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手
昨天晚上文景走后，沈墨果然没再被sao扰，得以清清静静地弹了一晚上琴，下班的时候，葛总把她叫进了办公室，跟她说文景是维多利亚背后的大老板的独生女，说她是走了运，叫她以后安心弹琴，还给她涨了2块钱的时薪。 沈墨自然高兴，明天早上有课，弟弟今天不会来接她，她也没用呼机跟弟弟说今晚上的事，打算周末的时候去找他再说。 沈墨换好衣服，面带笑容地走出维多利亚，一抬头，心蓦地沉了下去。 那个男人带着一脸看似亲切却难掩猥琐的笑意站在那，盯着她的眼神像是有了实质，已经带着恶意攀附上了她的躯体，令人恶寒。 平时睡到十一点才起的傅卫军今天八点多就睁开了眼，腿间一片滑腻，傅卫军揉了揉头发，一脸的无奈和羞赧，也许是昨晚上跟着看了点加片，看的时候总是想到那个人所以，所以在梦里把两样东西结合了起来。 傅卫军在阳台的水槽把换下来的内裤搓了，外面阳光很好，但空气却很冷冽，已经快到深秋，傅卫军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是去见殷红的那天晚上换的，已经是第三天了。 他抓起衣领闻了闻，昨晚上在厅里坐了一晚上，沾染了一身闷臭的烟味。 傅卫军皱了皱眉，进房间打开衣柜，空荡荡的，唯一看得过眼的只有一件棕色的夹克，以往都是下了雪，入了冬才穿的。 傅卫军取出来用手拍了拍，举在面前细细打量。 文景昨天穿的那身白色棉服，傅卫军能看出来不便宜，跟自己偷过的那些有钱人穿的差不多，她还有一个呼机。 傅卫军垂下眼眸，又把衣服挂了回去。 文景也没换衣服，尽管衣服上有一点淡淡的烟味。 她今天还特意背了个帆布的单肩包，里面放着爸爸在酒局上别人让他带给女儿的一些糖和纸笔。 文景其实很喜欢看傅卫军被她拉近后说了话，一脸被调戏了似的娇羞表情，但是想了想还是用纸笔他会比较放得开。 虽然昨天已经摸准了录像厅开门的时间，但是今天文景还是没有在家里吃午饭，提前一个小时出了门。 今天她虽然还不算熟悉，但已经比昨天找到录像厅的速度要快了很多，到那儿的时候正好十二点。 录像厅已经开了门。 傅卫军在里面烤火发呆，很敏锐地捕捉到门口探出来个小脑袋。 文景还是绑着圆啾啾的丸子头，一看见他坐在那就绽放出了笑意。 傅卫军也对她微微笑了笑，拉了拉旁边的板凳，把棕色夹克的领子往上拉了拉。 文景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很自觉地坐在了傅卫军拉开的凳子上，先仔细看了看傅卫军的“新衣服”，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傅卫军听不见她在说什么，看口型和动作猜出来她在夸他的衣服好看，想到自己今天早上换上脱下脱下换上，折腾了好几次的纠结，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他也竖起大拇指，朝文景弯了弯。 文景完全没有接触过手语，连这种最简单的也看不明白，她愣了一下，从包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纸笔，开始写字。 文景有备而来，选了个硬壳的本子，字终于不像昨天那样歪歪扭扭的了。 我看不明白，你教我手语吧，我请你吃糖，刚刚那个是什么意思？ 文景又从包里抓了一把糖，夹在本子里一起递过去。 傅卫军看着摊在本子上的糖，糖纸很漂亮，外面有阳光斜斜地洒进来，五彩斑斓的玻璃糖纸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的耀眼而炫目。 傅卫军只在很小的时候吃过这种糖，那时候他的爸爸mama都还在，再次吃到，是他被辗转送到福利院之后了，过年的时候每个小朋友有一颗，年纪小的还会被你年纪大的抢，好在那时候傅卫军已经快十岁了，平时又凶狠，所以幸运地吃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颗。 傅卫军心中触动，又迟迟没有下笔，文景看他愣神，又扯了扯他的衣袖。 傅卫军这才回神，大手一拢，就把糖果收进了夹克衫的兜里，在纸上写下了谢谢。 是在解释刚刚那个动作的意思，也是在回应她的糖。 文景看后，也竖起大拇指弯了弯，像是在给傅卫军演示她的学习成果，要他表扬。 傅卫军笑着点了点头。 隋东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美好的一幕。 阳光暖洋洋地打在两个人身上，军哥笑得跟这光似的暖呼呼的，隋东心里也跟着舒坦起来。 傅卫军对着楼梯，一眼看到了下楼的隋东，笑容羞涩地收敛了些。 文景跟着他的视线转头，颇为自然地跟隋东打了个招呼。 隋东笑得意味深长，仿佛才发现她在这里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说，“哟，嫂……子也在呢，吃……了没，没吃一块……整点呗。” 傅卫军听不见隋东说了什么，只看见文景脸上多了一丝害羞的神色，比刚刚更高兴了，急忙打手势问隋东说什么了。 隋东打手势回复，我问嫂子吃了没，没吃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傅卫军一下子明白过来，羞得急了，举起拳头作势要揍隋东，却被文景抬手握住，按了下去。 文景刚坐下没多久，手还有点冰，傅卫军穿得厚，又在火炉前坐了一上午，手暖和，一对比，就更觉得文景的手冷了。 傅卫军没来得及想其他的，指了指她的手，又指了指火炉，接着把自己的双手和在一起搓了搓。 文景还没反应过来，隋东却看明白了，傅卫军是问文景要不要再在火炉前暖暖手，他好心翻译道，“嫂……子，军哥这是……在问你，要不要……他给你……暖暖手呢。” 傅卫军只看见文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双手伸了过来，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傅卫军是真的被吓到了，隋东也有些意外，傅卫军不知隋东又说了些什么，总之隋东又转身上楼了。 文景就算知道刚刚傅卫军不是那个意思，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紧紧握着傅卫军的手。 看着傅卫军羞涩地不知所措的样子，文景觉得这手暖得快把她心都暖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