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千刀万剐,我看你眨不眨眼(本章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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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徐志穹悄悄离开衙门,带上藏形镜,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门口非常热闹,两万死者的家人,正在大理寺门前等着讨说法,大理寺官员纷纷出来安抚,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震天的哭声。 程定松正在发表演讲:“诸位,且听本卿一言,本卿奉陛下之命审理此案,明日定给诸位一个公道……” 大理寺本就没有高品修者,徐志穹直接用藏形镜潜入正堂,找了片刻,找到了一个封筒,封筒上注明着判书。 徐志穹小心揭开封蜡,打开一看,果真是明天要用的判书。 判书上写的清楚,要让武栩挫骨扬灰,还要专门铸个铁人,让他遭万人唾骂。 徐志穹换了一份新的判书,放回封筒,用胶粘上封蜡。 这胶是当初从童青秋那里要来的,专门用来粘封蜡,徐志穹手段干净,没留下半点痕迹,打扫手尾,本来就是判官的基本素养。 接着他又找到了自己留下那份证词,也拿了一份新的,替换了进去。 大理寺的事情办完,徐志穹去了梁玉明的府邸。 梁玉明府上有不少宦官,梁玉明本身也有四品的金蚕,再用藏形镜不行了,肯定会暴露。 徐志穹躲在了院墙下面,附在老鼠身上,钻进了梁玉明的卧房。 梁玉明此刻正在看证词,所谓证词就是讲话稿,证明他自己清白。 看了两遍,梁玉明拿起证词,朗读了起来。 想在证词上下手太难,他一直拿着证词不离手。 徐志穹看了看梁玉明的卧榻,悄悄爬了上去,嘴里吊着悬囊竹,做了些手脚。 直到子时,梁玉明把证词放在烛火上,烧了。 他把证词的内容全都背了下来,明天可以慷慨激昂自证清白。 他揉了揉眉心,疲惫的躺在床上,脑袋接触到枕头那一刻,突然觉得一阵刺痛。 梁玉明一惊,赶紧把枕头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无异样,怀疑是自己太乏累了,且换了个新枕头,睡去了。 换也晚了,你中招了。 我真想现在砍死你,可现在砍死你没用。 …… 离开了世子府,徐志穹去了凉芬园,进了地道。 本以为陶花媛出逃,宫里会加紧戒备,没想到却如陶花媛所料,梁玉瑶不敢声张,宫里平静如常。 徐志穹这次没去玉瑶宫,他去了东宫。 太子正在和两个太监摔跤,把两个太监摔的鼻青脸肿,他自己也弄得满身灰尘。 又摔了两局,太子突然听到了老鼠叫,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道:“滚吧,让本宫清静会。” 两个太监终于解脱了,赶紧跑了出去。 太子来到墙角,看了看那老鼠。 “兄弟,你来作甚?” 老鼠用爪子蘸着水,在地上写了一行字:明天你爹去不? 太子明白了徐志穹的意思:“他去,我们都得跟着去,但不亮身份,都混在平民里头。” 皇帝也去。 这厮有三品修为,他要下黑手,还真不好应对。 太子似乎明白徐志穹的心思,低声道:“三位长老也在,他不会轻易出手。” 三位长老也在,这更得加小心了。 徐志穹点点头,正要离开,太子呼唤一声:“兄弟,别做蠢事,来日方长啊。” 徐志穹回头看了一眼太子,转身钻进了院子,走的无影无踪。 …… 离开了皇宫,徐志穹沿着望安河走了一圈,走到了熟悉的巷口,徐志穹猛地钻到了一个卖花姑娘的身后。 卖花姑娘一惊,赶紧回头:“徐,马,你……” 徐志穹捏了捏夏琥的脸蛋,笑道:“娘子,想我么?” 夏琥锤了徐志穹一拳:“贼丕,你跑哪去了,这两天可急死我了!” “怎地,急着改嫁么?” “莫说笑话,快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徐志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包袱,“这是几个人的罪业,我给他们写了一纸赦书,他们立了大功,你且帮我送到赏善司去,看能不能从轻发落。” 夏琥接过包袱,皱眉道:“你自己怎么不送去?” “我这两天事忙,顾不得了。” “你忙什么事?” “这能说与你么?都是机密的事情!” 夏琥摇头道:“你不说我便不送!” 徐志穹一脸堆笑道:“好娘子,我里面还写了文书,这些功勋都归你!” “你到底要做什么?” “等办完了事情再告诉你,娘子越来越俊了,让我亲一口。” 徐志穹伸着嘴过来了,夏琥一把将他推开:“贼丕,恁地没正经!” 徐志穹嘿嘿一笑,把包袱塞给夏琥,转身走了。 转过巷子,夏琥突然从身后追了上来。 “徐,那个,马,你,官人!” 徐志穹没回头,只顾往前走。 叫官人都留不住,夏琥追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徐志穹。 “官人,我知你受了委屈,也知道你们千户受了委屈,官人,别理这些凡尘俗事了,凡尘不值得!” 徐志穹摸了摸夏琥的手,身形突然消失不见。 夏琥四下寻觅,找不到徐志穹,哭得满脸是泪。 …… 徐志穹没走远,他回了自己的房子。 白天睡议郎院,晚上出去巡夜,这房子好久没住过了,里面堆满了灰尘。 徐志穹跳到隔壁院子看了一眼,黄氏和妙莹母女都睡下了。 他又回了自己的屋子,往草席上一躺,美美睡了一觉。 还是自己的屋子里睡得踏实,可惜啊…… 次日天明,昭兴帝换上了便服,准备出宫。 对于事件的处理结果,昭兴帝颇有感叹:“这罪责竟然也能算在武栩头上,苍龙殿的三个老东西,和稀泥的本事委实了得。” 陈顺才在旁道:“陛下,圣德长老和圣慈长老几番袒护梁玉明,圣威长老独木难支呀。” 昭兴帝冷笑道:“你以为梁季雄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他是在为朕着想?都是一丘之貉罢了,让他们斗吧,他们不斗,朕的日子岂能安生?” 陈顺才又道:“陛下,怀王父子不能不防啊。” “谁说不防?多留他们两天狗命,另有用处,”说话间,昭兴帝长叹一声,“我真有点可怜武栩,但凡对朕有几分忠诚,他也不至于落到这般下场。” …… 徐志穹从掌灯衙门的小舍里走了出来,穿了一身整洁的青衫,带上了青灯,神采奕奕来到了衙门口。 乔顺刚等人都被押送了出来,见了徐志穹个个破口大骂,孟世贞想上前踹徐志穹一脚,被武威营的军士塞进了马车上。 屈金山上前道:“孩子,我知道你为难,咱们不能丢了良心啊!” 话没说完,屈金山也被塞进了马车。 马车上有阴阳法阵,里面的骂声传不出来,何芳亲自押送马车,看到徐志穹,神色有些惭愧。 “徐灯郎,何某奉命行事,你不要怪罪我。” 徐志穹笑道:“都是身不由己。” 阴阳司还来了不少阴阳师,都是太卜派来的。 苍龙殿三长老向太卜许诺,只要今天的事情顺利了结,就撤去包围阴阳司的军士。 …… 钟参带着武威营、青衣阁、掌灯衙门众人前往西集闹市,一路上,姜飞莉怒视徐志穹,恨不得把徐志穹吃了。 