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勾人的香气来自Alpha

    2023年1月12日，意甲第16轮，AC米兰客场对战博洛尼亚。

    进场热身时，舍甫琴科觉得今天的自己好像有点过于兴奋了，于是便没忍住快速折返跑了两趟，又在原地使劲儿蹦了好几下。

    他的兴奋之情大概有些满溢，引起了周围队友们的注意。旁边正规规矩矩热身的内斯塔有些好奇地看他一眼，对着皮尔洛小声嘀咕了两句，于是皮尔洛也向这边投来了视线，接着就跟内斯塔咬起了耳朵。

    这两个人一点也不懂得什么叫低调，因此，当内斯塔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抻着头往不远处的替补席那边看去时，舍甫琴科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皮尔洛看破，便没忍住翻个白眼。只是与此同时，却也不由自主地顺着内斯塔的目光，同样往替补席的方向看去。

    替补球员们还没有全部入场，此时的替补席上就只孤零零地坐了几个人——卡卡就在其中。他似乎正在观察四周，因此很快捕捉到了乌克兰人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对着这边绽放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嘶。”内斯塔不由得嘀咕，“这也太闪了。”

    舍甫琴科在心里暗暗赞同了内斯塔的话，回给了卡卡一个笑容的同时，还没忍住对着那边招了招手。

    舍甫琴科作为米兰队内头号射手，又生了那样一副英俊精致的面容，队内人缘相当不错，受到的关注自然少不了。所以当他和卡卡打招呼的时候，旁人难免便注意到了那个同样长了一张帅气脸庞的年轻人。

    加图索过来拍了舍甫琴科一下：“你觉得卡尔洛一会儿会放他上场吗？”

    闻言，舍甫琴科又往替补席那边看了眼，只是这时卡卡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这边，而是被坐到身边的因扎吉吸引了注意力，开始和因扎吉热聊。

    注意到这点，舍甫琴科不自觉扁了下嘴，有些漫不经心地回应加图索道：“希望如此，毕竟这是冬歇期后的第一轮联赛，我想搏个开门红。”

    加图索点了点头，视线同样还停留在那边卡卡的身上——本来他就只是随口一问罢了。然而皮尔洛上前一步捅捅他的腰，神情间挂满了揶揄，加图索愣了下后突然就反应过来，一伸胳膊试图锁住舍甫琴科肩膀：“你小子是在内涵我传球传的不够好？”

    舍甫琴科相当灵巧地闪身躲开，向着加图索挑了挑眉。

    ——内斯塔默默拽住了舍甫琴科球衣下摆。

    热身区的米兰众将玩闹起来，而在替补席那边，卡卡和因扎吉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因扎吉原本对俱乐部卡着转会窗的最后一分钟读秒抢过来的小将没有什么特殊的期待，毕竟这只是冬窗，而他们那位有着古怪绰号的新队友，虽然据说是被米兰从曼联弗格森的手中抢来的，但，考虑到英超奇葩的劳工证制度，以及那是个南美球员的事实，加盟意甲还是英超？答案难道不是非常明显吗？

    ——因扎吉的漫不经心结束于卡卡参与的第一堂训练课上。

    想起这些天的集训中，卡卡那堪称是技惊四座的表现，因扎吉望了眼热身区，忍不住又往卡卡的身边靠了靠，凑到青年的耳边悄声说：“我猜卡尔洛今天就会让你上场。”

    卡卡本来正打量着观众席，闻言回过头来，向着因扎吉绽放出了一个甜度爆表的笑容：“我猜也是。”明明顶着一副乖乖牌的脸，说出来的话倒是霸气又自信——他甚至还冲他眨了眨眼睛。

    因扎吉也笑了一下，只是与此同时，不知为何，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丝淡淡的疑惑：错觉吗？为什么他觉得，卡卡的身上似乎萦绕着一股……引人垂涎的甜香？

    “你用了信息素香水？”因扎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地小声询问道。

    信息素香水，一款在Alpha和Omega间都颇受欢迎的奢侈品。这款香水能够混合A或O本身的信息素，酿造出独属于使用者本身的特殊香气，同时研发团队还声称，这款香水能让使用者更为精准地寻找到与自身最为契合的伴侣——据说是会令对方觉得你的信息素更加迷人这样。

    因扎吉身为大名鼎鼎的足坛浪子，交往过的对象里买得起这玩意儿的人还真不少，只是此前，他一直没遇到过能让他感受到所谓“特殊吸引”的存在。可如今，他居然在卡卡身上捕捉到了一种近乎于Omega信息素般的纯粹的吸引……？

