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你没有做错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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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两周叶青每晚都来接你。 你问他酒吧不开了吗?他说无所谓,反正也没几个客人。 ……他这种态度,有客人才奇怪。 可你以前每次去,他都在啊。 这么问了之后,他看着你突然笑了。 猜猜看呢? ……该不会是为了你才专门那个时候等着吧。 他用不置可否的鼻音回答你。 “你有时候真的挺讨厌的。”你抿唇看向车窗外。 可能你对他这种类型不感兴趣,每一次感受到对方若无其事展现的财力,都会产生浓烈的排斥心理。 又不是你的东西。 而且、哪怕努力到这种程度,你到底还是比不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 真的有普通人会喜欢他们吗?做朋友还好,隔着很远的距离听说也还好,可一旦像你这样和他过度接近,根本没办法忽略差距。 “但你一直都很可爱。”叶青一点儿都不在乎,“今晚没有别的事,要不要去我那边?” “不要。这周是双休,我明天再过去。”你拒绝他,“而且昨晚才做过啊,今天再弄会痛的。” “因为之前一直在忍嘛,”他暧昧地说,“好不容易结束了。不然还想玩点别的呢。” 上周生理期到了。 你的生理期大概是六天,但为了保险起见又等了两天才松口可以做,总之昨晚刚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你按在门上深吻,两个人一边接吻一边扯对方的衣服,最后他把你按在床上,格外激烈地来了一发。 结果就是今天你一直在工位上打瞌睡,午觉一睡不醒,一整天都迷迷糊糊。对面工位的讨厌同事一直有意无意看你。你都能猜到他晚休的时候怎么造你的黄谣。 果然还是早点跳槽吧。 “我才不要。”你不高兴地再次拒绝他,“总想玩那里是怪癖!而且怎么想都会出问题的,别一直惦记变态玩法可不可以?” 在说的是最近他一直试探你的事。 居然想用后面的xue…昨晚做的时候叶青甚至把手指伸进去了!秘处被粗硕roubang贯穿抽插,下方的xue还一时不防被拇指插入进去,并非用来性交的位置被反向插入了,混着快感的可怕触感怪异得让你脊背发麻,至今回想起来仍然感到焦虑。 “这样啊,”他温顺地同意了,“好啊,你不愿意就算了。” 你更不高兴了。但此时汽车已经启动,你没办法对他做什么,只能转过头瞪他。 “什么意思啊?” “毕竟你很喜欢zuoai。”红灯时叶青看向你,散漫地说,“只要能爽到,方式都无所谓。” “意思是之后我迟早会答应吗?” 叶青默认了。 你咬住牙,转头不理他了。 勉强同意交往之后,他对你一直是这种态度。 做的时候很配合,非常快乐,平常也算体贴入微,经常送你精致用心的礼物,带你去各种高档餐厅吃饭,但是—— 他总用若无其事的态度逼你做出他想要的选择。 无论是半夜在出租屋弄出难以启齿的声音,还是每晚连店都不开了、积极接送你的行为,甚至平常若有若无的「我可以帮你付租金」的言语暗示。 叶青想让你搬到他那边住。这样方便他跟你发生关系,也方便他继续控制你。 若有若无、微妙缠绕的压力。 相处半月,愈发浓重的窒息感。 现在连和他做都没办法让你释放压力。 不应该答应的。 交往起来太窒息了。 可能是你对黏黏糊糊的交往方式不适应,这个人对你的控制欲让你觉得被池塘底的泥沼缠上了。 你确实需要男人,但只是偶尔有想要做的冲动而已,为了这个冲动谈恋爱根本是舍本逐末,况且还是跟原本的炮友谈恋爱。太奇怪了。连跟他出门你都觉得不舒服。 比起他,你真正喜欢的类型反倒是…… 你咬住下唇,捏紧了手机。 ……也不知道季晓到底是怎么想的。 社交软件上朋友刚好给你发消息。 『跳槽?』 你们一直互相抱怨工作。 『可以啊,我也想来着』 她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但我更想回去考研…你也知道,我是做的本专业工作嘛,每天就是校对质检那些,在乡下厂子里待着,快憋死了。』 你回她:『大城市也不怎么好啦。』 『而且现在考研形式很严峻吧?』 她无所谓地回:『没事,我攒了点钱,备战至少两年没问题,况且有些老师本身也愿意要工作过的。』 你想了想:『要考本专业吗?』 『对啊,学历高点至少不用在厂子里。而且工资高不少呢。』 她跟你讲厂子里很多是职校毕业的,每天都怀疑自己念这么多书到底图什么。倒是有学历津贴,可干的活说到底都一样,机械化,像摩登时代里工厂的零件。 工作之后大家好像都很不开心。 朋友圈里每天都岁月静好,真正聊天才发现,每个人压力都很大。