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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的手里。「拿好,走了。」「嗯?」杜婉霏差点让花摔了,她要两手才捧得住,然後手肘被秦东卫拉着。她看见那美女主管一双美目熊熊燃烧,像要把他们瞪穿。秦东卫拉着她绕过车头,然後拉开驾驶座,冷毅的下颚一抬,示意她坐进去。「咦?」她不明所以,有他在,她没碰过他的车。「妳开车。」秦东卫命令的语气。他压她肩膀,真的要她坐。杜婉霏只好坐进那个宽阔的座位,然後秦东卫坐进副驾驶座,替她调整座椅,让她的脚能踩到踏板。杜婉霏腿上是花束,秦东卫将钥匙塞给她,接着迅速打开电脑,原来他根本没关机,马上就点开档案继续打字。「随便妳要去哪,安静的地方就可以。」「你??很忙?」不是她想问废话,而是看他这模样,她不禁要问一下。秦东卫挑了下眉梢,顿了阵,然後回她一个「嗯」声。很忙的时候,他这样已经算是很温和了,没有吼人,没有嫌她吵,没有说她话太多别管那麽多。秦东卫飞快敲打键盘,上面尽是她看不懂的英文字。杜婉霏轻轻捧起膝盖上的花,是很淡雅的玫瑰香,每一朵都带着细细的水珠,像是刚采摘下来,那柔嫩的花瓣触感,让她能长久记得这是秦东卫送的第一束花。她心灵不禁柔软下来,轻巧地将花束放到後座座椅上,然後踩下车子油门,打算开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让他可以写作。驱车前往关渡的时候,她想过自己就是太好讲话,没什麽脾气,而维护他需要的艺术空间,更早已成为她的习惯。唉,哪个都会女子像她这样?谈分手谈得这麽优柔寡断丶藕断丝连??夜光中的泪水车子开到关渡山区的一所艺术大学,停在看得见底下城市光点的小路边。杜婉霏轻声说一句想下车吹吹风,等到秦东卫眼睛死死黏在键盘上,分神点了头,她才轻巧地下车,坐在水泥围墙上,脱掉穿了整天的高根鞋,屈起膝盖,睇视黄白色的街灯丶橘红色的车流丶蓝紫色的吊桥。虫歌唧唧。希望它们的歌声,不会干扰到车内专注的男人。这所学校位在大成岗上,学生不多,夜很静,经过的人少,杜婉霏将下颚靠在交叠的手臂上,闭上眼睛假寐一会儿。也不知道过多久,身子微微一晃,杜婉霏被惊扰而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抱着,秦东卫正走向车子,一副要将她放回车上。「等一下,我想在这里待一下,我丶我没有跟你看过夜景。」她细声说,不确定他会不会答应,这男人时间宝贵,鲜少瓜分给她。秦东卫转头看了下夜色,皱了眉头以後还是走回刚刚她坐的地方。她轻扯他衣袖,在他坐下来让她能够倚靠的时候,她胸口不禁窒收,乖巧枕在他肩膀上。他们能够早点这样,该有多好?她感慨着,竟然鼻头一酸,分不清是委屈还是感动,控制不住地轻声哭起来,细细地啜泣。「??妳又哭什麽!我不是都照做了!」秦东卫粗声粗气,很是隐忍着不要对她大呼小叫。杜婉霏抬起脸,挂着两道泪痕。「你知道吗?我其实??真的很容易搞定??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偶尔陪陪我,我就会很开心了??我只需要一点点的陪伴,可是我知道,这样太为难你了。」秦东卫深皱着眉头,表情僵硬又冷调,像是一堵灰色水泥墙。她苦笑,又要说惹他心烦的话题了,但是在与他的关系中,她想学着表达自我,於是选择像个可以独立的女人那样,身子转移重心,离开他安稳的肩头。杜婉霏看着他,而後启唇,尽量笑得没事那样。「对不起,是我对你要求太多,比起照顾我,你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完成。」秦东卫瞅着她一会儿,才咬牙沉声:「妳到底又想说什麽?」「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无法给我陪伴,我在你身边会很痛苦,所以你??可不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们的状况,想想我们是不是真的适合在一起一辈子?我不想又要跟你闹,打扰你宝贵的时间,而是出了问题的爱情里,总要有一个人清醒,不是吗?」她说着,当着他的面,亲口承认他们之间卡住了,无法走下去,心好酸。秦东卫两道眉几乎蹙在一起,俊逸的脸庞遍布阴霾,嘴角甚至在抽动。她等着承接他怒火,等着他骂她莫名其妙,等着他禁止她碰文艺爱情,等着他用光耐性乾脆跟她分手。可是十分钟过了,秦东卫仅是晦涩难明,冲口道一句:「我明白了。」他如此回答,而後开车送她回家。买内衣(1)秦东卫何时要回答她?周五下班後的百货公司到处是人,杜婉霏看见秦东卫往左边闪开,让推着婴儿车的少妇先过,而後他循着声音往三个打扮时尚的姊妹淘女性们看去,在她们咯咯笑时不悦地「啧」了一声,几不可察地只有在他身旁的她能听见。杜婉霏抬头看下这层楼的指示牌,是妇幼精品跟少女馆。他最讨厌公共场合吱吱喳喳的说话声了,如果不是前几天连心心打电话来,说已经怀孕一个半月,她计画今天下班就来采买孕妇跟婴儿用品,刚好他又来接她,否则她其实没有真的想叫他陪。事前她做过功课,因为连心心以前都只穿显瘦贴身的窄版衣裤,孕期内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