    但，但这不应该啊？众所周知，Alpha的信息素间只会存在互斥与竞争，就算是关系再好的密友，又或者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之间，顶多也就是因为熟悉而慢慢变得不再排斥而已——等等！

    “你不会是Beta吧？”因扎吉突兀地问。

    卡卡一愣。他原本还在思考皮波说的“信息素香水”是个什么东西，突然被这样一问，他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哦，不，我是个Alpha……我想？”

    虽然知道卡卡不太可能是Beta——除门将外，能够效力于顶级联赛的球员基本都是Alpha，毕竟Beta们的身体素质普遍差了Alpha们一大截。

    而至于说，身体素质比Beta还不如的Omega？对不起，五大联赛至今还没出过哪怕一个Omega球员——这不是歧视，而是有着具体数据做支撑的事实。

    但，卡卡那不够确定的语气还是引来了因扎吉的侧目，他不禁往卡卡裹着围巾的颈间望了眼，玩笑道：“怎么这个语气？——难道你连自己有没有腺体都不知道吗？”毕竟Beta可是没有腺体和信息素的。

    卡卡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傻乎乎地笑了下：他当然是有所谓的“腺体”的，但……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他其实对大家张口闭口总喜欢围绕着亚性别打转的聊天习惯实在是，嗯，有那么点儿“接触不良”。

    不过既然皮波问了，卡卡还是简单解释了一下：“我当然是有腺体的，不过，可能是二次发育有些迟缓的关系？我是十八岁时才开始分化的，医生说我情况特殊，未来腺体可能会发育不完全……”

    说起来，与卡卡原本所在的世界相比，这个世界的显著不同就在于，这里的人们是有着名为Alpha、Beta和Omega三种特殊的“亚性别”的。

    刚出生时，人们只有两种性别，即，与他原本的世界一模一样的“男”和“女”，这二者也被称为是人类的“第一性别”。

    可等进入了青春期，一般是在12－15岁左右，人们又会开始进行性别的第二次分化，即Alpha、Beta和Omega，最终形成六种不同的性别。

    其中，Alpha无疑是三种亚性别中最具优势的，像是攻击力、体能、爆发力等等一系列的身体指标都要远远超出平均值，古往今来一直牢牢占据着社会阶级的金字塔顶端；Beta则是比较中规中矩的亚性别，各项指标都比较平均，不过总数最多，占据了总人口的大概六成左右；至于Omega……由于人数太少，只占据了总人口的不到一成，又因为过分的美丽与爆棚的艺术天赋，一般的平民阶层很难在日常生活中接触到。

    三种亚性别中，Alpha和Omega会在二次发育中长出一个名为“腺体”的新器官，其功能除了分泌信息素外，另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快速改造Alpha与Omega的身体。

    青春期时，腺体发育完全后，Alpha会在新器官的作用下变得越来越强壮，而Omega，则会被激活隐藏在身体内部的孕育系统。

    ……说起来，初次得知这个世界上的人，不管男女都拥有着一模一样的两套生殖器官时，卡卡是真的有些崩溃的：也就是说他mama西蒙妮也跟他一样，下面都有……？

    而在伤势渐渐恢复，终于能够脱离护工的帮助，自己进行排泄活动时，卡卡又发现了一个更加魔幻的事实：他，一个男性Alpha，居然也是有着两套生殖器官的。

    ——所以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分出六个性别来？！反正大家都是双性人，干脆别分男女也别分什么ABO了不就好了啦？！

    直到后来，卡卡强迫自己阅读了科普书籍才知道，虽然大家不分男女全都有着两套生殖器官，但是在二次发育前，这两套生殖器官都是未被激活的——也即是说，未经二次发育的人是没有生殖能力的。

    ……所以当初卡卡发育迟缓，他的父母其实是很着急的，与此同时，卡卡也明白了为什么在他醒来以后没见到过他此时曾经的女友：很少有人会在二次发育前认真恋爱，毕竟，如果情侣双方的亚性别不同、又或者都分化成Beta的话还好，可万一两人都分化成Alpha——

    先不说性别相同的话，发情期要怎么渡过这种小事，反正现在有镇定剂和信息素贴，就算是想当寡王也没有问题，但，Alpha间的信息素互斥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啊！每天发生在街头的斗殴事件有多少起是因为有人粗心大意没贴信息素贴？就这还是在保持了社交距离的陌生人间呢，换成是情侣——嘶！

    总之，想要在这个世界恋爱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虽然卡卡本来也没想要这么快就开展一段新恋情啦，但！真的还是很难接受找一个有唧唧的女孩儿做老婆，又或者是跟一个能生孩子的男人搞基啊！——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跑来这个诡异到极点的世界？？？

    ……算了，还是专心踢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