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
不后悔
这个吻直到两个人都喘不上气才打住。 理智回笼,梁徽一时说不上是怎么滋味,只觉得两人现在都走在一根极细的铁索上,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她存了躲避的念头,因此也没有直视梁遇,而是安静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两人沉默着不作声,她觉察到梁遇紧搂着她腰的手松开,沿着一节节脊柱,动作轻柔地搭在她的背上。 他的语气也很轻柔:“姐,你现在在后悔吗?” 梁徽没回答,心口像塞了一团解不开的乱麻,被他的话扯紧,因而揪心。 “不说话那就是在后悔。”她听见梁遇笃定地说。 没待她回话,他的吻继续落在她莹白的耳廓,暖热而密集的鼻息洒在她的耳背颈间——这招正中她命门,梁徽怕痒,不由得缩着肩膀躲进他的怀里,仰头对上他灼灼的目光。 “不后悔。”避无可避,她终于说:“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习惯......我们以前不会这样。” “那我们慢慢来。”他抚过她被吻得微肿的红唇,低声说:“过几天就习惯了。” 梁徽弄不清楚他怎么这么快进入到恋人的状态,面对两人截然不同的相处方式,她有些无措,又有些茫然畏惧。除了最开始的那个吻由她主动以外,其余时间她都是惰性的,是他不再加以控制和掩饰的激情,一点点渗入她的领地。 晚上在她房门前,空调冷气涉及不到的区域,吻也变得格外火热。闷燥的夏夜传来清晰而暧昧的湿泽声,她张着唇,迎接黑暗里他深深埋在她口中翻搅的舌,身体几乎融化成水,靠他的手臂堪堪支撑住。 梁徽以前想过,平日看起来冷淡带着距离感的弟弟,恋爱会是怎样的。 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 热情,没完没了。 不加节制。 她脸颊发烫,黑暗中摸上他的脸,避开又要落下来的一个吻,喘息着说:“好了,睡觉吧,你明早还要上学。” 梁遇松手,听到她低低说:“明天不要那么频繁。” 这话一说完,她立刻扭开门把手走进去,和他说声晚安后,缓缓阖上门。 梁遇紧盯着她门上的把手,最终还是没有拉开。 他再了解不过,阿姊敏感柔软的性格就像蜗牛,轻轻碰一下就缩回壳里,等过一阵子,又小心翼翼钻出头,探出触角瞻前顾后,迟缓地来到他身边。 而他能做的,唯有耐心等待,等待她进一步又退一步的靠近,并对此甘之如饴。 不过他没想到,蜗牛探出触角的那一刻来得这么快。 半夜,十二点。梁遇勾画好一整天的学习计划表,准备上床睡觉,但朦朦胧胧听到隐约的敲门声,只响了几下,如不是在这寂夜,恐怕也会淹没在白日的喧嚣当中。 他心下有了答案,过去拉开门,果然看到梁徽抱着枕头站在门边,犹豫踟蹰。 见他开门,她神色讶异:“你还没睡吗?” “没有。”梁遇把她拉到房里,顺手关上门:“是不是我没开门,你就又回去睡了?” “是啊。”梁徽走到他床边,拘束地放好枕头,睡到里面:“不能打扰你睡觉。” 她躺在床上还没有几秒钟,梁遇就从侧面抱住她,温软的吐息洒在颈后,她本能僵硬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远离他令她痛苦,令她辗转难眠,可真的靠近,又觉察到那些无形的禁令从天而降,一颗颗擦身而过,叫人毛骨悚然。 他发觉她身体因不安而绷紧,于是凑到她耳边,低声问:“怎么了?” 梁徽默然片刻,缓缓开口:“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她可能过几个星期会回来。” “她说她以后就在鹭州找事做了,不回深圳。” 他神色微变,但还是镇定地出声:“所以呢?” “我们应该怎么办?”她的声音不自知开始颤抖:“如果她知道了……” 他们还没开始半天,这段感情立刻就有了崩溃的苗头。梁遇抱紧她,闷声道:“我们不要让她知道。” “那我们每天只能遮遮掩掩,你能一直忍受这样的生活吗?” “为什么不能?”他问。“如果能和你一直在一起,这些事我都无所谓。” “但……” “阿姊。”他打断她:“但如果你不能忍受,随时随地,都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弃我,我明白你的难处。” 梁徽哽住,她睁大双眼,透过眼前笼罩着的湿润水汽,怔怔望着雪白的墙壁。 “我不会放弃你。”她良久才挤出这样一句。 “那在我们这段或许非常短暂的相处时间里,不要再cao心这些了。”他顺着她的长发抚摸:“我希望每一天你都可以开心、快乐。” 喉间渐渐涌上一股酸酸苦苦的滋味,萦绕不去,她忽然难过起来,因为他无限的包容和退让。 梁遇见她不再说话,起身关灯,又躺回床上。还没等他伸手抱她,她先转过身,慢慢靠过来,埋首于他的颈间,以一种极为依恋的姿态蜷缩在他的怀里。 “我现在很开心。”她在黑夜中轻声喃喃:“能和你在一起。” 他垂头亲吻她的脸颊,声音像羽毛一样轻飘飘落在她脸上。 “我也是。” — 存稿已经彻底彻底用尽 现在备考已经进入冲刺阶段,我尽量,努力挤时间写,如果没空那只能等19号考试结束了,跟大家道歉