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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她便用了神力干预他们。 锁神塔本就是众神的法器,如今嫦娥来了自然听任她的使唤。 东方既白冷眼看着嫦娥,问道:“连你也要来阻挡我?” 他们本就是旧识,东方既白师承月宫之主,而嫦娥也是月宫之主的侍女,嫦娥听到此话,咽下心中的劝阻的话语,斥道:“既白,你还不回头是岸,难道你犯下的杀戒还不多么?” 这些算什么,这仅仅才是个开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东方既白既然敢闹一回自然也敢闹第二次! 嫦娥苦心孤诣,却发现东方既白早已不是那个有些怪脾气的孤僻少年了,此时此刻他的胸腔被恶意塞满,旁人的话必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何况在他心中,何为正何为邪?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凭借着他的本心行事,如此而已。 锁神塔被嫦娥收回,破月自然得了自由。东方既白是个手脚不知道轻重的,金线缠着破月的四肢,陷出了红印子,血流不畅自然腿脚僵硬,她膝盖一软踉跄了一下,幸好长庚的眼时时刻刻锁着她,连忙一手掺住。 东方既白将这一切看在眼底,胸腔的不知从何窜出一把火气烧的他四肢发热。 这是他的情劫,就算他不要,丢到也是他自己的事,哪里轮的她自己不屑于他? 更何况,她同世界上所有人一样,从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凭什么?凭什么该他得到的东西最后都属于别人? 嫦娥念着旧情分,可她忘了,若用口舌之道能将他拉回来,那几千年前的浩劫为何不能避免呢? 东方既白讨厌自己的东西落入旁人的怀里,既然他得不到,那么其他的人也没有资格得到! 他从自己脊背后抽出一条雪白的骨剑,嫦娥愣了眼,不敢置信道:“你是疯了,你一定疯了!” 若不是疯了,他怎么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骨剑,乃是他们一族压箱底的至宝,若不是到了绝人之路,鱼死网破之际,谁会想到这种两败俱伤的法子? 骨剑一出,万鬼同哭。 尖锐刺耳的声音从九渊之下传来,激荡着空中的云层,破月还没恢复过来,便见东方既白挥动着手里雪白的刀朝她刺来。 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长庚站在他身后,眼睛兀然瞪大,奔跑着却还是不能阻挡那剑柄的刺入。 东方既白将骨剑送入破月的胸腔,残忍的笑道:“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原本咋们两个都是不想关的陌生人,可你偏偏是我的情劫,又喜欢上了别人,这便是我所忍不了的了。” 话罢,他握着她的肩头缓缓拔出骨剑。 而后瘫软在地上。 雨落了下来,他躺在地上看着苍穹,凄惨的大笑,最后化成一抹黑色的烟尘在空中化去。 破月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有些不敢相信,手里的鲜血绵延不绝的流下,长庚颤抖的手捏着诀不停的为她止血。 可止不住,血一直流,她脸上的血色也越来越薄。 破月摸着长庚的脸,红色的鲜血擦过长庚白皙的脸庞:“长庚,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长庚从来没有这么怕过,破月便是他的世界他的全部,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他没有勇气活下去的。 他害怕,可他仍然强装镇定,佯做冷静的样子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你信我,信我。” 破月从前听死在她刀下的亡魂说过,死亡来临的时候静悄悄的,你根本想不到它就在这么一个平凡的时刻来,可是这个时候你除了等待它夺去你的生命,你什么也不能做,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生命的流逝。 破月紧紧地抱着长庚,什么话也说不出。长庚灌入破月体内的法力像是水流进破了洞的水缸里,他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战斗,当然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可他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被神明杀死的人在六界之中再无轮回的机会,嫦娥垂下眼帘,抚摸着手中的玉兔。她可怜他们,可除了可怜什么都不能做。 破月紧紧的抱着长庚,嘴里的鲜血好像要将身体里的血全部掏尽,她拉着长庚的手,声音带了哭腔:“长庚,我不想死,我还没和你过一辈子呢,我怎么能又抛下你一个人呢?” 长庚的唇一直都在颤抖,他的喉咙像堵了块铅一样。大家在三界之中都夸他抖机灵,会说话,可在此情此景下,他的嘴皮子功夫却被线牢牢的缝住,吃怕一开口便会将胸腔里的血吐出来。 破月还在等他救她呢,他会那么多的法术可在这紧要关头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做。 他回身,看到嫦娥,拉过她的手求道:“你看看,你和他都是神,你来救她,啊!” 嫦娥任由她拉着,半垂下眼道:“神创万物,自然也能摧毁万物,被神杀死的人便是被整个世界抛弃,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神创万物!好一个神创万物。 他既然创造了万物,为何还有夺去万物的生命? 天道不公。 长庚仿佛入了魔障,周身纯正的仙气慢慢变得浑浊,额间也开始生了堕仙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道不公,他诛天,地维不慈,他灭地。 任平生在魔王殿里守护着魔界子民的秩序,忽然听到虚无法天飞来一群黑鸦在魔王殿的上空盘旋,深远的钟声从阁楼响起。他听到身后有一个老臣颤抖道:“魔尊驾崩了——” 是谁,是谁在说话? 还在说这么可笑的笑话?不怕范水等会揍他人么? 范水,范水人呢? 任平生推开面前的人,冲出魔王殿,看到范水一脸凝重的走过来,他慌乱的跑去,捏着范水的衣襟,凶狠道:“是谁在以讹传讹?竟然不怕死的传魔尊已死的消息?” 范水知道任平生对破月的心意,魔尊死了,他和他一样难受,可人不总得要接受现实不是? 九重天的太白已经疯了,提着龙渊剑将东方既白削成碎末,可是能怎么样了?破月已然断了气,七魂六魄都化作烟尘散去。被神诛杀的人没有来生也没有转世,尊上彻底的没了。 任平生狠狠的推开他:“连你也骗我!” 范水一巴掌呼过去:“太白疯了连你也要跟着疯?任平生你打起点精神,若是魔尊知道她死后你一丝半点清明都没了不气的活过来抽你?何况魔尊已去,魔界人心不稳,天界知我们重创指不定会撕毁和平的条约攻打过来。任平生,你明不明白?” 哈,他明白什么,他要明白什么? 魔界没有她,哪能算他的家? 更何况,是她将他带回魔界的,难道也要被她抛弃在这么? 他回头,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