尉迟兰看着徐志穹,五味陈杂,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徐志穹跟在钟参身后,若无其事的走着,等到了西集,围观者人山人海,三省六部各大官员都已到场,大理寺卿程定松站在木台上,等待宣读罪状。 程定松让徐志穹站在他身边。 徐志穹带着笑容站了过去。 这是个很丢人的事情。 在平民的眼里,徐志穹是武栩的帮凶,是他们的仇人。 在提灯郎眼里,徐志穹是背叛千户的畜生! 在大小官员眼里,徐志穹是个小丑,是个笑话。 总之在所有人眼里,他都不是东西。 徐志穹微笑的看着所有人。 梁玉明也站在了台上,站在程定松的另一边,徐志穹看了他一眼,他懒得看徐志穹。 钟参面带愧色,不敢看徐志穹。 俯视台下,徐志穹看到了梁季雄,穿着平民的衣衫。 身边还有两个老头子,应该是另外两位长老。 他看到了梁大官家还有太监陈顺才,身边还站着太子和几位公主,也都穿着平民的衣服。 徐志穹还在人群中看见了一张让他作呕的脸,周开荣! 这厮答应过武栩,永远不回京城,现在武栩死了,他又回来了。 这个跳梁小丑还不安分,带着一群儒生吵吵嚷嚷。 “武栩狗贼!还我亲人!” “还我亲人!” “掌灯衙门的畜生,不得好死!” “让这群狗贼千刀万剐!” 浩然正气之下,围观的平民被点起火来,跟着一起呼喊,但其中也有不同的声音。 在木台旁边,捆着十几个人,被打得遍体鳞伤,他们是御史台几位御史和龙图阁和天章阁的几位学士。 侍御史王彦阳高声喊道:“冤啊!武侍郎冤啊!武侍郎救了咱们大宣啊!咱们欠着武侍郎一条命啊!武侍郎冤枉!梁玉明,你个逆臣贼子,两万冤魂看着你,你当遭千刀万剐!” 在过去这两天时间里,这十几人四处奔走,为武栩喊冤。 他们和武栩非亲非故,但他们脊骨没断,凭一腔正气和一身傲骨为武栩鸣冤,结果被刑部和大理寺抓了起来,打了个半死,被绑在台下示众。 程定松命众人肃静:“今日本卿,奉陛下之命,以大宣律法,严惩罪徒,上告社稷,下慰苍生,取判书来!” 大理寺丞亲自送上封筒,程定松要当着众人的面拆封,表示没有徇私枉法,这是大宣公开定罪的规矩。 拆开封筒,拿出判书,程定松的手抖了一下。 手指被什么东西刺破了,判书上好像有针。 众目睽睽之下,大理寺卿不敢失仪,赶紧打开判书,看了一眼,他没敢念。 内容和他此前写的不一样。 什么情况,判书怎么被调换了? 他看了看大理寺丞,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咒术已经生效了。 徐志穹捏着传音牌,看了大理寺卿一眼,开始传音: “程大人,昨日听你一番教诲,在下受益匪浅,你是铁骨铮铮的忠臣,在下钦佩万分,在下很想向大人学习,可在下天资愚钝,有些东西学不到精髓,大人曾说,纵使为陛下千刀万剐,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一点,在下学不会,劳烦大人当面指点!” 徐志穹在自己手心挠了一下。 程定松感觉身上被割了一刀。 这一下疼得他眼泪流出来了。 “不行啊,你不光眨了眼,怎么还哭了?” 徐志穹听到了程定松的声音,被改良的传音牌可以听到对方的心声: “徐志穹,你用了什么妖法?你想怎样?” “你照着判书,一字一句念下去就好,千万别念错了。” “你敢威胁本卿!本卿宁死不屈!” “好!我就喜欢你这有骨气的人!” 徐志穹五根手指一起在手心挠了一下。 程定松当即求饶:“别,别,饶我,饶我,我念……” “还特么千刀万剐,就这几刀就受不了。 武千户骨头碎了多少次?你特么还有脸跟他相比?念!” 程定松能说话了,颤抖着声音念道:“怀,怀……” “念大声些!”徐志穹又划了一道。 “怀王世子梁玉明,图谋篡逆,勾结蛊门邪道,至京城作乱,残害苍生两万余人,此贼十恶不赦,罪不容诛!” 话音落地,闹市一片寂静! 梁玉明瞠目结舌看着程定松,骇然道:“程大人,你说甚?” 台上所有官员万分惊愕,只有程定松和徐志穹面无表情。 台下的平民睁着眼睛张着大嘴,看着台上,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昭兴帝皱起了眉头,默不作声。 三位长老惊愕良久,粱世禄最先反应过来:“有咒术!那个提灯郎用了咒术!” 梁功平懂阴阳之术,念起咒语试图解咒,解了几次,却没能解开。 那个提灯郎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手段。 徐志穹早就做了防备,得知昭兴帝和三位长老要来,他昨夜联络了太卜。 阴阳司,青灯闪烁,太卜神情亢奋。 “狂生,老夫且随你疯一回!” 徐志穹又挠手心:“接着念!” 梁功平想用“七品技能“jian佞无息”,让程定松无法开口说话。 太卜白须翻飞,破了梁功平的技能,神情越发亢奋! 程定松喊道:“礼部左侍郎武栩,率掌灯衙门二百余提灯郎,与蛊门邪道血战一夜,武栩以血rou之躯,击杀虿元厄星,救万民于水火,救大宣于水火,乃大宣扶倾救危之英雄,大宣,大宣……谁若……” 程定松念不下去了,下一句太粗鄙。 “给我念!”徐志穹连挠了几下。 程定松声嘶力竭道:“大宣之人,皆欠武侍郎一条性命,谁若恩将仇报,诋毁武侍郎,谁就是,就是畜生,就是禽兽,就是王八蛋!” 万千之人,哗然一片。 平头百姓,纵使没读过书,也能听得懂这番平铺直叙的判决! 这是判决!来自大理寺的判决! 梁玉明指着程定松道:“狗贼,谁指使你污蔑我!” 话没说完,一块石头飞了上来,砸中了梁玉明的脸。 死者的家人在朝着梁玉明扔石头! “狗贼,还我爹娘!” “狗贼,还我夫君!” 场面一片混乱,官员们不敢开口,梁玉明擦去脸上血迹道:“程定松,我问你话,你为何栽赃于我!” 徐志穹在旁道:“世子,别慌,我是证人,我给你作证,当初你拐走京城二百多名女子,为了熬脂膏,炼嚣绒,后来被掌灯衙门抓了,你逃了,苍龙长老护着你,瞒天过海,你逃过一死,嚣绒没炼成,你又炼了血颚,血颚还不够,你又养了一千多蛊士,你还从蛊门招来了几百名蛊族修者,你还把虿元厄星招来,害了两万多人命,你个杂种养的,你是怕大宣万千苍生赶不尽杀不绝吗?” “jian贼!恶徒!”梁玉明破口大骂,“你构陷皇室,论罪当斩!” 徐志穹叩打了一下悬囊竹。 梁玉明体内的悬囊破了,他突然不说话了。 四品金蚕,咒术杀不死你,毒药毒不死你,放火烧不死你,刀枪砍不死你,但你害怕一样东西。 当初你让范宝才暴走的药粉,被童青秋仿制出来了。 悬囊里不仅可以装咒术,也可以装药粉! 现在悬囊破了,你该显形了! 周开荣见场面失控,赶紧喊道:“诸位稍安勿躁,听我一言,徐志穹血口喷人!此贼是武栩同党,是个杀人如麻的恶徒,我的侄子没有招惹过他,却死在了他手里,怀王世子忠厚贤良,襟怀坦荡,岂能容你,诋,诋毁……” 周开荣声音越来与小,他发现梁玉明的身体出现了变化。 腰变圆了,头变尖了,肩膀变窄了,四肢变短了。 这场面他再熟悉不过,他的家仆范宝才曾经在他面前变过身。 人海之中,惊叫连连: “快看,他变虫子了!” “他,他,他不是世子吗?” “妖怪!怀王世子是妖怪!” 徐志穹一步跳起,冲向了周开荣,暴走的梁玉明,紧追徐志穹不放。 徐志穹一闪身,梁玉明正扑在周开荣身上,张开巨口,露出鳌牙,要吐丝。 周开荣嘶声喊道:“金蚕,这是蛊门金蚕!救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