也有家里开公司不用工作,每天都快乐旅游,早早结婚生子的同学,可不知道为什么,你跟那样的人就是玩不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到你租住的小区了。 叶青打算送你回去,但你又一次拒绝了。 “当我傻吗?”你推开他的手,打开车门回过身,小声凶他,“回去了肯定又要做,我那里一整天都是肿的!不要!” 他只好把车灯打开,帮你照着前方的路,然后拉住你的手,把你重新拉回车座上,低头亲了亲你的嘴唇。 “不会弄痛你的,”他遗憾而情色地说,“尝尝味道也行呀。” “就是不要,之后会找你的。”你想挣脱开,结果还是被他垂下头、用狭长漂亮的眼睛倾情地望着,压在车座上长吻了几分钟。 最后你是一边抹嘴唇一边开车门,从车灯照耀的地方一路跑着回去的。 * 你租住的地方并非高档小区,而是相当普通的居民楼,虽然中介是当做公寓介绍给你们的,可归根结底还是民居。安保设施还不错,业主需要刷脸才能进单元楼,上电梯得刷门禁卡。平常点外卖都要你事先在家里按电梯的门禁。单元楼下的大厅几乎24小时亮着灯。 楼道外是小区的灌木丛,稀稀拉拉地种着几棵树,中介当初还吹嘘这是丰富的室外景观。临走到单元楼时,路过的路灯下有个男人坐在花坛边低着头抽烟,你没太注意,继续往前走,擦肩而过几秒,愣了一下,才回过头,迟疑地看过去。 是季晓。 青年没发现你,视线望向地面灯影昏暗的交界,身子前倾、手肘撑着膝盖,两指夹着烟尾,缓缓吐出一口雾白的烟气。 白烟寂静缭绕,轻盈弥散。 你没想到他居然吸烟。 他看起来就…很健全。不像会吸烟的样子。刚刚你还闻到了酒气。 但这时候他的脊背和腰还是笔直的,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反应过来那个脸都看不清的男人是他。 “季晓…?”你后退几步,迟疑地问,“这么晚了,你…路灯底下有不少飞虫,这样会被虫子咬的,要不然回去吧?” 季晓还在吸烟。 大概到你说了一多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说话的人是在找他,迷茫地抬起头看你。 他刚巧又吐出一口乳白的烟,缭绕着眼瞳向上消散,一时间遮住了视野。 “我不介意你在房间里抽烟的,”你继续说,“开着窗就好了,回去吧?现在也不早了。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你今晚…”季晓愣住了,视线在你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搭话的人是谁了,“我以为你不回来呢。” “啊、是啊。今天想早点睡。”你不自在地捏紧手指,“你出去玩了吗?” “嗯,跟朋友出去喝了几杯。”他想起自己在干什么,在花坛边缘的石头上撵掉烟头,站起身丢进有害垃圾,说,“别在这待着了,大晚上的。不是怕被虫子咬吗?回去吧。” ……应该不是跟女朋友吧。 你胡思乱想。 这么晚了还出门,喝了酒,还半夜在路边抽烟,会不会是跟他那个听起来不太正派的朋友做那种的勾当了? 难得有一天他不用厌烦的目光看你。 你觉得还是趁机说清楚比较好。 “一起回去吗?”于是这么邀请他,“我有话想对你说…” 季晓看你一眼,视线又重新移向地面。 “行啊,反正也顺路。”他率先走上前,把楼下的门禁打开,你跟着他一起走进电梯。 烟草的味道。 ……不太好闻。 叶青不抽烟好像就是因为味道不好,他跟你说身上的香水是大学时候自己调的,当初调得很认真,不想它被烟味破坏。 “对不起。”你低声说,声音在狭小电梯突兀地回响,“之前那次…太突然了,没来得及解释,之后也一直没有正式道歉,我后来的做法很过河拆桥吧,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欺骗你的意思,只是…那几天事情太多了,我一时间没办法处理……” “……没必要这样,”季晓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但说话很冷静,“你不需要对我道歉,而且也没有道歉的理由,那是你们两个的事,贸然干涉是我自己的问题。帮你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没有做错什么。” 他不笑的时候居然是这样说话的。 可是、哪怕字字句句都在说你没有错,他这样冷漠的态度还是刺痛了你。你本能意识到这比他像之前那样讨厌你还严重。 有一件事情你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你确实没必要和他打好关系,甚至没有不想让他讨厌你的理由,你们说到底只是室友。可你就是出于同一种本能,下意识想要挽留他,让他变成之前友善的一直笑着的那个人—— 于是走出电梯,打开房门之后,他想要往房间走的时候,你攥住了他的衣角。 事态在那个瞬间终于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