让那群刚进入事务所的小崽子们噤了声。

    直到绕过拐角不见了身影，其他人才敢吭声。

    “我就说他果然不好惹！”

    “司律师看起来好凶啊……”

    “……”

    前台除了一个信封，就只剩下一箱子的东西，快递单和信封上写了司岚的名字。

    他把东西拿回办公室，习惯性锁上门，这才不紧不慢地处理手头上的东西。

    箱子里装的都是一些资料，他大致浏览了一下，都是些无用的报纸，最底部却放置着此次委托案的关键资料。

    男人眸色微沉，从一侧拿来信封，很快拆开，黑白印刷的纸张摩挲在指间。全貌现出，司岚这才看清上面是什么，转瞬便将那捏成纸团，面部绷紧。

    哪怕换成了黑白色调，可人体轮廓却不会认错，看过数次的身体部位特征已牢牢印在他脑海里，不必刻意去想便能轻易忆起。

    他想起你说过的那句话。

    ＞“不是什么大尺度私密照，这回是正事。如果你想要私密照的话，我现在就可以……”

    疯了。男人感到一阵难以排解的胸闷，无名的怒火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比手机里的画面更加让人无所适从，愤怒也变得愈加清晰彻底，失去色彩的画面就像是挑衅仇敌的导火索，无声嘲笑着他。

    骤然响起的电话铃打破了司岚纷乱的思绪，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随后接通电话，正是委托人打来的，对方说待会儿要来事务所找司岚谈事情。

    司大律师很快应承下来，烦乱的思绪被团吧团吧塞到角落里，桌上乱糟糟的资料照片亦是，通通扫进抽屉中。

    万事俱备，你和男友牵着手走进司岚办公室坐在他对面。

    司岚脸上的震惊还未完全褪去，目光下移，你看到他撑着桌面微微颤抖的手掌。

    委托人兼男友关心道：“司律师这是在忙吗？”

    司岚摇头，大步走到门前上了锁，稍微平复了心情。

    “你们……？”他迟疑地问。

    男友脸上露出庆幸的神情，“我们复合了。”

    ——分手这件事司岚是知道的。

    他也没有忘记那天晚上你给他发来的照片。那是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秘密，司岚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你，你回以很轻的笑容。

    他们开始谈论案情，说到关键处司岚要去拿材料，拉开抽屉的瞬间呆滞住，他冷静地从一堆色情照片中挑挑拣拣，顶着你们的目光面不改色，直至挑出委托资料。

    一番交谈后，男友终于如释重负，着重感谢了出谋划策的司律师，接着起身就要道别，你却说你要和哥哥叙个旧，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或者先去买点东西，对方答应得很快，一下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司岚皱眉把乱七八糟的照片收拾出来，刚才他心神不宁，压根没注意你在嘀咕什么，等到你压着他的肩膀正要说话，他突然被你吓到，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这男人rou眼可见地瞪了你一眼，和以往温和平静的模样不同，现在倒是鲜活得很，让人感到十分新奇。

    被一堆麻烦压得烦躁的司岚居然忽略了你与他肩膀相贴的手掌，“你怎么还没走？”

    “哥哥为什么不揭发我？”你问。

    司岚愣住，一时没转过弯。

    “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和别人发生了关系，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笑着说。

    “哥哥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不检点的人？”

    指尖挑着他的下巴，男人肌肤很滑，看不出任何瑕疵，他的皮肤也很白。

    司岚撇开你的手和桎梏，目光转向办公室门口。

    “我不关心你们之间的事。”

    他站起身大步离开办公桌前，似乎这样就能将逼仄沉缓的燥热空气给隔开。

    “是吗……”你低声呢喃，手指勾着他的抽屉拉开，纸页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下就勾了司岚的注意力。

    “你——”

    “那哥哥为什么还留着我和别人zuoai的照片？难道是想在深夜拿出来想着我自慰吗？”

    尽管司岚不愿承认，他此刻极为愤怒，但也因为你轻浮挑逗的话语而被激麻了半边身体。

    怒火与奇诞的心情淌遍四肢百骸，以怪异的姿态汇聚下腹，等到他不再被你的言语主导情绪时，裆部已经鼓起。

    他怔怔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态，讶异着被轻而易举挑逗而起的反应，目光却紧锁着你的面部，强硬的理智把他的失神拖回，司岚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呼吸变得重了许多。

