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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的实业家,讲这门课对他而言毫无压力。 不至于让别人昏昏欲睡而已,但顾言抒昨晚几乎没合过眼,她疲倦地趴了下来。 席昭登时尴尬了,叫他来蹭讲座的人恹恹的,他却听得津津有味。席昭想了想,用自己的手肘去推顾言抒的胳膊。 讲台上的陆九襄停顿了三秒。 紧跟着他收回略显狼狈的目光,抿了抿唇接下去:“1977年,迪克希特和斯蒂格利茨建立的D-S模型,阐述了在不完全竞争市场结构下消费者……” 席昭没意识到陆九襄的异样,自然他眼下没有关注台上发生了什么。 他继续伸这胳膊肘,去提醒贪睡的某人。 顾言抒无奈,没有半点坐起来的意思,“让我眯一会儿。” 这声音太小,低得宛如娇嗔,席昭想起不久前答应了顾言抒做他男朋友的“请求”,恶趣味地凑下身来,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学姐。”声音荡漾得像个小情妇。 顾言抒失笑,一巴掌盖在他的脸上,教室角落里传来一道清脆的耳光声…… 打过之后,顾言抒和席昭两个人都愣住了。 尤其避无可避之时,过半的目光都汇聚在他们身上,当然,也包括顾言抒不愿直视的,讲台上的那个人。 陆九襄的手指,将桌上的一沓白纸捏出了细长的褶皱。 内心里分明妒火中烧,分明…… 讲台上的陆九襄,那么说一不二的商界巨子,却无奈而压抑地阖上了双眸,刹那间宛如半个世纪般漫长,他徐徐地睁开眼,恢复淡漠地望向顾言抒和席昭。 “我的讲座,不需要心思不在此的人出席。” 席昭张了张嘴,正要分辨,陆九襄的目光凝峙而下,迫人的威压令人无形之中丧失了言语机能。 此刻的顾言抒,终于与他对上视线,只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再有下次,请从这间教室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哒,作者君又来卖萌啦。 = ̄ω ̄= ☆、第三章 清冽,冰冷的声线,不掺情感,不容置喙。 席昭觉得干扰了别人的讲座,有点不大好意思,他想就这么息事宁人算了,可就在他一没留神之际,顾言抒已经撑着桌面站了起来。 这个倔强的女人!席昭一面暗骂,一面低头把脸埋进物电实验书里。 本以为顾言抒会和陆九襄结梁子,毕竟她和老师抬杠也不是一回生了。室友姑娘们和席昭都有点小紧张。 陆九襄安静地凝视他,微熠挑起的眼眸里藏着一缕深不可测的墨色。 他在等她说话。 岂料顾言抒只是徐徐地弯下了腰,丝毫没有同宿几个姑娘和席昭所想的桀骜,她的声音携了丝歉意,“对不起。” 她不知道,就在她这句道歉出口之后,男人好看的眉眼动了一丝怫然的漪澜。 唇角下拉,陆九襄随意点了点头,从容不惊地移开了目光。 顾言抒低着头坐回去,整节课再也没有趴在桌上睡觉,当然,她也没有听,窗外有安静的雪花在飘曳,水珠掩着冰凉的玻璃窗滑下迤逦的痕迹,氤氲的热气在上面晕开一抹淡淡的霜花。 距离下课铃的敲响只余下三分钟。 同学们有些恋恋不舍。 这种讲座每学期几乎才一次,本该是面对金融专业的学生的,能轮到她们头上实属不易。 还好讲座下周还有一次。 真希望男神是清大本土讲师啊。 陆九襄的PPT在这里拉下黑幕,他抽出自己的U盘,视线往下拂开,染了一层星光的波浪,在某处时不自觉变得柔软。 然而当顾言抒察觉到教室里没有声音,她下意识去看讲台上的人时,陆九襄又妥善抽离了视线。 他说:“我知道你们其中有选了袁教授的课的,昨天教授与我信口谈了谈。” 重中之重的大事件啊。 屏息而待的同学们,瞻仰男神颜值之时,默默捏了把汗。 陆九襄的声音依旧清淡似水,不疾不徐:“期末考试的占比是百分之六十,试卷有点难度,”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袁教授即将出差一周,作业让我顺便带来,希望大家努力。” 这句鼓励像是刻意说给谁听的。徐驰勾起一抹笑容。 八卦的心挡不住啊! 顾言抒收拾书包的手僵直了,席昭看着脸色有点发白的顾言抒,凑近了问候道:“学姐,你没事吧?” 顾言抒摇了摇头,将书包收拾好了之后,她低着头飞快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席昭莫名所以被顾言抒牵起了手,被她拖走了。 鉴于牵手行为属于男女之间比较低级的交往行为,即便是朋友也可以勾勾小手,席昭没有表现出一丝挣扎,反而觉得学姐今天对他有种意料之外的温柔,他挑着唇哼哼着跟她离开。 陆九襄不再言语,开始收拾自己的课件和手稿。 徐驰和慕可欣果然一哄而上,就连夏林杏也随波逐流地飘到前面来了。 慕可欣先抢到的,于是人群里传来仰天悲愤长啸:“阿西吧!我才七十三分!七十三!跌破吉尼斯慕可欣记录了!” 幸灾乐祸的徐驰第二个拿到自己的作业,看到上面的红分数,登时眼睛一直。 “徐驰你多少?” 趁着慕可欣伸手来抢之前,徐驰退出了站圈,将作业摁在自己胸口,她表情不动地说道:“回去复习吧。” 不然期末考不过。 哎哎,那个老古板教授!有本事你别出差啊! 顾言抒在一道稀疏的柳影后与席昭分道,冬雪飘拂着,吹了满头霰珠,发丝里都是细碎的冰晶。她撑开了彩虹色的折叠伞,散漫地步入风雪里。 身后有男人压抑的咳嗽声。 顾言抒绕过羲和园的脚步不自觉地收住,握着伞柄的手,指尖掐入了rou里。 “顾言抒。” 记忆里唤她“小抒”,全天下只有他的声音最百转千回的男人,与雪花相融的嗓音,再也没有温度。 顾言抒的毛呢大衣上沾满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