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哥揉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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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宛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由无数片段交织成的梦,梦中,程宗正拿剑指着她,那双浅棕色的眸子里布满杀气,让她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可突然间,他手腕一转,剑尖指向了另一个方向,她顺着剑尖望去,就看到程宏站在那里,猝不及防的,那冒着寒气的剑刃就直直的插进了他的胸口。 程宗转过头来,黑黢黢的瞳仁里倒映着姜宛哭喊的模样。“不、不要!” 她用尽力气冲过去,想要接住摇摇欲坠的程宏。 可等她冲到跟前时,画面却突然变了,她置身于江州的家中,面前人从程宏变成了后母刘玉娘那张高贵美艳却暗藏凶狠的脸。 刘玉娘冷笑着说:“陈家老爷已经死了六房妻妾,你嫁过去,就是当家夫人,有什么不好?你生下来就在这金窝窝里,难道真要嫁个连饭都吃不上的山野汉子?快跟我回去吧,别让陈家老爷等急了……” 说着,就抓住了姜宛的手腕。 姜宛只觉脊背阵阵冒寒气,拼命挣脱她的手。 “不!我不回去!我宁愿一辈子待在靠山村,也不回去!” 语气决绝,犹如金石掷地。 她话音未落,刘玉娘身边的几个老妈子忽然一齐拥了上来,将她围在中间,数双手一齐伸来,姜宛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绝望之下,竟不由自主的叫起了程定的名字。 “宛宛!醒醒、醒醒!” 一声一声,温和又隐隐透出急切的呼喊,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姜宛扯出了梦境,带回了现实。 她霍然睁眼,看到程定的那一刻,莫名的安心了几分,却还是心有余悸。 “魇着了?”程定抬手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温声问道。 姜宛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抬眼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月亮也已经上了半空。 她居然睡了这么久,三哥他们,会不会发现她说谎了? 姜宛心中有一丝不安,微觑着眼看程定:“大哥,四哥没事吧?” “他没事,就是胸口有些淤青,我让三弟给他上了药。”程定微微叹了口气,“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我……”姜宛还想装傻,程定的眼神却像是能洞穿人心似的,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的话,也只能骗得过四弟。” 姜宛抿了抿唇,问出了心里的不解:“大哥、二、程宗他,为什么这样?” 她现在已经不太想叫程宗二哥了,在她心里,已经对他产生了恐惧和抗拒的情绪。 程定心疼、愧疚似乎要从温和的眉眼的流淌出来,他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皓腕。 “二弟他,他以前可能是江湖上的人,练剑的时候,不允许旁人看到,他以为你是在偷看他练剑,所以……宛宛,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已经找他谈过,以后再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姜宛在路上就听程定说过,程宗是小时候离开程家,一年前才被找回来的,而且因为受伤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现在听程定说,他以前可能是江湖中人,才弄清楚了他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原因。 她曾经也看过一些写江湖侠客、杀手的话本儿,血腥的叫人害怕,做了几回噩梦,就不敢再看了。 真是没想到,现在居然和一个江湖中人同住一屋檐下了。 看程宗的样子,自然绝不是什么好抱打不平的侠客,那应该就是杀人不眨眼,拿钱卖命的那类人了。 想到这儿,心中又是一阵害怕。 只是迎上程定关心、温柔的目光,她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安慰他。 “这和大哥你没关系的,你不要自责。我、我以后离他远一些就是了。” 反正,她绝不一个人和他待在一起就是了。 看着少女强忍害怕反过来安慰自己的模样,程定暗暗下了决心,他绝不再让任何人伤她一分一毫。 满眼心疼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复又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闻言,姜宛不知想到了什么,怔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磕磕巴巴的回答。 “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不、不怎么疼了……” “二弟下手没轻重,我须得看看才放心。”程定的语气温和却透着坚定。 少女雪白的小脸忽的红了,连带着耳根儿。 “伤、伤口在这儿……”她难为情的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胸前。 程定顺着看过去,便看到一处略微鼓囊的柔软。 呼吸蓦然一顿,捏着药膏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 按理说,伤在私密处,他不应该看,可不看,又怎知她究竟伤的如何? 如果她硬是强忍着不说,拖延下去,怕是愈发严重。 程定心中做了好一番挣扎,几经犹豫,还是开了口:“治伤要紧,宛宛放心,程定绝没有亵渎之意,只是担心……” 姜宛打断他的话,摇了摇头道:“定哥哥为何这么说,宛宛当然知道你是正人君子。我、只是,只是、算了……你、你看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两只纤纤玉手缓缓解开了衣带…… 雪白的肌肤上那一片黑青触目惊心。 程定倒吸一口凉气,“我去找大夫!” “大哥,不、不要!”姜宛拉住他的衣袖,小声阻止。 先不说这么晚了,难请到大夫来,若是让程宏知道了,肯定又要和程宗闹起来,她不想再让他受伤了,也不想让程家兄弟因为自己生嫌隙。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脖颈间挂的玉佩是可以疗伤的。 从小到大,每次不小心受伤后,总是能很快痊愈,连疤痕也看不到。 之前在山上的时候,疼的都快晕过去了,这会儿醒来,也已经没那么疼了。 这个秘密,只有她父兄知道,他们也从小叮嘱她,不能告知别人,玉佩的作用。 现在父兄已经不在了,她更不想违逆他们的话。 可不说的话,又怎么让程定放弃去找大夫呢? 姜宛没办法了,只能略带羞窘道:“定哥哥也就算了,我不想再给第二个人看到了。你、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擦吧。” 程定叹了口气:“已经有淤血了,就算是涂抹药膏,也要极大力气把淤血揉开,你自己、下的了手?” “我…”她试着揉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让她咬紧了粉唇。 犹豫片刻,抬眸看向程定:“定哥哥,你、你帮我。” 程定没说话,默默打开了药瓶,指尖抠出微绿色的药膏,缓缓涂上少女胸前的柔软。 尽管有衣袖的遮掩,还是能看得到他颤抖的手臂。 程定敛着眉眼,眸光只落在她胸口以下的地方,那里有剥落的衣衫遮挡,看不见白的晃眼的肌肤。 “有些疼,忍不住的话,就咬我。” 他的语气亦有几分微颤。 姜宛“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起初,药膏刚抹上来时,清凉的感觉还让她消除了部分疼痛,甚至在程定温热宽大的手掌覆上来时,她居然连疼痛都几乎忘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到身体在微微的颤栗,被他触碰到的肌肤,好像都被无限放大了触觉,涌上一股酥麻。 她尚未通人事,自然不知道自己这是动情的反应。只酡红着脸,咬唇忍耐。 幸而随着程定揉按的力度加重,这种酥麻的感觉逐渐被疼痛取代。 好疼… 程定说疼的话,就咬他,可姜宛自然舍不得咬他。 好在这过程并未持续多久,等到淤血被揉开,药膏渗入肌肤里,她就不觉得多疼了,反而觉得那里一阵热热的。 她不禁问道:“定哥哥,这药膏是不是很贵呀。” 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呢。 程定闻言,温声道:“我自己做的。” 姜宛讶然看他:“定哥哥真厉害。” 程定呼吸一顿,竟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她的脸。 这一声自然又甜憨的夸奖,像是一片羽毛悄悄刮蹭着程定的心。 蓦然间,他感到指尖阵阵发烫,隐忍多时的那股燥热也好像有些压抑不住了。 他立刻收回手,同时飞快的收回目光,背过身道:“可以了,你穿好衣服,免得着凉。我、我先回东屋了。” 语气已不同往常的温和,显得有些急促。 姜宛只当他是困了,“嗯”了一声,然后便开始穿衣服。 不等身后窸窣的穿衣声响起,程定快步走出了房间。 已是初秋的夜晚,连月亮都散发着丝丝寒气。 程定却是在院中足足洗了一刻钟的冷水浴,才穿上干净的衣裳走进东屋。 他身上的凉气让原本未盖被子的程宗不由得在睡梦中打了个冷颤,然后胡乱拽了一个被角包裹上。 “大哥,宛宛jiejie没事吧?” 程定刚躺下,就听到程安的声音。 “嗯。这事别和你四哥说。” 程定嘱咐了一句。 “我知道。” 程安翻了个身,呼吸逐渐绵长。 程定的呼吸却有些紊乱,闭上眼,眼里却都是晃眼的白软,和淡粉色的凸起。 明明就只看了一眼,却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呈现。 他的身体绷的笔直,竭力想要抹掉那些画面,但结果却总是让他失望。 然而睡不着的不止他一个,隔着一个程宏,那边的人也是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他没想到姜宛会遮掩自己伤她的事,也是在她说了那些话之后,才知道她并非是偷看自己练剑,而是在山中迷路,看到自己,想要让自己带她回家。 