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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透过窗帘看着外面隐隐绰绰的人影,耳边听着马蹄嗒嗒声和车轮滚动的吱轧轧声,神情恍惚。 “姑娘,你在想什么?”香绣见她已经发呆了许久,忍不住轻声问道。 宋箬溪摇摇头,道:“去登瀛城要走两个多月,路程好遥远。” “左右也就两个来月罢了,姑娘要是觉得坐车乏闷,奴婢陪你打牌可好?”青荷笑道。 “没带字牌出来,怎么打?”宋箬溪颇感遗憾地问道。 香绣从暗阁里拿出一副崭新的字牌来,笑道:“五少爷和礼少爷怕姑娘在路上闷,不但准备好了字牌,还有双陆、棋子、骰图、挑花绳。” “他们到是准备的齐全。”宋箬溪含泪笑道。 “姑娘此去,虽然千里迢迢,离乡别井,但是只要各自安好,要相见也不是难事,不过是来回奔波,舟车劳顿罢了。”蚕娘劝解道。 “来回要四个多月呢。”宋箬溪轻叹,深刻怀念现代快捷的交通工具,现在离城不远,官道还算平整,没有明显的颠簸感,等翻山越岭,只怕全身骨头都会被颠散架。 “姑娘,我们来玩牌吧!”青荷和香绣已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空出了桌子。 三人摸牌,一人数信,玩玩乐乐,说说笑笑,一腔离愁哀思就冲淡些许。 “郡主,为免错过进城投栈,正午就不停车休息了,不便之处,还请郡主见谅。”庹焰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宋箬溪把手中的牌丢在桌子上,道:“世子考虑周全,一切听从世子的安排。” 庹焰笑了笑,召来身边小厮,传令继续前行。 蚕娘早料到这个情况,备好rou脯和干粮,翻出小铜炉,烧上炭火,搁上铜锅,倒半锅子水,再把rou脯和干粮丢进去熬煮,很快一股食物的香味就飘散开。 虽已过中秋,但天气依旧炎热,车厢里烧着火,更是热上添热,宋箬溪既怕冷又怕热,用手扇了扇风,蹙眉道:“香绣,把窗帘卷上去,透点风进来,好热。” 香绣和青荷一人卷起一边的窗帘,宋箬溪这才发现上官墨询和庹焰都没有坐马车,一个骑马走在左边,一个骑马走在右边。宋箬溪的目光转了转,还是选择看着左边的上官墨询。 庹焰闻了闻,笑问道:“这煮的是什么东西?闻着好香,郡主可否分我一碗?” “好。”宋箬溪大方地应允。 上官墨询抖了抖缰绳,让马向前踏出了三步,离开宋箬溪的视线范围。宋箬溪垂了一下眼睑,没有移开,继续盯着外面,湛蓝的晴空仿佛被清水冲洗过,没有一丝云影深邃而透明,有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飞过。 “雁遂夕阳投塞北。”庹焰说了句上联,没有征询上官墨询的意思,就略带挑衅地道:“雒淇公子,请对下联。” “鸿拖秋色下江南。”宋箬溪记得上官墨询说过他不擅诗词,主动为他解围。 庹焰笑,“郡主,我再出一联,月落洲留沙上雁。” 上官墨询应声对道:“云飞水宿浪中鸥。” 庹焰看了眼宋箬溪,道:“荒芦栖南雁。” “疏柳噪秋蝉。”上官墨询在嗓字上落下重音,对了联还不够,还暗中骂人。 宋箬溪明眸流转,低下头,抿唇浅笑。 庹焰眼中闪过一抹嫉恨,沉吟片刻,道:“一行朔雁,避风雨而南来。” 上官墨询勾起唇角,朗声道:“万古阳乌,破烟云而东出。” “姑娘,可以吃了。”蚕娘把rou脯饭放到宋箬溪面前。 “盛一碗给雒淇公子和庹世子。”宋箬溪早上哭得唏哩哗啦的,没吃多少东西,坐了大半天的车,饥肠辘辘,拿起银匙吃了起来。 香绣和青荷一人递了一碗出去给上官墨询和庹焰,还递了四碗给子时他们。 上官墨询接过碗,以脚控马,一手端碗,一手执匙,用餐的姿势优雅,就好象坐在餐桌边。 子时四人也能用脚控马,虽然姿势没上官墨询那么赏心悦目,但是能坐在马上吃东西,已经不错了。 “多谢郡主。”庹焰的骑术显然没有上官墨询他们好,没办法在马上用餐,只能下马,回马车上去吃,道谢的表情有几分狼狈。 等庹焰走远,上官墨询吃完那碗饭,借着递碗进去的机会,靠近车厢,飞快地道:“暗中有人尾随,是敌非友。” “蚕娘不会离开姑娘半步,会保护好姑娘的。”蚕娘正颜道。 子时四人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目光锐利地环顾四周,防止突发事件。 宋箬溪皱了下眉,才动身就有人尾随,这一路上看来是不得消停了。 “把帘子放下来。”上官墨询拉起缰绳,催马向前走了几步。 宋箬溪吃了午饭,和蚕娘三人闲聊了几句,又停车下去方便了一下。蚕娘如临大敌,把香朵和薄荷从后面的马车中调了过来,又让八个宫女守在外面。 这么大的阵式,弄的宋箬溪差点尿不出来,别别扭扭的小解完,回到车上,“水,水果统统不吃。”看了眼食盒,“糕点也不吃,免得口干要喝水。” 蚕娘几个知道她是怕麻烦,不想下车小解,也不劝她,反正她饿自然会吃。 宋箬溪打了个呵欠,躺在软垫上闭目养神,摇晃的马车把她摇进了睡梦中。一觉睡到申时正,坐起来,动了动身子,觉得颈酸痛,双眉微蹙,伸手去捏脖子。 香绣放下手中的络子,坐过去为她轻按后颈。 因队伍中有女眷,行进的速度过于缓慢,时近黄昏,夕阳渐渐西沉,还没抵达下一个城镇,为了避免夜宿野地,庹焰下令全速前进。宋箬溪在颠簸的马车上,再次深刻怀念现代的交通工具。 “郡主,天色已晚,庹世子派人传话,说今日就在此歇息,明日再行。请郡主下马车。”子时在车外禀报道。 宋箬溪进到驿站客房时,那八个宫女早已手脚麻利地将屋内枕头被褥全部重新换过,还点上了她喜欢的荷花香。下午睡太久,宋箬溪不觉得困,又没怎么动,肚子也不饿,吃了小半碗红粳米饭,斜在椅子上翻看传记。 青荷唤唤了门外守卫的士兵提来热水,宋箬溪打发她们出去,沐浴更衣,一身清爽的上床睡觉。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宋箬溪听到有沙沙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