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想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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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黑着脸走进来,手上扯着季总的领口,跟拎小鸡仔似的。 季老太太威严的表情有片刻皴裂:“容总,你这是在干嘛?” 她的目光关切看向季总,确定季总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 季总身上酒气熏天,脖子上还有个火热的唇印,眼巴巴瞅着喊了一声:“妈……救我!” 完全没有一点身为长辈的模样。 “容总。”季老太太垂眼,带着说不出的轻蔑:“你这样不合礼数吧?好歹你现在名义上也是我们季家的女婿,我们家里规矩大,不求容总能遵守。但尊敬孝顺长辈,总该做得到吧?” 容琛冷冷抬眼,那双充满危险野性的眼眸如电般射过去,犹如等待捕猎的猛兽。 随时要发动致命攻击。 季老太太险些维持不住傲慢的做派。 怎么回事? 容琛怎么看起来比之前更危险了? 在婚礼上,她还当容琛的凶名不过是以讹传讹,这次见面突然明白,为什么圈子里人骂他是没驯化的野兽。 那古铜色肌肤下蕴藏的力量,像是野兽染血的爪牙,下一刻就要把人撕碎似的。 幸好容琛没看太久,他懒洋洋地收回眼,又露出那副混不在乎的模样。 “我怎么了?”他挑起眉梢,笑眯眯地扯过季总。 伸手抚平他的领子:“路上看到喝多了的岳父,顺便捎带他回家……老子还不够尊敬孝顺吗?” 他话音一转,低沉的嗓音隐隐带上几分威胁:“嗯?” 季总浑身一颤,沉迷酒色早就亏空的身体,险些被当场吓尿出来。 该死,怎么这么吓人啊! 他莫名觉得容琛此刻的神色,跟那天回门时候,季欢把他摁在墙角的样子重合在一起。 这,这他妈算什么? 夫妻相吗?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在婚礼上他豁出去命不要,也得阻止季欢和容琛结婚。 这哪儿是多了个女婿,这分明是家里多了两个煞星。 季总欲哭无泪,瑟瑟发抖地道:“是,是吧……?”、 容琛压低眉梢:“吧?” 他把手指捏得“嘎巴嘎巴”响,“看来岳父大人不是很确定。是记不清楚了吗?我帮岳父大人回忆回忆?” 季总:!!! “是是是是!”他大声:“怎么不是呢?多亏了贤婿!不然我非得出事不可。” 见容琛露出满意的神色,季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cao啊,这个恶霸。 谁家偶遇,是把他从新欢的床上给拎了起来啊? 季太太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不由露出几分厌恶,偏过脸没说话。 季老太太也有点生气,在楼上拍了拍栏杆:“你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季总怂眉耷眼的,没吭声。 这他妈怎么有出息? 换她们脚不沾地地被揪着脖领子扯回来? 容琛这混账为了让他听话,进了房间一脚就把椅子给踹了个稀巴烂。 那可是实木的椅子! 季总自觉自己的骨头还没那椅子硬,真是一声不敢吭。 容琛凑到季欢面前,冲她痞气地扬了扬嘴角:哥来得及时吧? 饶是季欢心情沉重,也忍不住抿出点笑意。 低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提起这个,容琛拧紧了浓眉:“让你跟着走你就走,不知道等等哥?” 身体互换回来的第一瞬间,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不是他说,季家这些人自诩上流社会贵族人士,实际上说出的话,一个比一个混账。 他这个不相干的人,听了都觉得火冒三丈,也不知道大小姐这些年到底怎么忍下去的。 容琛不想让她自己面对季太太的指责,第一时间就往季氏赶,愣是没能赶上。 只能随手抓了想办事儿的季总当借口,直接杀上门来。 这些曲折他不想说,潇洒地往沙发上一瘫,二郎腿翘起来:“不是说了吗?哥做好人好事来着。” 季欢:…… 她看看烂泥似的季总,对容琛嘴里的好人好事抱有怀疑态度。 季姑姑在旁边,看到容琛的架势就忍不住眉心直跳。 这架势,怎么看怎么眼熟。 果然,把季欢教坏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下等人! 礼仪规矩就是季姑姑的底气,她最讨厌的就是不遵守的人。 而季欢是她这些年最出色的作品,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 隐形人似的季姑姑出声道:“母亲,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和鄙夷,道:“大小姐不能继续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这样既有损我们季家和大小姐的声誉,也是在浪费时间。” “闹成现在这样全都是意外。”季姑姑无情道:“恰好庄家也有求和的意向,不如就让一切回到正轨。” 季老太太赞同点头,季太太像一尊优雅的雕像一言不发。 季总更是大喜过望。 他巴不得摆脱容琛这个煞星。 忙不迭道:“这样最好不过了!大家谁都别耽误谁,容总也能去找自己喜欢的女人……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嘛!” 那喜上眉梢的模样,好像已经解决了似的。 季欢目光掠过这群家人。 即使早就习惯了,看到他们这么轻易决定她的人生未来,甚至不去过问她的想法,她的心口依旧泛起难以言喻的痛楚。 她想,这大概就是她的宿命。 她的降生本就是错误,注定要为这错误搭上自己的一生。 她的胸膛里一片冰凉,心脏麻木地跳动着,每一下都像是蹦在刀锋上。 这大概就是命。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砸碎了季欢的念头。 这个世界上最不信命,也最不认命的硬骨头,收敛了笑意站起身。 他长得高大,野性难驯。 抬手时西装下肌rou鼓起,举起沉重的实木茶几,重重丢了出去。 一路砸得人仰马翻,结实的大理石地面都被砸出裂缝。 “想踩着老子过了河,就拆老子这座桥。”容琛露出森然笑意,寒声问:“问过老子的意见了吗?” 除了季总跌坐在地上时候,发出“啪”一声脆响,整个季家安静无声。 落针可闻。 季欢心口绞痛。 她不怕这样的容琛,却觉得愧疚难言。 低低喊他:“容琛……” 容琛垂眼看她,嘴角甚至带着笑意,眼底却全是寒凉狠厉:“大小姐。” 他慢慢地问:“你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