愧疚么?不,他从未有过这种情绪,大不了,让她再打回来。 可为什么当程定回来的时候,他竟然有些想问她的伤势,为什么当程安问起的时候,他也在等待着程定的回答?为什么听到她无事时,会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程宗想不明白,他也不愿再想了。 反正,大不了,下次他再叫二哥时,他勉强答应她一声就是。 或许是玉佩和药膏双重作用的原因,瘀伤好的极快,姜宛早上起来的时候,掀开衣裳对着镜子看了一下,已经只剩泛红了,再用手触碰,也几乎没了疼痛的感觉。 程家兄弟几人见她行动自如,脸色也恢复了自然的粉白,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气。 程宏心里虽然是相信了她的话,却也对程宗生出了防范之心。 吃饭的时候让姜宛坐在自己和程定之间,还特地侧身坐着,用大半个身子挡住程宗的视线,不让他看到姜宛。 姜宛在心里感激他的贴心,她现在确实有些害怕见到程宗,总觉得他一个不高兴就会再给自己一掌。 蓦然间,姜宛想起了自己的那包羊肠菌。 程宏没吃过这种山菇,不敢贸贸然做成菜,就搁在院子里了。 这时候见她问,才拿了进来。 听她说这些山菇价值不菲时,几人都是有些不敢信的。 直到姜宛说出自己曾在江州最有名的福满楼吃过,而且亲眼见过原材料时,几人才有些信了。 凤留镇上也有几家颇有名气的酒楼,如果真有这么道菜,拿去一问便知了。 恰好程宣休沐结束也要返回书院,程定干脆借了辆牛车,带着姜宛去了趟镇上。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看起来普通、不起眼的这一包山菇,竟然能卖到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是何等之多?他在外奔波一年,也只能挣到十两、八两银子。 他当即决定把这笔钱存起来,作为姜宛以后的嫁妆。 可姜宛听了却不同意,她赚银子,是为了让程家的日子好起来,才不是为了嫁妆。 “定哥哥是不是嫌我,所以想要快点把我嫁出去?” 少女一脸委屈,水眸里还带了点泪花儿。 看的程定心头一疼,连忙哄道:“自然不是。宛宛莫多想,大哥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会嫌你?” “那你就别给我存嫁妆,起码、起码也得三年之后,再考虑这个。宛宛现在只想让我们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还有、不想你再出去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她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 她的父兄就是外出经商才出事的,她害怕程定也遇到危险。 程定顺即明白了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安慰:“宛宛,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程家的境况让他没办法闲在家中,毕竟还有程安在读私塾,几个弟弟又都还未娶妻,日后要花钱的地方太多。 姜宛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还是要出远门的,心下虽然失落,却也明白他的难处,只得点点头,算是接受。 “定哥哥,我们还欠别人多少银子?” “四五十两吧。为何突然问这个?” 这其中只有零头是向村里几户人家借的,那四十两银子是向赵里正家借的。 赵家是村里的大户,家境殷实,赵里正的儿子赵文是村里唯一的秀才,也是村里私塾的教书先生。 赵里正处事公道,对村人也多有照顾,名声很好。 赵文温文儒雅,满腹学问,也颇受尊敬,妻子黄氏还是县令之妹,这使得赵家的地位更不同于普通百姓。 可惜赵家后辈唯一的子嗣,赵官保却是个纨绔子弟。 整日流连于风月之地,动不动还与人大打出手,若不是有县令这层关系,早不知进了多少回班房。 姜宛不知道自己日后会与这赵家有理不清的纠葛,她现在想的只是早点还完程家的欠银。 她让程定把这二十两都拿去还债,程定知她心意,也就不再推辞。 但却不顾姜宛反对,硬是给她买了两身时新的儒裙,还有里衣,与他兄弟几人身上的粗布不同,全是上好的细棉布料。 姜宛看着就这么花出去的二两银子感到心疼。 从前,她一身衣裳价值最少也在几百两,用的都是上好的江南绸缎。她未曾有过这种感受,因为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父兄总会将最好的送到她手上,她被保护的太好,根本不知道世道艰难。 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才明白钱财来之不易,更应该小心使用。 买完了衣裳,程定居然还要给她买发簪,姜宛大惊失色,生怕他又从钱袋里掏银子,急忙捂住他的手,把他往外拉。 边走边说道:“定哥哥,别买这些没用的东西了,还不如买些米、面回去。” 程定心中有些酸涩,更多的还是感动。 他在愧疚自己给不了她和以前一样好的生活时,她却已经在融入他的生活了。 薄薄的唇瓣微扬,温声道:“好,那就再顺便给我的宛宛买一些蜜饯。” “嗯、走吧。”少女粉白的脸颊顺即酡红,这样亲昵的称呼,实在让人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