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无心最是有心
那手持古碑的霸道男子看向君无心与另一道人影突兀地开口,其声冷漠:“相似的花?” 那道霸道绝伦的黑衣人视在此众人如无物:“蝼蚁!” “狂妄!”有天骄从黑山之上一步踏出,祭出一方石印,裹挟强悍的道法向其镇压而去。 那少年修的是当时法,虽年纪尚小,但能以法则之力杀敌,恐怖无比。 黑衣男子都不看他,手中古碑祭出,威势浩瀚,一击便将那人镇压,手掌一握,便将那人生生镇死。 “轰!” 那方古碑砸落在大地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众人被这霸道一击惊地说不出话,而那黑衣男子都不侧目,似在场众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而在这时,整个秘境都开始颤动,漆黑的大地在裂开,似有某物要破土而出。 在那开裂的大地之上,有一座破败的古桥升起,虽然桥身充满腐朽气,但桥身却坚硬无比。 而这一大变化远不止,那桥连绵数万里,直至秘境边界。 自那桥下,一时流出滚滚黄水,极致的亡灵死气铺面而来,众人大惊,深怕被沾染上,跃上奈何桥。 而叶苍与君无心正好在桥上,扶着桥看着这惊变。 叶苍看着那滚滚黄泉,心中也止不住发麻:“若是沾染上,会被这极致死气腐蚀,决计活不下来!” 那霸道男子走到石碑旁,看着那方如玉般的古石,突然开口大笑道:“哈哈哈!原来?果然! 三生石,黄泉路,奈何桥,地府啊! 我终是没能破开那成仙路,在滚滚时光中寂灭了。” 男子哈哈大笑,狂傲而又带着悲怆。但众人却惊了神:“这里是地府?” “幽冥?传说中灵魂轮回之所?” “难道轮回真的存在吗?” “地府从无活人能入,亦无活人可出,我们难道要死在此处吗?” 而君无心从未开口的未来身看向三生石后段,却发现没有了路,眉头微微皱起,而后又舒展。 男子看向君无心,眉头紧皱开口道:“也是蝼蚁! 本是霸道的路子,心却如绵羊,哼!棋子心,棋子命。 难怪还有第三世,废物,世间最蠢!” 君无心看向男子,手中黑刀握紧,毫不客气道:“你若不死哪有我?” 男子并不回应君无心,霸道无比,即使君无心是他的后世轮回,但依旧入不得他的眼,他看不上君无心! 霸道男子又看向叶苍,却是说道一句:“不错。” 待这句话说完,一指点在君无心的额头,便就这般消失了,似自己摆脱了三生石的轮回力,从这一方时空脱离,可见他的修为通天。 君无心待他消失后,突然大口喘息,半跪在地上,那男子点向他额头时他想要闪开,但却做不到,他被镇压在那里,什么也做不到。 君无心的来世却是儒雅许多,轻轻将君无心扶了起来,而后看向叶苍开口道:“多读书。” 待他这话说罢,便消散于此地,叶苍看着那白衣男子,他的目光像是认识自己。 而叶苍却来不及发问,那道人影便消散了。 众人见两道身影消失,刹那间便齐齐向三生石冲去。 “我要见我前世来生!” “我前世必是强者,来生必为无上。” “唯有前世,没有来生,这一世,成仙做祖!” “得三世记忆,成无上道果!” “滚!”叶苍一声大吼,三千柄血剑横于周身,将所有人逼退。 “找死!” “胆敢阻拦于我,今日斩你,丢入这黄泉,让你尸骨无存!” “强弩之末,安敢如此!” 众人祭出道法,齐齐轰杀在三千柄血剑之上。 叶苍面对众人,毫无畏惧,三千柄血剑疯狂刺杀,如血色漩涡。 三千道剑极强,是极致杀生术,在此地绝大多数人都接不下来。 但此地人太多了,更何况有数位天骄。 “九霄!” 九柄血剑再度凝结而成,向着数位天骄齐齐杀去,希望能将那几位天骄阻挡。 “湮灭!” 有湮灭之力向着几位杀来的天骄攻去,强悍无比,让几位天骄齐齐后退百步。 “敢尔!” “当诛!” 即使是君无心,一时也不清楚叶苍为何如此,即使是为见自己前世来生也不至于此。 “镇压!” 自叶苍周身,升起一幅巨大的阴阳图,悬于众人头顶,阴阳二气流转,让众人的行动变得滞涩。 甚至有修士在这一瞬便三千道剑所伤,被阴阳图镇压。 君无心抬了抬头看向叶苍,手中黑刀紧了又松。 叶苍此时浑身上下都打湿来,挺拔的身躯止不住弯了下来,巨大的消耗让他浑身发白,周身气血如被掏空一般。 但叶苍浑若不见,只是声音哽咽道:“夫子,再等叶苍片刻,再等叶苍片刻......” 只见叶苍从吞天葫芦中取出一道棺木,是新木,由叶苍在不久前才做好的。 叶苍一举一动都极为艰难,他的消耗太大了,周身气血都要耗尽了。 只见叶苍将棺木打开,其中是一具骨架,正是圣瞳孤消散后遗留的骨架。 “古族的骨?” “那小子竟然与古族有关!” “更该死!” “但见三生,可见三生。说的便是此时了吧,圣瞳孤。”叶苍呢喃道。 只见六道轮回光照耀在白骨之上,从中走出两道人影,只有两道,叶苍看着只有两道人影时,心中一苦:“那一战后,真灵也陨落了吗?来世的机会都没有。” 君无心见从三生石中走出两道人影后,似乎是舒了口气,再度紧握手中黑刀,冲上前去,一刀斩向叶苍。 但还未待叶苍反应过来,便见君无心倒飞出去,从三千道剑中穿了出去,留下数十道剑伤,深可见骨,凄惨无比。 叶苍抬眼望向倒飞而出的君无心,霎时便心中明了,目光复杂:“本是君子......” 而此时,君无心重伤躺在奈何桥上,却在笑,笑得是那般舒心。 君无心头望着深沉的天空,如他心一般沉重,正如他的前世黑衣男子所说,畏手畏脚,心如绵羊,明知是错,明知此事违心,但还要为之。 他也想像叶苍所说的那般:“君子不应违心。” 也想像叶苍一样,遵循己心,纵然面对上百敌,也无惧。 他知比不得叶苍,比不得叶苍那心。 只有此刻,他才是舒心的。 他虽名无心,但却最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