    你嗤笑一声，欺身而上，迅速拉进和司岚的距离，勾着男人的西装一路解开扣子，他已躲避不及，抓也抓不住你的手。

    “你是故意的吗？”在他发问以前，你提前问出了声。

    “故意放松警惕。”

    司岚不说话，除却喘息外安静得要命。

    他比你可高出许多，身上的气味很淡，依旧好闻，是家里常用的那一款沐浴露的味道。

    你不自觉想起小时候和司岚一起去上课，拉着他的衣摆，那清浅的沐浴乳气息无孔不入，与自己身上的味道完全一样，可是又有哪里不一样，属于兄长的味道是独特的。

    失神之际，司岚终于稳下心神扯下你的手腕，你们贴得极近，平静地对峙着。

    “哥哥，你明明只把我当亲meimei，为什么却还是对着我硬起来了？”

    这样的话你问过很多遍。

    往前数几年，司岚还是个大学男生，年轻的男孩身体热情似火，一点点挑逗就能点燃燎原烈火。

    可是现在已经不再是过去了。

    “我不想争论这件事。”司岚的语气略显狼狈。

    你听他话中不再冷静的情绪，又问：“哥哥看我和他们在一起不会有感觉吗？”

    司岚再度施力握住你的手腕，你感觉到一阵难以挣脱的紧缩，禁不住再问：“你说啊。”

    “你永远都是我meimei。”他说。

    “不爱听。”你低声说，想做些什么，可司岚已经牢牢握住你的手了。

    他真的赢了吗？不见得。

    司岚叫了你的名字，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停下。”

    你抬起的膝盖抵在他裆部灵活地绕圈，颤抖不已的yinjing硬得几乎要顶破西装裤，司岚抖着腰急促地呼吸着，掌心的力道渐松，直到射精的瞬间才放开了你的手，一股股白浊腥浓的体液浸透暗色西装裤，浓郁的麝香味钻出，不断暴露在空气中。

    “你明明很喜欢，还非要让我停下。哥哥还真是擅长口是心非。”

    司岚愣怔地看着你，面部捎上了迷茫，他的身体在颤抖，却紧闭着嘴。

    “……司岚，你就算嘴上不说，你也还是秒射了。”

    “你再如何抗拒，你的身体已经对我产生了欲望。”

    司岚哑口无言，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实在无法反驳，“你走吧。”

    “这个案子结束以后，我会放弃这份工作。”司岚说。

    你被他这一套cao作给弄懵了。

    “我居然会让你这么不耻。”

    司岚深深地看着你，西装已完全揉乱，西装裤一片泥泞狼藉，他的神情带着落寞与不解，只是现在都化作了平静。

    “你是我meimei，我不会对你放任不管。”

    他年长你五岁，会因为你考砸了以后替爸妈去开你的家长会，也会严肃地说冰激凌不能吃太多后又给你买了一个，结果半夜闹肚子，还是司岚在卫生间门口等你了半小时。

    是兄长，是陪伴，流淌于骨血中的亲情无法根除，违背世俗规则也不能抹去骨血里的烙印。

    那就像是一种循环，放任身体的欲望自由，心上与世俗的枷锁却将人心牢牢禁锢。

    只是现在看起来，备受煎熬的只有司岚一个人，而他的meimei，则破釜沉舟地要拉他共赴深渊。

    距离司岚事务所的对峙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委托人的案子也很快结束了一半，你不再出现在司岚面前，社交软件也沉寂了下去，看起来像是要放弃纠缠司岚了。

    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下了很大的雨，司岚约了委托人在咖啡厅详谈，来的时候路上堵车，迟到了一些时间，入座以后对方还没来，窗外雾气朦胧，雨声回响，他思绪不由得飘远。

    “司律师！”

    司岚转头去看，和委托人打了个招呼，今天的进度依旧很顺利，再过不久估计就能开庭了，临走时对方叫住了他，“司律师稍等，她让我给你传个话。”

    “……嗯。”

    “是封信。”他把信递给司岚后就起身离开了。

    雨势变小了许多，司岚拉开椅子坐下，拆开信封。

    ＞哥哥，我走了，勿念。

    ＞愿你一切都好。

    他和母亲通了个电话，得知你并非出事，而是再度返回圣塞西尔学院了。

    “狼来了”的故事摧毁信任，即便你已经离开了家里，在社交平台也安静了许多，司岚却还是紧绷着神经，生怕你哪一天又给他发些照片，只不过这种紧绷是害怕还是另有情绪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